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
还真嚣张,就算是成了精的玩意儿,也很少敢光明正大出现在我面前跟我挑衅。
我把春生慢慢拉到了身后,这时候,强顺已经在自己脚边四下找了起来,我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他一弯腰,在路旁捡起两块大石头。
像这样的情况,路遇恶狗,我们遇上的太多了,强顺这时候已经算是条件反射的找石头找木棍了。不过,眼下这只大黑狗石头木棍恐怕是对付不了它。
我赶紧给强顺递了眼色,示意他先别动手,我把目光又转回了那大黑狗身上,很平静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但凡有些道行的狗,都能听懂人话,要是这大黑狗真是成了精的,应该也能听懂。大黑狗旋即恶狠狠朝我身后的春生看了一眼,很快,把目光又转到了我身上,上下打量起我来。
我又对它说道:“你别看了,就凭你的道行还惹不起我,我身后这个李春生是我朋友,他有些事儿是做的不对,不过,罪不该死,你要是真想要他的命,你也不会有啥好结果。”
大黑狗似乎真有些道行,一听我这话,立马儿把目光从我身上挪开,转向了我手里拎的塑料袋上,紧跟着,嘴里低沉的“呼呼”了两声。
我立马儿就明白了,它这意思是要我把袋子放下,袋子里装的是它同类的肉,当然了,它跟我要过去,肯定不是为了吃,是想告诉我们,以后别再欺负它的同类。
我当时感觉,这大黑狗还算讲点儿理,冲它一笑,跟它商量道:“我要是放下袋子,你能不能放过我朋友,你放心,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的同类。”
我话音一落,大黑狗看着我呲了呲牙,看着像是在笑,而且是那种很不屑的冷笑,似乎对我提议并不感兴趣。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身后的春生哆嗦了起来,因为我这时候还拉着他一条胳膊,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抖动,旋即小声交代了他一句:“你别怕,我现在松开你的胳膊,你拉紧我的衣裳。”
说着,我慢慢松开了春生的胳膊,春生把手紧紧拉在了我后身的衣裳上。
我这么做是为了把自己的手腾出来,我看大黑狗有点儿不好沟通,弄不好就得动手。
紧紧盯着大黑狗,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我又问道:“你笑是啥意思,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
大黑狗“汪”地大叫了一声,特别惊人,从声音里能听出它的恨意跟愤怒,显然不想就这么便宜了春生。
我赶忙说道:“好好好,你先别急,咱有话好好说,要不这么办吧,袋子我留下,你给我留个名号,我叫春生在家里给你供个排位,初一十五、逢年过节,给你上香上供。”
大黑狗又狠狠“汪”地叫了一声,好像还是不同意。
我顿时一皱眉,说道:“你想咋样儿,要不你画条道儿,我看看能不能走。”
大黑狗看看我,又看看春生,冲春生呲了呲牙,那样子就想直接扑上来把春生咬死。
春生这时候在我身后抖的更厉害了,扯着我衣裳抖的我整个后背都不舒服。我心说,你之前抓狗那能耐都跑哪儿去了,看这时候熊的,早干啥去了,要不是你先招惹人家,人家能找上你吗?
不过,这时候不是想这个时候,我又对大黑狗说道:“你的意思,你是一点面子不给了,春生非死不可。”
大黑狗又“汪”了一声,我一点头,行,既然这样儿,我也没啥好跟你废话了,朝强顺使了眼色,强顺这时候拿着两块石头早就蓄势待发了,一见我的眼色,两块石头呼呼朝大黑狗砸了过去,大黑狗狠狠瞪了我一眼,身子一拧,跳进了路旁的山沟里,山沟里杂草丛生,大黑狗跳进去瞬间就不见了。
强顺又捡起两块石头,朝山沟里盲目的又砸了两下。
我赶忙说道:“别砸了,已经跑没影儿了,从现在开始,咱俩也得小心点儿,我看那狗离开的时候那眼神不对。”
春生这时候颤着声音在我身后说道:“黄河哥,强顺哥,咱咋办呀,你们俩可得救救我呀。”
我转过身看了他一眼,问道:“春生,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咋得罪这条狗的,为啥这狗非要你的命,是不是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儿?”
春生连连摇头,“黄河哥,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呀,我就抓过几条狗,不行我给发个毒誓。”
我赶忙一摆手,“算了算了,反正这狗道行也不深,连人话都还不会说呢,咱马上去问问这位丑大姑,看她能不能知道点儿啥,到时候我再想办法吧。”
精怪跟鬼不太一样,普通的辟邪物件儿,一般都避不了这些成了精的玩意,我身上这时候呢,就带了一个针线包,其他的啥都没带,要是用我的血给春生抹身上,就是给他浑身上下都抹均实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我这血避鬼邪行,避妖就差了点儿。
话说回来,黑狗血倒是能避这些精怪玩意儿,但是,眼下这个,本身就是一条狗,你还拿黑狗血避什么避呢,要是用一物降一物的法子,只有一样儿东西能叫它害怕,那就是屠狗刀,几乎所有精怪都怕这物件儿,但是这个太血腥,我一般不喜欢用血腥的物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