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私房菜馆本就在市中心一带,所以位置极好,交通也好。因为我们都喝了酒,所以是打的去医院的,打的也不过十几分钟。
在出租车的时候,我就打开了窗户透风,所以到现在,酒气慢慢就散去了。等到我再到医院的时候,神智行为语言也都清醒了。
晚上医院都下班了,我们挂的急诊。
我还是挺怕医院的其实,从读书的时候打预防针什么的我都怕。但是没办法,这样一个特定时机,心理正是软弱的我,还是被带到了这里。
打了皮试,等会还要打破伤风针,然后再洗个伤口换个药。打完皮试等待的时候,或许是酒喝多了,我忽然想上厕所。
当我出了急诊室越过长长的通道要去走廊那端的洗手间的时候,经过过道中央儿科病房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惊呆了。
这个声音,我再耳熟不过了。因为,这个声音,正是原本应该在开会的那个我需要的时候打他电话却无法接听的蒋良。
我懵了,一开始的不敢置信,直到我倚在墙边,再听一句的时候,终于确认了。
我呆呆的愣在那里,我只觉得,我的血液,都是冷的。
儿科诊室的门没关,我略微探头一看,我看到我高大英俊一眼即可认出来的丈夫,抱着一个小孩,他低着头在逗弄小孩,他的眉眼间,全是笑意。我看到一个黑色大衣的女人坐在他旁边,黑色头发,长长的刘海垂下来,我看不清楚脸。
我站在门边,咬紧牙关捏紧拳头,我只觉得,我的血液,都慢了半拍。
“你看,他不哭闹了呢。”蒋良抬手指拨了拨那个孩子,眉眼间全是笑意,他侧头,跟旁边的女人在说话。
“是啊,好了。”那女人,终于抬起头来,我看清楚了。我认得,这人不是萧绰,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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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紧了拳头,全身气血上涌,我觉得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觉得我就是孩子他妈。我脸色铁青的,正要冲进去,不远处,却听到了喊我的声音。“漫漫,你不会是迷路了吧?怎么上个洗手间这么久?”
糟糕,卧槽坏事儿了,骤然被喊,我惊得拳头都松了,快速缩回脑袋。
漫漫?眼角的余光里,我看到屋里的那个男人,顷刻间抬起头来,眼光就跟刀子一样。不过很可惜,我躲得快,他什么都没看到。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很怂,这个时刻,我又挫了,这么个景象,我竟然想到了逃跑。
我觉得我应该冲进去问个清楚,可是理智却告诉我,我跟个男人这么晚在医院里,也解释不清楚。这个社会,对女人不就是那么狭隘吗?我不能让一丁一点的非议落在我身上。
蒋良那样的人,我真心不敢想象,要是他怀疑我跟别人有染,会怎么搞死我。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不都是这么武断么?
回到急诊室,快速的打完针,按着略微有点麻的屁股,准备揉揉就撤了的。这一次,我就连跟徐端瑞并排走都不敢了。徐端瑞对于我突然抽风似的排斥不明所以,我也只敢急匆匆的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叮嘱道。“你走我后面,不要跟我走在一块。”
“你走一块?我就看不到了吗?”前方一个树影下,一个凉凉的声音,拦截了我。
我立马听出了这个是谁,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我不知道,这个人的速度怎么这么的快。
“罗漫,这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一怔,没料到蒋良竟然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