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有榛指了指手上的盒子:“若水叫我还给你,我看不用还了吧?她首饰少。”
“本来就是送她的啊!”顾明月说,“你别嫌弃是我戴过的就行。”
“不嫌弃。我要是给她买新的,她会念到我耳朵起茧。”
顾明月一笑。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我要生气?”
顾明月一愣,看了朱璨一眼,摇头:“没什么啊。吨”
顾有榛转身:“那我回去了。”
回到房间,他把盒子放在梳妆台上。若水一愣:“怎么又拿回来了?”
“明月说送你了。”
“这怎么行?”
“她和妈一起骂我,说我不疼你,什么都不给你买!她们疼你我还拦着的话,她们就跟我拼命!”
若水一笑,伸手搂着他脖子,感动地说:“她们对我真好。”
顾有榛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中央,覆上去耳鬓厮磨:“宴会好玩吗?有没有发生什么新奇事?”
若水疑惑地看着他:“你是听说什么了吧?”
“嗯,听到明月和妈鬼鬼祟祟的。”
若水想了想,笑道:“发生了好多事呢,胥爷说他心仪明月、郦锦程和元皓打架了、唐家的少爷我居然认识……对了,我还和人撞衫了!”
“撞衫?和谁?”
“你认识的,郦盈盈。”
……
唐家众人回到别墅,换了衣服去唐夫人书房。唐夫人也换了衣服,但还没卸妆,披着披肩坐在椅子上。
唐太太说:“是童小姐和郦小姐撞衫了。郦小姐穿什么我知道,但童小姐是以方总女伴的身份来的,方总的秘书没联络过我,我又不好主动问……是我疏忽了。”
如果方总要带女伴,方总的秘书肯定会联络她的秘书,防止这种尴尬的场面出现。结果现在弄得,她只能一肩扛了责任。
唐隶握了握她的手,对唐夫人说:“郦锦程应该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才和元皓打架。”
唐楷一笑:“得了吧!10月份的时候元磊被打断肋骨,好像是因为郦盈盈的原因。前几天我们一起去马场,郦锦程直接和元皓杠上,弄得一堆人下不来台,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我看这两家是对上了,郦盈盈这事只是一个借口,搞不好就是他们设计的。”
唐夫人见他坐没坐相地歪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不用乱猜了。童若水虽然是方总的女伴,但她也是朱璨的儿媳、顾明月的嫂嫂,方总又是她哥哥……”
虽然她不明白两人姓氏不同,是哪门子的兄妹!
“他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办事不用两样方法,童若水今天的行头肯定是交给朱璨的!我和朱璨是旧识,她和郦家不对盘,今天的事多半是她算计的。”
几人看着她。
她拉了拉披肩:“不用管她,只需要给郦家陪个罪就是了。”
“郦锦程在你的生日宴上打架,郦家也会给我们赔罪。”唐隶说。
“我们先,免得显得被动。顾大成和郦坚在公开场合总是不对盘,我以前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总算是明白了!他们马上就要打仗,还牵扯进龙味和伍德,有得好戏看了,我们没必要搅合,先看看再说。”唐夫人想了想,问唐楷和唐行,“你们觉得顾明月怎么样?”
两人瞄她一眼,唐楷先站起来:“我回房了。”
唐行见二哥走了,温声说:“我明天去给童老师拜年。”
……
郦坚走进家门,发现妻子儿女都在,三人身上的礼服还没换,看样子是一直坐在这里。
林成也在,穿了一身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亮,看起来人模狗样。
郦坚搞不明白一向眼高于顶的女儿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东西!
林成看到他,局促地站起来,见大家都不说话,就对郦盈盈说:“我先回去了,你不要气了。”
郦盈盈铁青着脸,郦坚想起若水温婉含笑的样子,明明跟她一样的衣服,气质却甩了她八条街,一时头痛得很。养不教,父之过,这些年的确是他太疏忽了。
林成见没人理自己,尴尬地转身离去。走到门口,郦盈盈突然叫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在外面等我!”
