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旭山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他稍微迟疑一下掏出手机,看了邵含烟一眼,然后迅速的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邵含烟见他那样子忍不住就冷笑着说:“不就是你的董家小妹打过来的么?你跟她的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用得着避嫌么?”
邵含烟的话刚落,就听到易旭山在不敢相信的低吼着:“什么?你们有没有弄错?怎么会这样?”
手机那边的人不知道又说了句什么,易旭山的情绪显然非常的激动,然后就听他说:“好,我马上过来,你让赵教授不要走,就说我很快就赶到。”
刚回来的易旭挂了电话拿了外套披上转身就又朝门外走去,邵含烟忍不住喊了声:“赵教授?易旭山,赵教授是不是医生啊?你是不是又在背地里搞什么鬼想对安澜使坏?”
易旭山听了这话气得差点吐血,忍不住就回过头来对邵含烟喊了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么?”
“难不成你在我心里的形象还很高尚?”邵含烟冷冷的反驳着他:“我父亲生日宴会上,安澜中了春毒不是你让凌艳红搞的?”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易旭山显得非常不耐烦,“总之我找赵教授跟顾安澜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赵教授是血液专家,我找他有别是事情。”
邵含烟看着迅速去上车的易旭山整个人都懵了,易旭山一搞房地产的,什么时候又和血液专家搅合到一起了?
而他跟血液专家搅合到一起做什么?难不成他现在还准备搞血液方面的投资?
董佳慧因为自己没能转到单人病房去非常的不满,又因为隔壁病*上的女人一直对她冷嘲热讽的更加的生气,所以一整天都不高兴,甚至护士来给她挂点滴都不肯好好的配合。
凌雨薇知道董佳慧是因为什么原因生气,可她的确是努力了,给易旭山发了短信,又去找过易水寒了,可那父子俩一个都没来看董佳慧。
下午六点钟,隔壁病*的老公送了大骨汤过来,隔壁病*的女人特地喝得嗤嗤的响,故意来刺激这除了一个内侄女就没多余的人来看的董佳慧。
董佳慧闻着那大骨的香味,听着那女人喝汤的声响,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忍不住就对凌雨薇道:“你就不能帮我煲个汤过来?”
凌雨薇就赶紧说:“姨妈,我这一天都在医院里照顾你啊?何况我爸那边的情况也不怎么好,医生随时要找我过去,我这都忙得走不开,哪里还有时间回去给你煲大骨汤啊?”
“我说的是你都不知道在钙骨馆帮我叫一个大骨汤过来,”董佳慧听凌雨薇这样说赶紧改口,略微有几分不悦的道:“你难道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么?”
“......”
凌雨薇即刻不说话了,迅速的掏出手机来,打114查询到钙骨馆的电话,马上又打电话过去订大骨汤。
隔壁病*的人估计就是看董佳慧不顺眼,见凌雨薇打电话订餐,忍不住就说:“现在餐馆里的东西那可真是很不卫生,听说那些所谓的大骨汤啊高汤啊什么的,可都是添加了增白剂的,不过皮肤不白的人吃点增白剂也好,至少能增白一点不是?”
董佳慧原本就因为自己没汤喝没人陪非常生气,今天一整天又被这隔壁*的人冷嘲热讽,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
所以待凌雨薇打完电话她就又不高兴的问:“不是让你去把水寒给我叫过来么?你为何还不去?”
凌雨薇原本想说我已经去找过了,人家水寒不愿意来看你,他都说你不是他母亲了,可她知道董佳慧爱面子,如果这样说的话,隔壁*的女人肯定还会趁机讽刺董佳慧的。
于是,她就只能站起来小声的说:“我白天忙你和我父亲的事情给忘记了,我这就去看看,如果他在就把他喊过来。”
凌雨薇走出病房长长的吐了口气,虽然她极其不愿意去单人病房找易水寒,因为她明知道易水寒过来看望姨妈的可能性几本为零。
当然,易水寒也不想见到她,曾经的欺骗让易水寒彻底的看不起她,所以她知趣的没有去单人病房找易水寒,而是朝着走廊尽头方向走去。
她就在走廊上站会儿,然后回到房间去告诉姨妈去过单人病房了,不过易水寒不在,而她没有易水寒现在的号码,所以找不到易水寒。
然而,她刚走到单人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悠扬的声音,这声音像是某种管弦乐的声音,可她一时想不起是哪一种管弦乐。
她在单人病房门口不由自主的顿足,仔细的聆听着,原来是居然是《长亭外》: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几乎是本能的,不受控制的,她轻轻的用手转开了单人病房的门,然后房间里温馨的画面直入眼底;
易水寒背对着门口正给病*上的顾安澜用树叶吹着这首《长亭外》的曲子,而病*上脸色苍白的顾安澜睡的很安静......
有护士过来,看见门口的凌雨薇皱眉头,凌雨薇赶紧轻轻的把门给关上,然后不好意思的解释了句:“我是被琴声吸引了。”
护士看了一眼病房门才低声的说:“这是二少在给他的妻子吹催眠曲呢,她妻子做手术都没用麻药,手术后也不肯用镇痛泵,痛得根本睡不着,于是他就用这个办法来哄她睡觉,”
护士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感叹了句:“二少真是个好男人啊。”
凌雨薇听了护士的话不由得愣住了,几乎是本能的说了句:“可易水寒他不会任何乐器啊。”
“二少没用乐器吹啊,”护士白了她一眼道:“你刚不是推开门缝看了么?人家用的是树叶啊。”
护士说完这句就走开了,留下凌雨薇在那发愣。
用树叶吹曲子?
她和易水寒认识多少年了?小时候极少在一起就不说了,可后来她陪伴他的那五年,她也从来不曾见他用树叶吹过曲子啊?
别说没见过,她甚至都没听他提起过这类事情,她一直都还以为他是个不懂韵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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