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头虽然是不明白长生所说的意思,但是凭着长生帮他们偷鸡付银子还施术飞回土地庙救辛姐姐来看,就知道长生不像是个坏人。歪头的脖子异于常人只能是耷拉在肩膀上而行走,只见歪头几步走在了土地公泥胎神像下掏出了一个破布包……
歪头怯生生的说道:“这里面就是那个女人扔下车的丝巾,银子早就买药花没了。我不识字啊,你看看这条丝巾上写的是些什么东西啊?”
长生接过了破布包打开后看到了里面有着一块早就泛黄的丝绸头巾,展开后头巾上面溅着几滴黑褐色的血迹。在丝巾的右下角还写着字迹清秀的两句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长生一时间被糊涂了,看这丝巾上的字迹应该是出自女人之手。瞧着诗句应该是女人在表达爱慕之情,可为什么偏偏是要扔给歪头让他去叶家装神弄鬼啊?丝巾上的血滴又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是叶天民的四位姨太太中有人想假借着歪头装叶天民的魂魄吓死谁吗?
长生想起了四个姨太太时,猛力的一拍自己大腿喃喃自语道:“我说是看着字迹清秀有点眼熟,现在才想起这笔迹就是四姨太的啊!好啊,原来四姨太才是丝巾的主子啊!歪头,眼下叶韩两家的官司只有你才能查出头绪来啊!你敢不敢与我同去衙门啊?”
“这个……这个……我害怕,湖州府县太爷可是个笑面虎啊。我要是惹恼了他日后肯定是会他活活打死啊……”歪头眼中满是恐惧之色,看样子是没少受了裘仁海的苦头。
长生沉声喝道:“大丈夫行事有所为,有所而不为。你若是今日不去把受人指使去叶家装神弄鬼之事说明,那叶韩两家还会有着枉死之人!等到你发觉就是因为你的一念之差而害死人的时候,那一切全都晚了啊!”
在一旁忙着生火煎药的小秃子抺了把脸上的烟灰喝道:“歪头哥,咱们俩的命要不是辛姐姐救的,恐怕我们现在早已经是烂成骨头了。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吧,我煎完药喂好辛姐姐就来。就算是打是杀咱们也认了,二十年后咱们又是两条好汉。你要是不去指认坏人,我都没脸和你再做兄弟了!”
歪头一跺脚骂道:“我从来就没有怂过,还不是怕你一个人照顾不了辛姐姐吗?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们刀山油锅一起淌。湖州县太爷,我还怕个毬啊!”
“喂,谁让你们刀山油锅去了啊。有我在别说是县太爷,就是朝廷二品大员也伤不了你们一丝一毫。你们真当我是纸糊风吹的啊!不过咱们要好好的谋划一下才行,歪头你附耳过来我有话只能告诉你一个人……”长生从两个半大的孩子身上看见了自己当年的影子,豪情顿时万丈在歪头耳边说着他的计划……
日落西山,最后一缕斜阳照在了衙门残存的牌坊后就隐入云层之中了。裘仁海一拍醒木喝道:“时辰已到来人啊,将韩梅轩押回死牢。叶韩两家公案维持知府大人判定,叶薛氏有着杀人之嫌,但是大清律法上写着主子打死下人只需赔银子。再说又无苦主告状本官不予受理,叶家一干人等当堂释放。风月楼老鸨子做伪供罚其钱财一万两,老鸨子你可服吗?”
老鸨子愁眉苦脸道:“大人啊,这算什么事啊?一万两银子那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啊,求大人开恩啊!民妇不服啊!”
“呔,你这老货还敢哭穷?你从叶家得了多少好处啊?你若是不服那本官改判罚你五万两,再不服就查抄你的风月楼!”裘仁海等到日落不见长生回来就知道自己派去的刺客已经得手了,长生一死马上起草公文呈报楚月啸。自己要做知府大人是指日可待了,眼下打发了叶韩两家就算万事大吉了……
衙门口的陈四突然大喝道:“裘大人,此事尚未了结啊!那汉子去叶家查探还未归来,你怎么能草草结案了啊!”
裘仁海一看是陈四马上笑脸道:“哎呦,四爷你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啊?四爷你也是湖州府的巨富商贾啊,说话怎么就这般轻率啊?那汉子分明就是韩陶氏请来的掮客,本官是见他有着些手段怕他误伤了全城百姓才答应让他去叶家查探的啊!你看看现在已经是日落了啊,那汉子自知是无理早就不敢回来了。四爷,你总不能让本官等他一年半载吧?”
陈四蹙眉喝道:“或许是叶家的案子错纵复杂耽误了工夫呢?叶薛氏生为人母是徇私枉法杀害了奶娘,裘大人却将她无罪开释?”
裘仁海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四爷此言差矣。其一是那汉子失信在先,本官已经是在此等到日落了。其二叶薛氏杀奶娘之事也纯属那汉子的一面之辞,奶娘家中都没有人报案告状。你让本官如何做信?到底是你看到了奶娘的魂魄,还是你亲眼瞧见了叶薛氏行凶啊?那汉子是把我们都当三岁孩童给耍了啊,我没看到过鬼魂还就真不信这个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