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那次带的是宾利。”
“那就是她了,长得还真漂亮。”不说我都忘了,简直就是大美女,穿衣服相当有品味,身材也很棒,一身的贵族气,虞雯跟她一比,简直像个乡下来的丫头。
我碰到那次,她正搭着韩千树的手臂,印象很深的是她的鞋子特别漂亮,精致得要人命,鞋跟上镶着水钻,漂亮到仿佛地面都在侮辱它——现在我知道是宝石钻石。
这么多年,我见过类似的款式,却从没完全一样的。
韩千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想什么呢?”
“想你姐姐的鞋子。”
“鞋子?”
“我见到她那天,她有一双超级好看的鞋子。”
“等去了,我可以问问她,让你去看看她的鞋柜,你喜欢哪双,就找她的设计师做,就是给你设计结婚礼服那个团队。”
“这么凯?”
“反正都是你的钱。”
“我都花完了基金会用钱怎么办?”
“用的都留出来了。”
我不知道我账户上有多少钱,每个季度会有邮件,但我都懒得看。
“那我去看。”
“到时记得有耐心。”
“为什么?”
“她一双鞋只穿一次,而且她喜欢收藏鞋子。”他叹了口气,“可惜这几年连这个爱好也忘了,邋遢了许多。”
我问:“你姐姐今年多大?”
“三十四。”
“从来没穿过重样的?”
“从来没有,”他很疑惑,但还是耐心解答,“应该是从我有记忆开始,她命令过一次,说她不要一样的鞋子,连学校发的黑皮鞋都是每天都不同。”
远了不说,就从十岁开始算,她得有将近九千双不同的鞋子。
真是公主啊,我好像才一百多双,也是近几年为了应付各种高级宴会准备的。而且那么多鞋子怎么放都是个问题,所以跟她一比我简直就是个穷鬼。
“好奢侈。”
“我舅舅的一切都是她的。”他说:“她是我舅妈唯一的孩子,她又走得早。本来他们的感情就很好。”
“你舅舅可真会赚钱。”
“鞋子只是一个小部分。”他有些无奈,“所以我舅舅需要公司继承人具备跟他一样的能力,能保证我姐姐维持这样的生活。”
“李昂肯定觉得压力很大。”
“不,他的压力不是这个,他很会赚钱。”他说:“之前我跟他经常见面,也跟我提起过,他心里很难受,真的很喜欢她,她却把他们全卖了,跟前夫走了。”
“那他怎么处理?”繁盛跟我说过,李昂跟费子霖打了那么多年,主要就是因为虞雯。我是有点好奇内幕,因为我觉得这俩都不好惹,也不知道她怎么活下来的。
“不处理,就那样了。”
“没报复真奇怪。”
“心里还惦记着呢。”
“你现在跟他的关系很好?”
“算是。”他解释道:“谈好之后,他还没等稳定下来,立刻就帮忙处理了咱们的事,到现在依然在出力。几次跟繁盛谈都是他帮忙周旋,他说他会一直帮到咱们完全脱困。只是他还需要点时间整理,毕竟之前损失得太惨重。”
现在我知道那么多违法事情怎么搞定的了。前途是一片光明的,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这次已经被捏住喉咙了。
“我总觉得他耍过咱们,所以才会不信任他。”
“你不信任没错,他不讲情分,但很有契约精神,只要利益摆正,他就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不讲情分……
我突然觉得虞雯好辛苦。
北京起了大雾,又是晚上,能见度很低,需要catii盲降,也就是仪表着陆。
我这种人最讨厌盲降了,因为看不到进近灯我总觉得自己要落偏了。而且完全依靠机器判断,就像开车不抓着方向盘一样不安稳。
虽然经历了许多次生死时速,手心里依旧捏了一把汗。
准备降落之前,我问:“你试过这样降么?”
我的执照已经具备了catiii的资质,问题是我本人没达到。
“很多次了,怎么降你都知道,控制好,确保在进近时第一时间切换成手动驾驶,做好判断。”他依旧不疾不徐的,“放心,我重新开始飞那天catiiia,决断高度不到100英尺,跑道视程270米,一点都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