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祖父的安排下,我去参加了那场葬礼。
bauer先生的绝症早在五年前就被判了死刑,此后遗产风波不断。他几次修改遗嘱,在他的女儿和侄儿之间徘徊。就在已经有他决定要将遗产捐献的传言时,他本人亲自确定了继承他遗产的人,为了确保她是受到尊重的,他专程召开了会议。
当然是他的小娇妻。
他声明说,她对他的帮助和鼓励令他感受到了与已逝前妻同样的热情,令他感受到了善意和真诚。他的前妻没有任何亲人,他的女儿令他失望,他的侄儿无法胜任更多的工作,他相信并且愿意将β基金会传承予她,他认为她可以执行基金会的理念,它将始终是善意的。
β基金会规模宏大,因为已经传承多年,它也一直秉持着干净透明的理念,帮扶对象以儿童、残疾人和妇女为主。它与教会不同,依靠得不是主的信念,而是强大的管理。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它是一个善良人士组成的集团。
也是因为这样,不少国家的政府都对这间基金会给予相当尊重和尽量帮助的态度,有时甚至愿意为他们打开绿灯。商界人士也非常愿意与之合作,它的流通资产数额庞大,广告效应相当成功。但β基金会的能力限制,他们在法律援助这方面做得较弱,只能满足欧盟国的诉讼帮助。为此,他们曾试图与obe合作,但因obe无法满足他们基金会苛刻的要求而告吹,所以obe和基金会的关系始终比较微妙。因为obe局限于华人,由于多方原因也无法做到垄断,因此没有更好的发展。
obe的规模暂时无法满足我们对于漂白资金的需要,但β基金会掌握的人脉资源以及他们强大的号召力几乎是浑然天成的帮助。只是这些年来,觊觎他们的人实在太多,而bauer那老头又太顽固,我们曾搞定了他们的核心高层,却被他强硬否决。而这间公司的信念太过强大,他们崇拜bauer先生,崇尚一切的行动必须是合法、符合道德并且善意的,这种文化已经形成数十年,几乎无法动摇。
其实我觉得β基金会的管理模式也是相对独裁的,他们跟我们家的区别,大概就是他们的独裁是使用了善意作为理念。即使已经形成个人崇拜,也因为历任领导者的人格魅力而使他们没有进入恶性循环,善良这个挡箭牌,也令他们很少受到苛责。
但只要是独裁集团,都有一个巨大的弊端,就是他们更容易相信领导他们的人。
这也是他们会无条件理解bauer先生遗嘱的重要原因:他们是无条件相信他的。
在爆出lisa会成为继承者时,我就跟她接触过。
我们家不是没人想要β基金会,哪怕是合作也是功劳一件,但自从obe事件之后,我们家的相关产业几乎上了他们的黑名单。
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就扔给了我。
我跟lisa见面时,是在徐姑娘跟bauer先生结婚之前。
她和她的男朋友一起来,但中间找借口把他赶了回去。
lisa嗑药,林至美领着几位贵族少女邀她一起玩。
在药物令她们产生幻觉时,她们开始需要男人。
这些都是事前有准备的,只要她沾染上违法事件,我们立刻就能摸清她的所有喜好。
待她清醒一些时,已是十分愉快。
我们录下了那些场景,以备不时之需。
我们跟她一起打牌,她叼着大麻,问我:“你只吸烟吗?”
“嗯。”
“这个更有劲。”她笑着说:“而且会让你更快乐。”
“那是你未婚夫?”
她现在的状态,是套话的最好时机。
“当然。”她耸耸肩,“他很无趣。他不喜欢大麻,厌恶冰毒,我爸爸甚至认为他比我更适合管理他的基金会。笑话,血统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我说:“你才是继承人。”
“不不不,那个老家伙满脑子都是更换继承人的想法。”她不满极了,“他甚至想把他的产业给我那个有艾滋病的堂哥!”
我和林至美对视了一眼,均没有说话。
就冲这一点,人就不能吸毒。
“你们为什么是这样的眼神?”她脸上的神色得意和残忍,“所以我说他是个虚伪的男人,他感染了这样的病,却从来都标榜自己洁身自好,太可笑了,艾滋病携带者怎么会有好人?”
“他女儿也是携带者?”我记得他女儿已经两岁。
“她不是。”她捏着大麻褐色的烟卷,压低了声音,像一个市井毒妇那样,说:“他是前年才感染的,鬼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恶心事。”
……
“niclas感染艾滋病的原因是因为输血,他在第三世界参与援助时受伤,因为当地检查不够,误给他注入了艾滋病携带者的血液。”
“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