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了一抹老奸巨猾的笑容。
繁锦莫名一阵不安,觉得自己是一条被人扼住七寸的蛇。搭在她肩头的手伸过来,捏住了她的下颚,他需要看着她的眼睛,这会让他安心一些,“觉得我可笑?”
她的手臂缠了上来,搂紧了他的脖颈,轻啄他的脸颊,“你好可爱。”
他抚着她的背,不悦地沉默。
她用手指勾着他的衣领,把头靠在他的肩头,问:“你有孩子么?”
他瞟了她一眼,“你在意这个?”
她嘟起嘴巴。
他掀开衬衫,手滑了进去,先是一愣,继而看了过去。
她似乎有点羞涩,努力地夹住腿,防备地看着他。
果然。
他的手指勾起那条细细的绳子,玩味道:“你昨天穿得是这件?”
“那条被你撕碎了。”
“那这条?”
“买的。”
他松了手,靠在沙发背上,扶着额头,看着她,“咱们都痛快点,你告诉我,你怎么出去,又怎么回来的?”
“不知道你在问什么。”
“你穿上它不是想让我问?”
她抿了抿嘴。
“说啊。”繁锦快失去耐心了,上次之后他已经加强了警卫,为什么她还能无声无息地溜出去,逛一趟街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溜回来?
这种感觉让他不安到了极点。
顾如念瞅瞅他,像在看一个发疯的傻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躺了下去,那条绳子仍挂在他的手指上,随着拉开的距离而移动。她用脚蹬了蹬他,纹丝不动,就把腿扔到了他的腿上。
他一阵恼火,勾下了那条绳子,倾身压了上来。
她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但还是“咯咯”地笑了起来。
顾如念知道繁锦最想问什么,她要想办法让他问出来。他问了,他就投降了。
她也知道他不能问,他不想投降。
繁锦被她笑得毫无安全感,扯下了她的手,按到沙发上,紧蹙着眉,质问:“你在开心什么?”
她丝毫不觉得恐惧,抽出空闲的左手,勾起了礼盒的边缘,她颇为吃力地掀起了盒盖,对里面的东西完全不意外。
她用食指和中指捏起了那只娇艳欲滴的玫瑰,插进了他的衣领,笑了,“你看,你多可爱。”
右手趁着他失神,悄悄地抽了出来。她用双手捧着他的脸,摩挲着,牙齿暧昧地轻咬着自己的嘴唇,柔声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他握住她的手腕,试图拽下去。她立刻蹙起眉,痛叫了一声。
她的手腕还紫着,他松了手,随着自己被逼到死角,已经无可奈何地消气了,“我先走了。”
“走什么?”她的双腿缠到了他的腰上,步步紧逼,“不敢回答?”
他咬了咬牙,已现了颓势,“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摸出了那条领巾,绕上了他的脖颈,拽着它的两端,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她轻轻地舔着他的嘴唇,嘀咕,“就说你真可爱。”
他看着她聪明的眼睛,克制不住地吻了下去。
她偏过头,躲到了一边,趁他僵硬,用领巾蒙住了他的眼睛。
他不喜欢这样,正要伸手扯下它,她又握住了他的手。指尖传来温暖和酥麻,他需要许多的敏感才能捕捉到它。但她根本不让他轻松,他目不能视,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干什么。他疑心很重,不知道下一步是欲仙欲死还是致命威胁。
但他没有解开它。
她说得对。
他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始迷恋她。
繁锦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来改变被动的局面。
他需要她先吐出答案,需要她先打消或是确认他的怀疑。但她在耍他,当他几天不见她,无比得清醒时,就比谁都清楚。
他再次亲自见了上峰,没有通知心腹。
上峰说:“是女人,但她拒绝跟我见面。”
“下令让她想办法到陈身边去。”
然后他处理了其他的事,回了私宅。
顾如念在卧室里,自己组装着新的梳妆台。
她的每一件事监控都会报告,显然它们又报废了。
他已经不想再问了。
繁锦来到她身边,问:“需要帮忙吗?”
她立刻把工具箱推了过来,起身跑到他身边,贴到了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说:“再不给我钱,你的好东西就要被我卖空了。”
他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想?”
他手上动作停顿,沉思了一下,道:“我想你乖乖呆在家里。”
他发誓,他只要求这一次。
她歪过头,坏笑,“你害怕会有第三个?”
“我怕你是顾警官。”
“那就是可以有第三个啰?”
他咬了咬牙。
她还不放过他,“到底是哪个呀?”
“如果你再这样,我会让你上法庭。罪名是入室盗窃。”
她松了手,乖乖坐到了他身边,斜着眼睛看着他,问:“你知不知道女监是什么样的?”
他微怔,握着电改锥的手不由一颤。扭头见她瞧着他,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