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脸色大变,这样的女人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刚要再开口,却听杜若开口看着媒体还有围观的百姓解释着,“我在这里不想说太多,刚刚刘太太的话,想必各位也听到了,现在就只要陈副院长站出来,把一切说明白,那么这个事儿就尘埃落定了,请各位给点耐心,我会请求医院让陈副院长出来把事情说清楚,还刘太太一个明白。”
“杜医生,你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多少不厚道一些,陈副院长平时可带杜医生不薄啊,杜医生自打进了医院,呵呵……”
付晓云的出现,有些突然,可谁又能说不是事先就在哪里准备好的呢。
杜若微皱了下收,为着付晓云那还未说完的话,人群里即便有人在喁喁低语,可她也听出来那些人是在议论她,付晓云的话正好配上了吴桐之前说她进医院的事儿,大众的脑袋最不乏的就是想像力。
杜若真想苦笑,难不成她长的样子,瞧着就是个好欺负的。
“付晓云?听说你离职了?不知道付大夫做了什么事儿闹到最后连大夫都做不了了?”
付晓云眼里带着恨意,那恨意,直直的射向了杜若,就像是杜若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儿般。
“为何离职,杜医生不该明白吗?杜医生真是好本事啊,刚来单位,没等站住脚呢,就把骨科里的一位获得过全国学术研讨一等奖的大夫给挤走了,自己占了位子,杜医生不觉得心亏吗?”
杜若微敛了眉,原本温和可亲的眼眸也镀上了一层霜,带着薄薄的寒意,落到付晓云身上时,虽然没有恨,可是就这样的寒意,也足够在这样的天气里,让付晓云连打了几个冷颤。
背脊挺的笔直,冷然嗤笑,眸中的寒意再次加中,化作一道道刀锋,刺向了付晓云,若是别的事,还不足以激起杜若骨子里的愤怒,偏偏,付晓云说了最不该说的一件事。
付晓云从没想过原本柔若可欺的女人,这会儿只用目光就足以让她震慑,让她想要退缩。
可是事已至此,她又哪里能退。
“杜医生,怎么?心虚了?亦或是被人说中了心事儿,而愤怒了?”
付晓云挑衅着,她心理笃定了杜若自己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有哪个女人会明目张胆的说出自己在夜色那样的地方被人下药,这个世界上同情弱者也不过一时,回头,别人看你的时候,都会戴上有色眼镜。
付晓云唯一赌对的,也就是这一点,杜若的确不可能说出那天晚上的事儿。
付晓云的话比吴桐的话更能掀起别人的议论,大家原本只以为能看到一出戏,却没想到这会儿又多加演了一出,若不是天气还不足以温暖到让人拿着板凳,吃着瓜子看八卦,杜若相信,这些人一准得备足了设备,看个过瘾。
杜若攥紧了手,就这样跟付晓云对峙着,那天晚上以后,她再也没见过付晓云和李达,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她能从付晓云的语气里听出浓浓的恨意和怨怼。
杜若有些想笑,贼喊捉贼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戏码,偏偏她又不能与她对峙,真TM憋屈。
突然间有些后悔,她是不是应该也学着向敏晴去练跆拳道,到时候对自己看不过眼的人就可以直接动手了,那种滋味,一定很好吧。
付晓云的双眸里忽然划过诡谲的光,然后就看到她的双瞳像是定位到了一个点,看到了什么东西,亦或是什么人,一下子亮了起来。
“谁是杜若,谁是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小小年纪不学好,刚毕业就学会勾引男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当小三,当了小三还想上位,你妈生你的时候要是知道你出来能给她丢这么大的人,就应该直接把你掐死在肚子里。”
这话,还真是恶毒啊。
杜若暗吸了口气,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点着她名字骂街的老女人,真心的忍无可忍了,冤枉她,她还能想着真相大白,可是这些人是不是拿她当软柿子了,谁来都想捏一把,什么脏水都想泼一下。
“这位大婶,说话,还是过过脑子才好。”
“哎呦喂,有没有这样的啊?,你们大伙给听听,这是报社的吧,记者同志们,你们给评评理,就是这个女人,勾引我老公,不然你们想想,一个年纪轻轻的外地大学生,凭什么一毕业就能进到这样的医院来,真拿这里当白菜地呢,说长出一棵草就长一棵草的,各位叔伯大爷婶娘亲舅的,你们也想想,为啥看病非要到这来,不就是信得着这个品牌吗,谁不知道现在医疗费用高,可是再高也得对得起自己的身体不是,谁不想找个口碑好的大医院对身体负责。”
女人的话显然得到了所有人的共识,在这点上,对于比商场还人满为患的第一军区医院的确占了足够的说服力,患者就是最有效的口碑。
女人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声音更加抑扬顿挫起来,“同样的道理,那些学医毕了业的学生,谁不想进这样的单位,福利好,口碑好,患者多,资历熬的快,没准什么时候就能乌鸦变凤凰。可是我问问大伙,你们家里亲戚也罢,自家的孩子也罢,邻居的孩子也罢,总有在外头学医的吧,或者是自己开个小诊所谋生的,这些人当中,你去叫来一百个,要是有一个说不想进大医院当大夫的,我姓薛的都跟他姓。”
扑哧。
围观的人觉得这个姓薛的说话直白,憋不住笑了出来,“大姐,你这话说的太对了,我家就有学医的亲戚,那孩子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个好苗子,没等毕业就想找个好工作,拖了好几道关系就想进这家医院,说到底,家里没那么多人情费,最后只能自己干了个小诊所。”
“就是,就是,我们邻居家有个小女孩,也是考的外地的大学,学医的,大学还特有名,他爸妈就他一个儿子,不想放到外地,让他毕业就回来,也是托了人在本市找工作,最后也只能到一家私立医院先实习,到现在,都两年了,还没转正呢。”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不是流行潜规则吗?你说的,那都是正正经经人家的孩子,哪里懂得这些事儿啊,就只以为自己家倾着能力去请托办事儿,这世道,钱也不值钱了,除了拿钱,你还得拿点别的,要不你们回去把这事儿跟这些人家学学,一准就能成。”
说话的人一边话,还一边撇着嘴,眼里瞄着杜若的方向,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你们瞧瞧,那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自称姓薛的女人因为得到了声援,气焰晚盛了一般,一口唾沫毫无预兆的就朝着杜若身上吐去,要不是赶回来的罗大夫拉了杜若一把,只怕那些脏口水还真就吐到了杜若的脸上。
“薛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说的那人是谁,还是调查清楚的好,不是谁都可以让人埋汰的。”
“莫大夫,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姐,就别什么闲事儿都管,说起来你也在医院有二十来个年头了吧,跟我们老陈也搭档过,别为了一个狐狸精弄的自己晚节不保的。”
杜若惊讶的看着姓薛的女人,又看了眼莫大夫,“她是陈副院长的爱人?”
“小****,少拿你勾引男人那套来糊弄好人,今儿我就是舍了这条命去,也要把勾引我老公的女人给扒了皮。”姓薛的女人底气十足的瞪着杜若,仿似手里握着随时可以致杜若于死地的证据一般。
杜若怒及,嘴边呵呵的冷笑着,“小****骂谁呢?”
“小****骂你呢。”姓薛的女人快速的骂了回去。
扑哧,呵呵——
人群中的憋笑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