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看了两分钟恶心的就不想看了,沿着马路继续向西走去。没走多远马路边有两位学美术的年轻女子站在那里绘画,她们的手很巧描绘出一幅城市夜景图。
唐军啧啧嘴,赞叹道:“很了不起,艺术细胞都在这里爆开了,能不能给我画一张肖像图,我想贴在家里辟邪。”
两女子抬起头面带微笑的从眼镜里看唐军,“可以画,但现在不能,时间不够了。”
唐军笑了笑,说:“不急,以后画也行,只要画成我的脸就行。现在我家墙上还挂着一幅老鼠图,也是马路边一位艺人画得,他画的简直太像了,我家猫一见了就往上扑。”
两女子笑了,你遇到了高人连猫看见都要扑的老鼠画,过去只有唐伯虎能画了。
是的是的,我遇到的那位有可能就是唐伯虎的后裔,长得老帅了,大眼睛双眼皮,头发像我这么黑,脸庞像唐伯虎一样圆。而且相当谦虚,一整就是我不聪明,最喜欢读玄幻小说《王大妈在异界》。
后来我问他除了画静止不动的还能不能画正在运动中的吗?比方奔跑,射箭之类的。他说能啊,问我想画什么样的?
我说飞舞着的蝴蝶能画吗?高人说没问题,然后刷刷几笔就给我画了一幅蝴蝶图。”
唐军讲的绘声绘色。两女子却把画架收了起来要走,估计嫌弃他话多,有点反感。
唐军向她俩挥了挥手,说再见。她俩连头都没回,向东走去。然后他站在那里愣怔了半天,拍拍自己的脑袋,心说怎么跟两位陌生女子聊了这么多虚无空有的话?难怪人家要走。
第二天,唐军仍然惦记着梅朵去医院打胎的事,电话拨过去后,没人接,估计梅朵还在睡懒觉。唐军气的嘟囔,这个人昨天说好的要我带她去医院,她自己反而一点都不着急。
唐军点燃烟在消磨时间,好一会儿,梅朵把电话打了过来,问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唐军说打了,想问你今天去不去医院?
“去呀,你开车过来接我吧。”
唐军嗯了一声,压了电话。紧跟着,驾车就奔她家小区而去。
今天梅朵打扮的很休闲,一条浅白色牛仔裤,一件黑色套头薄线衣。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阵阵凉风抚动着她的秀发,静中有动,显得她风韵无比。“快上车?”唐军探出头喊道。梅朵反应很快,抬起头马上看见了唐军,迅速朝他走了过来。
梅朵上了车,唐军说:“但愿一上午能把病看完,因为下午还有事要做。”
“着什么急?看病还能着急吗?如果你有事,可以先走,我一个人照样能看。”梅朵有点不高兴的说。
唐军马上来了一句,“好好,先以你的病为主,工作为辅。”
等到了医院,唐军就傻眼了,不知哪来了这么多人,跟赶集似的。而且一个比一个肚子大。
有喜兴的在听老公讲笑话;也有悲伤的,却倒在椅子上泪流不止起都起不来。唐军悄悄问了下旁边的人,才知道女子原来检查出怀了一个葡萄胎。
他听了都为女子揪心难过,心想怎么好好一个孩子却变成一串葡萄?
梅朵比唐军还有感觉,两眼圈泪汪汪的说:“亲爱的,我怕怕。”
唐军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说:“不要怕,打胎是个小手术都不用开刀”。
紧跟着梅朵刷的扑在他的怀里,用眼泪表演了一段生死恋。
旁边另外一女子也叹了口气,她勾着头说:“我还不如她呢,我已经流产三次,只要一怀上,连三个月都到不了就流了,大夫说我是习惯性流产。现在我真的没了办法,只好让特诊奶奶级专家给看看,如果她们再治不好我的病,我这一生就完了。”
唐军安慰说:“没关系的,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什么病治不了?”
但女子还是一声叹息:“科学也不是万能,我都快把医院的门推烂了,还没治好我的病。你瞧瞧,连我老公都不跟我来了,因为他对医院早失去信心。现在到处给我打听偏方,上一次他请回一个老头儿说治疗这种病有绝招,让我一次吃掉十只蝌蚪,连吃五个疗程就会好。我听信老头儿的神方,连吃了三天蝌蚪,结果我的肌肉里面就像住进了蝌蚪,每天都有不明物在皮层下面蠕动。后来吓得我头发掉了一半,再不敢乱吃偏方了。”
听完她的述说,唐军浑身在发抖,说:“你好胆量啊,连蝌蚪都敢吃?据说蝌蚪身上潜伏着寄生虫,对人身体危害很大。”
女子一副沮丧的样子,难过的都说不话,眼泪扑腾的往下流。
梅朵被吓得脸色苍白,脑袋贴在唐军的胸前也不知在想什么,连句大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