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 “七爷,辛苦了!”
张恪接过还带着一丝血腥的供状,满意地笑了。有了名单,就可以顺藤摸瓜,大肆搜捕了。
一连沉寂两天,内阁和宫里都不厌烦了,不停派人过来,催促张恪,让他火速擒拿白莲教,可是别管怎么催,这位就是沉得住气,一点动静没有,愣是等了两天,直到口供出来。
“张兄弟,其实想要口供不用这么麻烦,上面想要,咱们造一份就是了,然后把几个人弄死,保证天衣无缝!”朱七显然对张恪的做法有些不以为然。
张恪微微一笑:“七爷,小弟也怕麻烦,咱们现在麻烦一点,是为了以后没有麻烦!现在时候不同了,不能留下什么把柄!”
朱七不是笨蛋,一听顿时心里了然。万历活不长了,不算是秘密。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是还有些大臣能够历经几朝不倒。
不过锦衣卫可不行,他们知道太多的秘密,等到新君登基,特务头子能安然下野,已经算是天大的恩惠了,搞不好就要身败名裂,甚至丢了脑袋!
又到了新旧交替的时候,还是随便罗织罪名,伪造证据,虽然能蒙骗一时,但是掀出来那可是死路一条的事情。
朱七想到这里,心里最强烈的恐惧也浮现出来。
“永贞,这些年我做了太多的事情,只怕没法全身而退啊!”
“七爷,你信得过小弟吗?”
“当然信得过!”
“那就好,只要咱们联手把案子办成了铁案,我帮你安全脱身!”
听到张恪的承诺,朱七顿时眼圈泛红。这位干了三十来年的锦衣卫手上沾满了鲜血。平时朱七总是自嘲,他缺德事干得太多了,才没有儿子。
说了多少年,竟然在前年的时候,三姨太太竟然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朱七简直高兴的发疯,儿子就成了他的命根子。
“永贞,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我儿子没爹!”这个汉子说出来心中最大的恐惧。
张恪信心满满地笑道:“七爷放心吧,陛下要在锦州设一个钱庄。我会保举你到锦州做锦衣卫千户,还请七爷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能脱身到锦州,远离是非,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朱七拳头攥得咯咯响,激动地浑身颤抖,“永贞,七哥跟着你拼了!”
有了承诺,两个人合作更加亲密。商量好了行动方案,一起到了外面,张恪伸了伸懒腰,浑身骨头节噼里啪啦作响,一扫心中的阴霾。
“所有人听令,马上出发,去京营拿人!”
东厂的番子早就像是嗜血的恶犬,想要出去咬人了。终于等到了准许,他们迅速集中起来。另外张恪还让岳子轩带着一百名义州兵配合。
人马集中完毕,张恪和朱七亲自带队,向着丰台大营飞驰而去。
……
丰台,大营。
从两天前开始,一场大规模整训就突然降临。与以往不同,兵部尚书黄嘉善,刑部尚书黄克缵,两位部堂高官亲自坐镇,连准备时间都不给。
五军营,神机营,神枢营。
三大营的将士全都进入战时状态,不许请假,不许回家,同外界的联系全都隔断,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玩命的训练!
京营的副将,参将,游击,千总,全都是一头雾水。大家隐隐都知道一件事,义州兵把京营给狠揍了一顿。
或许是上面是在看不下去了,才折腾大家伙的。
“义州的那帮山野匹夫,都怪他们,要不然老子现在正抱着海棠快活呢!”楚云阳忍不住破口大骂。
大热的天,铠甲被晒得都能摊鸡蛋,靴子里灌满汗水,走路呱呱作响,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啊!
楚云阳正在骂骂咧咧的时候,突然身后一个文士脸色突变,痛苦地捂住了肚子。
“老爷,我撑不住了!”
楚云阳急忙回头,只见师爷王贤的脸都绿了。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兴许昨天吃坏肚子啦,拧着劲疼!”王贤咬着牙说道:“老爷,小的去出恭了,等一会儿回来伺候!”
楚云阳急忙说道:“快去快去,王先生,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
“不用了!”说话之时王贤已经跑出了十几步。楚云阳摇摇头,王先生什么都好,就是身体太差了。
他满不在乎地回到了棚子,刚撩开帘子,突然里面坐着两个人。
“你,你们是干什么?”
啪!
朱七二话不说,把北镇抚司的腰牌扔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