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怎么办?”络腮胡逼视着谢明辉,恶狠狠地问道。
“那你说怎么办?”谢明辉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求饶似的看着络腮胡。
络腮胡很愤怒,瞪着眼睛正要对谢明辉发脾气,刚才跑出去的其中一位又转了回来,在门口探了一下脑袋,心急火燎地说:“还不快跑,下面都乱成一锅粥了。”
络腮胡不甘心地在原地转了几圈,猛地从桌子上撕下一张便签,不耐烦地冲谢明辉吼道:“赶快给老子打个条子。”
谢明辉弯下腰,斜着胯子在便签上写着什么,络腮胡十分不满地冲谢明辉嘟囔:“***,又是***白条,你给老子都打了多少白条子了?”
谢明辉刚刚写完,络腮胡一把拽起白条,连看都没看就揣进了兜里,急急火火地跑了出去。
谢明辉站起身来,斜着身子冲正在套间里发呆的华青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华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跟着谢明辉一起跑了出来。
出了咖啡馆,谢明辉四下张望着,周围一片寂静,除了冬季的风偶尔刮起一片枯叶,弄出些许响动之外,没有任何动静。
谢明辉骂道:“***,一场虚惊。”
谢明辉开骂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甘心,好像没有达到什么目的似的,同时也有些摆脱困境的得意。
华青走了过来,看着谢明辉问:“明辉哥,刚才你们跑什么呢?”
谢明辉有些尴尬,吭哧了半天终于说道:“没什么,听到下面的动静很大,以为是有人来砸场子呢。”
华青听的出来,谢明辉的声音十分游弋,似乎在刻意回避着这个话题,既然他不愿意多说,想必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便改了话题:“王晨姐最近怎么样?应该快生了吧。”
“快了,预产期在下个月中旬。”
谢明辉的口气,有点不冷不热的,让华青觉得,他似乎并不期待小生命的降临,怎么回事,难道他和王晨闹别扭了?
“你和王晨姐领证了吗?”华青又问了一句。
“没有呢,什么准备都没有,光领个证有什么意思?”谢明辉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华青,你还没有结婚,不知道结婚这两个字的分量有多重,结婚意味着承担,意味着责任,如果没有承担责任的能力,还是别被婚姻这个枷锁束缚的好。”
对于谢明辉的说法,华青很不以为然:“那孩子怎么办?如果你们不领结婚证,孩子的户口都没有办法落实,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成黑户吧。”
“黑户怎么样?不是黑户又怎么样?华青,你怎么和女人一个腔调,你不会也像女人那样天真地以为,只要在户口簿上享受到丈夫和父亲的名誉,就能够承担起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吧,如果你这样想,我只能说,你太幼稚了。”
华青心里窝火:这是什么逻辑?如果你没有能力承担,那你为什么还要和王晨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生下这个孩子?这种说法,完全是在给自己逃避责任找借口。
华青去过他们那里几次,每次去,都看到王晨惦着大肚子一个人在忙碌,王晨从霓虹辞职后,和谢明辉一起开了个小型的广告公司,在这个公司里,王晨既是老板也是员工,而谢明辉,完全是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
也许正是这种角色上的反差,才导致了谢明辉心理上的失衡,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没有存在感,心理上就会越失落,而这种情形,常常又会让两个人彼此都觉得委屈而相互抱怨,久而久之,彼此之间很容易产生隔膜。
华青正要心平气和地劝说谢明辉一番,手机突然响了,是陈浩轩打来的,陈浩轩从来没有和华青主动联系过,听声音,好像有十分着急的事。
“明辉哥,找个机会,我得跟你好好聊聊。”撂下这句话,华青急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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