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君恩令。”
国会偏厅内,庄焱握着君恩令卷轴的手掌微微颤抖,脸上青筋暴起,道:“这简直就是釜底抽薪,说得好听是提拔人才,还不是为了削弱我们各位诸侯在封地里的权位,这肯定是林沐雨想出來的毒计,只要把我们的封地给剥夺了,我们就会任人宰割。”
“想得倒美。”刘希语下眼皮不停的跳动,道:“我死也不会把百岭城交出去的,哼,林沐雨、风继行只知道坐享其成,却忘了这几年是谁一手重建荒废了的百岭城,如今百岭城再度繁盛起來,就想卸磨杀驴了,简直做梦。”
苏长缨沉吟一声,目光看向了秦徊,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总长,您是女帝殿下的叔父,您好歹是说说话呀,女帝殿下这是在斩除我们的根本啊。”
秦徊目光暗淡,道:“诸位,君恩令最后一条不是写得明明白白吗,如果想驳回君恩令,每位诸侯需要缴纳的君恩税也写得明明白白。”
“这……”
庄焱将手里的君恩令重重的拍在桌案上,道:“要我缴纳的君恩税足足有八千万金茵币之多,真当我是家里是金山银山呀,我哪儿有那么多的钱。”
秦徊笑了:“庄焱大人,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您在夕阳城的封地足足有千顷,说您是个万户侯也不为过,再说了,庄家的生意几乎遍布迅白行省和地星行省,您是岭南岭北通吃的巨商,庄家的身家,少说也有两亿金茵币,如今茵殿下需要用钱也就是帝国需要用钱,您这个国会执事出点血也是应该的嘛。”
“我……我……”庄焱脸上青筋暴起,道:“凭什么我庄家辛辛苦苦赚的钱就要交出去。”
秦徊扶着手杖颤巍巍的站起身,道:“我倦了,要回去休息了。”
“总长大人,您……”庄焱、苏长缨等人纷纷站起身。
秦徊在秦岩的搀扶下走到了偏厅的门口,缓缓转身看向众人,道:“我知道,国会的成立让诸位大人的身份与地位都大大的提高了,但说到底你们依旧还是秦家的臣,是茵殿下的臣,君主需要钱,你们就应当尽忠报国,这是一笔交易,否则的话,夕阳城、百岭城你们也就别要了,秦茵她是女帝,想收回的时候自会收回你们的权位,我秦徊虽然是国会总长,诸位对我有恩,但我也是秦茵的叔父,是她父亲的亲弟弟,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來,诸位珍重吧。”
目送秦徊的身影远去,庄焱等人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大石一般。
“林沐雨这招釜底抽薪实在是太狠了。”庄焱怒道。
“是啊……”苏长缨眉头紧锁。
一群诸侯沉默不语,谁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但秦徊的话也撂下了,似乎除了认命交钱之外也沒有什么好说的了。
过了许久,终于,一位诸侯忽地笑了,是杨钟,曾经的渔侯,苍南行省的贵族,如今的国会十大执事之一,杨钟所掌握的兵力虽然沒有其余的四大诸侯多,但强在老谋深算,这是其余的四个诸侯所不能相提并论的。
“渔侯,笑什么。”庄焱问道。
杨钟捋着胡须,道:“诸位大人愁眉不展的样子实在好笑。”
“渔侯。”庄焱的声音严厉了不少。
杨钟道:“与其在这里一筹莫展,何不想想办法如何还击林沐雨和风继行呢。”
“还击。”苏长缨愕然。
“沒错,还击。”杨钟目光一寒,道:“林沐雨用君恩令來削弱我们的力量、窃夺我们的财富,既然如此,我们也应当用自己的方式來斩断林沐雨的左膀右臂。”
“怎么说。”
“据我所知,司徒森、司徒雪兄妹在兰雁城有一座宅院,足足有四百亩地那么大,虽说前院的居处并不算太大,但后院却有养了许多牲畜,用來喂养那些巨龙,以及霜甲虬龙,而我们刚刚订立的宪法之中提到,副统领级别的军官府邸用地不得超过二十亩,而司徒森足足超了二十倍,足够他死一万次了,庄焱大人,您是宪法制定者之一,应当知道超过二十倍额的惩处吧。”
庄焱一个激灵:“当斩……”
“沒错。”
杨钟捋着胡须,洋洋自得道:“国会军既然是捍卫宪法的军队,那么此时不动更待何时,这司徒森的府邸足足有小半个泽天殿那么大了,这种军官必然贪污受贿了不少,不杀他杀谁。”
庄焱一拍手掌,笑道:“好……极好,简直是太好了。”
苏长缨则眯着眼睛:“可是诸位别忘了,司徒森是神境强者,虽然只是一位神尊,但终究还是神,就凭我们的国会军,怎么可能让司徒森就范。”
“苏大人请放心。”
杨钟道:“既然我们有门路买來魔晶炮,自然也有门路买來克制神境强者的器物,,魔心箭,帝国战场从冬霜城到钢铁护墙足足近千里,这一路上留下的魔心箭可不少啊,我已经命令我的近卫营装备了魔心箭,只要你们赶在司徒森骑上巨龙之前射中他,这司徒森也就不过是个凡人罢了。”
“何时动手。”庄焱问。
杨钟道:“子时动手,天亮行刑,让林沐雨醒來就发现龙胆营副统领的首级悬挂在泽天殿的宫门之上。”
“好,甚好。”
庄焱目光中满是狠唳,道:“來人,马上去调集国会军,我要调集一万人的铁骑,哦不……要两万人,全部必须是精锐,子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