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再看一样伊斯特拉高地的雪,白雪皑皑,天地间裹着一片素装,谁来点缀广阔的江山,谁来书写曾经的故土,生命消亡,为了生活,为了家人,为了自由,为了关中,为了心中永远的摄政王。
佛燕岭北部谷道,指挥使郑常歌莅临高坡之上,亲自指挥着进一步的攻防战。午时之后,日耳曼人似乎吃了什么药,抵抗的非常激烈,两侧将士发起了数轮进攻全部被打了回来,此时日耳曼人已经在两侧高坡发起了全面的反攻,谷道中,也有大批的日耳曼骑兵纵横冲杀。郑常歌的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日耳曼人疯了么?据自己所知,整个佛燕岭一带,日耳曼人也只有近万兵马而已,但现在日耳曼人投入进来的兵力赢在四千人以上了,人数还在不断增加。攻打北部谷道,就是想将日耳曼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可谁也没想到日耳曼人会如此疯狂,几乎将所有兵力都往北边倾斜,万一出什么事情,一场佯攻,很可能变成一场缠斗。
郑常歌正在想着日耳曼人为什么会如此反常的大举反扑,远处传来一阵噪杂的和骂声,直接打乱了郑常歌的思绪,转头看去,郑常歌紧紧地皱了下眉头,一名都统模样的人正和自己的亲卫发生冲突。韩旁路费劲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才赶到谷道,没想到却被这些不开眼的指挥使亲卫拦了下来,“你们这些狗东西,要发生大事了,老子腰间郑指挥使,听到了么?”
听到韩旁路的和骂声,郑常歌只好快步走过来,神色不悦的问道,“你是何人?本将就是第一军第四营指挥使郑常歌,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韩旁路心中一惊,赶紧收起狂傲的姿态,拱手行礼了一礼,“回郑指挥使,末将第一军副都统韩旁路,之前末将与都统雷江奉命率领五百士兵驻守东部白桦林。就在两个时辰前,一支日耳曼人从南边杀过来,人数不在一千五百之下,雷都统已经率人去抵挡,只是形式有些不妙,还望郑指挥使速速下令撤军,否则谷道后路被堵,后果不堪设想。”
郑常歌神色一变,长长的舒了口气,现在一切都想明白了,怪不得日耳曼人会不计成本的大肆反扑,原来已经派人去堵后路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郑常歌根本没有半点犹豫,当即下令道,“命令各部逐步撤出战斗,之前准备的引火之物全部投进去,务必挡住日耳曼人的追击,所有人即刻向东北方向撤离。”
郑常歌的命令很快下达,接到撤退命令,各部迅速将滚木以及依然的枯草放在谷道以及山坡上,不久之后,谷道中燃起了大火,组成了一道绵长的火墙。看到这道火墙,苏格斯气的哇哇大叫,不过他还是有希望的,只要瓦兰率兵挡住对方的后路,拖延片刻,依旧能全歼这股来犯之敌。北部谷道一战,充满了太多的变数,瓦兰最终来到了谷道,可由于韩旁路的出现,郑常歌的主力及早撤退,所以瓦兰还是扑了个空。看着一片狼藉的谷道,哪里还有东方人的踪影,瓦兰气的拔出阔剑狠狠地砍在旁边的巨石上,擦除阵阵火星,“为什么会这样,老子费劲千辛万苦,死了那么多人,却让东方人跑了。”
没人能回答瓦兰,就像没人知道上帝到底存不存在一样。而在另一边,郑常歌主力一直撤到东北方的驻地后,方才有时间去休息,此时郑常歌堂堂指挥使毫无想象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心中很清楚,这次能逃出来,实在是侥幸,要不是韩旁路拼死杀出重围送出消息,恐怕现在将近五千大军全都死在北部谷道中了。可惜,雷江以及驻守白桦林的几百士兵无一幸免,全都成了日耳曼人的刀下亡魂。如果说有什么好消息,那就是经过一番血战后,佛燕岭的日耳曼驻军的大部分精力被吸引到北边来。这一战之后,第一军再也不可能对佛燕岭发起突袭,也不可能继续强攻北部鼓捣,郑常歌看了一眼维尔纽斯方向,“大将军,末将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能不能撤出来,就只能看你们自己了。”
郑常歌也想继续进攻佛燕岭,可是第一军的任务是迷惑日耳曼人,南下驰援基辅城才是真正的意图。这一次强攻谷道,再加上白桦林一战,第一军已经损失了将近两千多名将士。北部谷道,瓦兰看着眼前的苏格斯,什么也说不出来。苏格斯也无法去指责瓦兰,瓦兰所部已经按照预定的时间出现在谷道后方,不过千算万算,漏算了郑常歌的果决,能够丝毫不犹豫的撤退,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为了组织这次反扑,投入了太多兵力,由于强攻谷道,前后共损失了近四千将士,如今佛燕岭驻军已成属于半残状态了。
“向洛泰尔陛下发消息,佛燕岭经过谷道一战,实力大损,急需补充兵力,否则我部无法保证佛燕岭各处防务”苏格斯有些害怕,谷道一战带来了一系列的影响,首先就是南部防务。整体防守出现漏洞,维尔纽斯驻军很可能趁机突破。兵力上的不足,不是计谋能够补充的,更何况第一军就堵在东北方向,随时再次进攻,根本不敢往南边调兵。说起来这个时候就请求援兵有些丢脸,可跟面子比起来,军务更加重要。自己已经请求援兵了,如果洛泰尔不发援兵,那要是放跑了维尔纽斯驻军,就不是他苏格斯一个人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