见状,敏公主眼底的光亮更甚。“被我说中了,对不对?真可怜啊,和你的傻侄子抢媳妇,竟然还没抢过他。你这个叔叔当得真是……啧啧,要是在我们苍龙国,你这样的人早不用活了,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算了,说不定来年还能给草原增点肥料。”
“敏公主殿下!”逸王被她鄙薄的语气气到了,“你如果瞧不起本王,大可以另选青年才俊,相信皇上一定会为你做主。”
“我是瞧不起你。”敏公主定定道,“不过呢,我还偏就嫁定你了!谁叫我就是喜欢柔弱可欺的小男人呢?”
柔弱可欺?说他吗?
逸王眼神一暗。“不知在敏公主看来,本王哪里柔弱可欺了。”
“咦,你不是一直被你们的皇帝欺负着吗?你现在不也在被我欺负着吗?”敏公主眨眨眼,一本正经的道。
逸王悄悄握紧手里的鞭子。“敏公主殿下,本王看你是苍龙国的公主,敬你几分,所以请你不要再口无遮拦了。”
“好吧好吧,你非要说是敬我我也没办法。”敏公主撇撇嘴,“但愿咱们成亲后,你也一直这么敬着我啊!尤其在你那个侄媳妇跟前,也得这么敬着我。”
“你!”逸王心一沉,慢慢举起鞭子。
“生气了?”见状,敏公主哈哈大笑,猛然调转马头,一甩鞭子,“今天咱们的话你都记住了。以后,可千万记得敬着我啊!”
“敬着我啊!敬着我啊……”
清脆的声音和着‘得得’的马蹄声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宛如一缕清风从身边挂过,瞬息消弭于无形。
目送敏公主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逸王握着鞭子的手渐渐垂下,闭上眼长出口气——
难道说,自己真的表现得太窝囊了?
不然,她宁愿选择痴傻的无尘也不要他。现在来了个敏公主,也是看中他的柔弱可欺……
想当初,他也曾一度横行后宫,令人闻风丧当来着……
吱呀——
此时,后门突然大开,安公公领人提着灯笼走了出来。
“王爷,您回来了!”
逸王回神,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小厮。
安公公连忙上前引路。“王爷您这是去哪了?是不是皇上又留下您说话了?哎,这大半夜的,奴才在大门口等了好久也不见您回来,就想着来后面碰碰运气,没想到您真在!王爷您先静静心,别想太多了。一切顺其自然,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转机呢!”
看来他们也都知道敏公主自请下嫁的消息了。逸王嘴角轻扯,默默跟着他往内走。
“哦,对了!刚才奴才似乎听到外面有人的说笑声?这么晚了,还有谁往咱们王府这边跑?”
“你听错了。”逸王冷声道。
安公公一怔。黑夜中,他虽然看不清逸王的表情,但也可以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当即不再多说,只安静的将他送回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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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皇帝果然下旨,为轩辕轶和安阳公主,以及逸王和敏公主赐婚。
钦天监很快测出吉日,就在下个月初八。
现在已经是下旬了,时间很紧。万幸婚礼是由皇帝主持,所以虽然时间紧了点,但有宫里的人帮衬着,一切流程走得都还算顺畅。
在备婚的这段时间里,青鸾公主还在莲花庵里‘养病’。
皇后也病了,无力操持苍龙国大王子和逸王的婚事,便将权利交给了太后和太子妃,只叫凤侧妃代替太子和太子妃在身边侍疾。
说是侍疾,分明就是借机报复。偏偏凤清歌还不能拒绝。
不仅如此,凤侧妃每天白天在皇后身边侍奉。晚上回到东宫,太子妃又以她及时通报福王妃、救下了凤崎县主一事大为嘉奖,让太子接下来十天都歇在她房里。
白天是皇后的折腾,晚上是太子的折磨。才几天的光景,凤清歌便瘦了好几圈,引得皇后四处夸奖她贤孝,凤清歌只得打落牙往肚里咽。
凤弦月也进宫探过几次病,见到几乎形销骨立的凤清歌,也不禁为她拘了一把同情泪。
只可惜,她的同情没得到任何回报,反而得了凤清歌好几个白眼。
凤弦月很无奈,只能送给她几个宽容的微笑,因此又把她给气了个够呛。
想到她当时惨白惨白的脸色,凤弦月还禁不住心情大好。
“想什么呢,心情这么好?”回到王府,她还没停下笑意,便见一个人迎面走来。
凤弦月眼睛一亮。“哥哥!”
自从上次两个人一同挨了打,兄妹俩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面了。
凤云墨打着养病的旗号闭门不出,就连自己亲爹都不见,凤弦月也不好贸然上门,便只叫人给他送去不少养伤的药。
如果不是和苍龙国的合约拟定,一切都尘埃落定,只怕他还不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