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一开始以为是黄鼠狼,因为那些个黄鼠狼也喜欢吸鸡血,于是组织了一群年轻人,可着村里掏黄鼠狼的窝。
不过到了后来,村里牲口也开始死了,身上的血也给吸干了,黄鼠狼再能耐,也不可能咬死牲口,村里人就猜测这个肯定是个别的什么玩意儿,而且是个大家伙。
于是有人就出主意,晚上在村口儿拴上一头老牛,人都躲在暗处,看看到底是个啥畜生。
晚上,四下里黑漆漆的,三更刚过去,躲在暗处村民就听见从村东头传来“嗵”“嗵”的声音,那声音,直奔村口这头老牛,没停一会儿,声音越来越近,黑暗里,村民们就瞧见一条瘦长的人影朝那老牛扑了过去,老牛当即发出哞哞惨叫。
村民们这时候从暗处跳出来,抄家伙一拥而上,等到了近前一看……是一个破衣烂衫,脸上长绿毛的“人”。
村民里有个老头大叫了一声:僵尸!
人群一听,吓的一哄而散,那头僵尸听见喊声,好像也给吓着了,撇下老牛,一蹦一跳跑没影儿了。
消停了几天以后,村里又开始死牲口了,村里人这时候都害了怕了,要说是狼呀狐狸啥的,村民们还有勇气去打,不过眼下这个是僵尸,谁敢去招惹它呀。
就在这时候,村里来了个云游的道人,道人听说这件事儿以后,开坛作法,很快就把这僵尸给制服了,不过这道人那时候很年轻,二十多岁,道行也不高,把僵尸制服以后却杀不了它,刀剑砍不动,用绳子捆了搁火上烧,肉还没烧烂绳子先断了,跳起来接着跟你干仗。
道人最后没办法,就对村民们说了,找个阴气重的地方以阴制阴,把这僵尸镇在那里,等过几年僵尸的煞气褪了就没事儿了。
于是,就找到了现在那片乱葬岗,村里人把僵尸就埋在了乱葬岗,那道人呢,在哪里也不知道弄了点儿啥,反正后来那僵尸就没再出来过。
再后来,他们村里但凡有横死的人,都会抬到那里埋掉,说那地方能镇尸。
那个制服僵尸的道人是谁呢,就是歆阳子的师傅,青石道人。不过青石道人好像从没跟歆阳子说起过这件事,歆阳子对于那片乱葬岗并不是太了解。据我奶奶估计,青石道人当时,肯定用了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把那僵尸封在了那里,要不然这件事儿他不可能不跟自己的关门徒弟讲。
与此同时,我奶奶也想明白了一件事儿,那个乱葬岗本身就是个阴地,过了这多年,那里的坟堆大大小小几十座,应该全是横死的人。这么多人,再加上青山道人已经不在了,再没人过去打理,恐怕这时候那里的阴气已经压不住这些鬼魂的怨气,说不定还给那些鬼魂利用上了,那母亲的鬼魂能出来闹,也就不足为奇了,自己能在那里着道儿,也不足为奇了。
问完乱葬岗的事儿,我奶奶觉得也就没啥好问的了,给我爷爷使了个眼色,起身跟我爷爷朋友的媳妇儿道别。
不过就在这时候,我爷爷那位朋友,带着几个孩子从山里打兔子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只大肥兔子。
这朋友一看我爷爷一家三口儿都在他家,立刻拦着不让走了,说啥也要留我爷爷奶奶在他家里吃饭。
我奶奶朝屋外看了看天色,这时候才意识到,居然已经快晌午了。我爷爷这朋友热情强留,两口子不好意思拒绝,答应留下来吃午饭。
我爷爷这朋友把两只大肥兔子剥了皮,炖了一大锅,拿出酒,跟我爷爷喝上了,我奶奶坐在旁边,跟这个大嘴巴娘们又聊了些家长里短。
吃完午饭,我爷爷喝多了,给他朋友灌的醉醺醺的,一家三口儿离开这朋友家往黄花洞赶。半路上,我爷爷酒劲儿上来,躺驴子车上睡着了。我奶奶一看,让我父亲看着点儿我爷爷,她自己驾着驴子车一调头,没往黄花洞继续走,改道儿回家了。
为啥呢,这时候刚刚过了年,还算是冬天,这要是到了黄花洞,恐怕没人能把我爷爷弄到山上,要是把驴子车停在山下,让我爷爷在驴子车上睡,这么冷的天儿,指定能睡出毛病。不如把我爷爷送回家,叫他踏踏实实回家睡去。
不过,让我奶奶没想到的是,就因为这么一耽搁,黄花洞那边出事儿了,紧接着,就像一个连锁反应,让她没想到的事儿,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