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萌松了口气,不管他们怎么疯,自己的事办成了就行。她马上给郦锦程打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
她顿了顿,继续打,好几分钟后,电话终于被接起。她正要说话,郦锦程已经先开口:“什么事?”
岳萌一顿:他知道是自己?难怪他刚刚一直不接电话。
他从哪里知道自己的电话的?郦盈盈那里、若水那里、田文芳那里拗?
“说话!”郦锦程不悦的声音传来。
岳萌一震,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是我?”
郦锦程一窒,顿时怒不可遏!他怎么知道?他当然知道!谁叫她五年不换号码!说他没忘记过、把和她有关的东西刻进了脑子里吗?
“呃……对不起。”岳萌咕哝一声。她其实感觉得到,郦锦程对她并不像他说的那么放得下,这样问他恐怕碰到了他隐藏的秘密。她赶紧问:“你去输液了吗?跖”
“没有!”郦锦程恼怒地道。
“那你……下午去?”
“不去了!”郦锦程继续愤怒。
“怎么能不去?”岳萌惊讶地问,“医生说至少要输三天!”
“已经不痛了。”
“不能不痛就不管啊?万一下次再痛,会很严重的。”
“不然还能怎样?”郦锦程大声问,“不痛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难道指望它痊愈吗?指望它像从来没伤过那样?!”
岳萌呆呆地握着手机,说不出话来。
郦锦程深吸一口气:“你还有事吗?”
“我……”岳萌张了张嘴,眼泪猛地滚下来,“对不起……”
“……”
“我也很后悔伤了你……”岳萌哭道,“你还是去医院继续输液吧。就算不能像从来没伤过那样,至少不会更严重。以后饮食多注意,自然不会再痛,你可能都会忘记现在痛的感觉……”
“有——”郦锦程刚张嘴,她已经挂了电话。他顿了顿,慢慢地垂下手,想说:有一种痛是深入骨髓的,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
……
星期五晚上,元皓又给岳萌打电话,想决定明天吃饭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岳萌下班后去喝了一点酒。想到郦锦程喝坏的胃,她很想把自己的胃也喝坏掉,算是还给他!可这种事,怎么还?
喝了两瓶又想起,万一……万一他们还有可能呢?不到死的那一天,这种事说不定。如果自己真喝坏了,会让他担心,多对不起他?
于是,她回来了。
走进房间,她没开空调,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浑身是汗,热得她脑子晕晕的。
之前郦锦程追她,现在他受伤了,应该她主动去追他了。不管如何,应该为他努力一次。可他这样滴水不漏,她该怎么追?
她想起来,他是先睡了自己,然后才……
难道她也要睡了他?可她该怎么睡?
岳萌难受地哭起来。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她吸了吸气,拿起手机,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号码,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她犹豫了片刻接起,电话里传来元皓的声音:“萌萌,我是元皓。”
“干什么?”她冷冷地问。要不是他,她和锦程也不会闹成这样!
元皓察觉她的语气不太好,顿了一下:“不是约好明天一起吃饭吗?午饭还是晚饭?你几点有空?”
“我不想去了。”岳萌平静地叙述。
元皓一愣:“为什么?”
“我没空,我对你说的事也没兴趣!”
元皓沉默。
岳萌正要挂电话,他突然说:“萌萌,其实影视城的事只是一个借口,我想见你。”
岳萌握住手机的手没动,想了想继续把它放在耳边,淡淡地问:“见我干什么?”
“以前是我辜负了你,以后——”
“以前的事都是以前了好吗?”岳萌叫道,“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可不可以不来烦我?不来影响我?元皓,你放过我好吗?我要你的时候,你不要我。现在我不要你了,你能不能别烦我?”
元皓沉默片刻:“锦程也是过去了。”
砰!
岳萌把手机砸了出去,不知道砸到了什么地方,只听见黑暗中有东西乒乒乓乓的滚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