林成愣了一下,看了看众人,没敢回应,先出去了。
郦盈盈对郦坚说:“爸,林成在业务部,我想让你给他升个职。”
“升哪里?”郦坚露出不悦的表情。
“你看着办!”郦盈盈浑身发抖,“今天气死我了!唐家欺负人,你们也不为我做主,就叫我走走走……我以后怎么见人!”
郦锦程说:“我把你拦在门外,你那时候要是走了,就没后面的事了,还害我和元皓打一架!”
“你打架关我什么事?!”
“我不打架,看你怎么收场!就冲着童若水身边有顾明
月,今天丢脸的也不会是她!”
田文芳一惊:“和顾明月又有什么关系?”
“顾明月是她小姑子,我看她们姑嫂感情好得很,比亲姐妹还亲。”
田文芳咬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顾明月开演奏会就没给我们发邀请函,这个丫头还自己买票去看了,脸都被你丢光了!”
郦盈盈叫道:“关我什么事?我怎么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得罪了人?!人家没请你,你自己不知道买票去看一下吗?装都不知道装,怎天就知道打牌打牌,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连补救都没法,怪得了谁?!”
“你还怪我!”
“闭嘴!”郦坚大吼一声,“你们要气死我才安心?”
“气死你怎么了?”田文芳问,“你管过我们吗?”
郦锦程站起来:“我去医院!”郦铭扬这两天身体不好,住在医院里。
郦盈盈也站起来:“我去送林成!”
田文芳气得肝疼,起身往楼上走:“一个个不省心的东西!”
郦坚缓缓地坐在沙发上,疲惫叹气。
夜幕下,郦锦程停下车,走向小区大门。
小区有些年头了,看起来很旧,大门口有一个穿保安服装的中年人守着,没有门禁卡。这时间已经没什么人进出,他不知道要不要通行证,站了一会儿,见一个女人直接走了进去,他便也走进去。
保安喊道:“哎,你等等……你眼生,干嘛的?”
郦锦程看着他。
他怯了一下,结巴道:“长、长得帅,穿得好,就可以乱进呀!你……你登记一下,找谁!”说着翻出一个本子。
郦锦程干脆退了出去,倚在车上想了一会儿,给岳萌打电话。
岳萌窝在床上打字,看到来电显示,疑惑不已。正在想他发什么神经,外面传来岳妈妈的喊声:“萌萌你电话在响!是不是又在看电视?”
“哦——”岳萌赶紧接起电话。
“我在你楼下……”郦锦程说。
“你神经病吧?”
“刚刚去一个宴会,看到你好姐妹了。”
“我有好姐妹能去参加你的宴会?是若水?”
郦锦程低下头,没说话,觉得很累。那个家,真心烦,他连个静心的地方都没有。
岳萌挂上电话,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厚厚长长的外套,揣了一个热水袋就出门。
郦锦程见她缩成一团,忍不住一笑。
岳萌没好气地白了他眼:“笑什么?我睡觉呢,冻死了!有话快说!”
郦锦程见她不乐意见自己,很想自扇耳光:来干嘛?犯贱!
“我还看到元皓了。”
岳萌一愣,抬头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郦锦程有很多话想说,但面对她这样的态度,说不出来。他想了想:“没什么。”
“那你叫我下来?”
“……逗你玩。”
“你——”岳萌把热水袋砸到了他脸上。
热水袋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郦锦程也差点被砸晕了。这东西不痛,但很重,差点把人砸倒。
岳萌捡起热水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转身就走。经过大门,保安问:“男朋友啊?”
“我眼又没瞎!”岳萌气呼呼地说。
保安伸头看了一眼郦锦程。郦锦程低头站在街边,就像做错事的学生,旁边还有一辆闪闪发亮的高级轿车……依他看,这种男朋友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嘛,小姑娘怎么说眼没瞎呢?
这一夜,唐家、郦家都不安生,顾家两套房子里却十分静谧。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顾有榛这边的厨房就传来锅碗瓢盆的响声。不一会儿,客厅里聚满了等开饭的人,大家聊天逗笑,年味十足。
吃饭时,若水说:“下午我包饺子,谁帮我?”
刷!所有人都举手!
墨墨看了看大家,后知后觉地举起两只小手,然后问方寒:“爸爸,做什么?”
“不知道做什么你还举?”方寒笑出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