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丈许宽十数丈长的菱形飞梭,盘曲着带着呼啸之声,似一红一白两条巨蟒般迎头扑来。
崆虻猛地瞪大了眼睛,身形却在电光石火之间凝驻,旋即腾空翻转、后掠,意在避过呼啸而至的飞梭,他突然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心中暗呼了一声----“不妙!”
“铮----”崆虻颈部蓦然一凉,随即,又有连续两道银蓝光弧从肋下和左肩掠过,却并未感觉有丝毫异样,因为此刻颈脖处的极寒已然一漫而下,内元魔力在瞬间冻结凝滞,他望见的,只是宗楚那对寒冰一般的双眸。
“哈----哈哈---”黑袍青年发出几声干涩的大笑,喟然叹道:“想不到三花贼妇处心积虑算计于本尊,如今却枉为他人作了嫁衣,真是天数!”
宗楚冷声说道:“方才情形,阁下可是亲眼目睹的,阁下全忠本族,只怕他们未必看重同族之情。实话不妨告诉你,如今崆虻受制,宗某自有千百种方法从他身上得到上古法阵的方位,只待我等返回鼓楼,阁下从此便要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之中了。方才所言交易实则也是合作,这可是阁下最后的机会了。”
“道友依然相信本尊?”黑袍青年犹疑地问道。
“当然,自古言不忠信,行不笃敬,忠义之人岂有失信之理!阁下全忠本族,宗某实则敬佩。”
黑袍青年黯然良久,幽幽吁了口长气,说道:“道友一介元婴中期修士,竟能收服魔蟾冰焰,自道友进入地宫之时,本尊便已惊诧之至,果然道友早已身具本族圣火,借以时日,必为本族劲敌,思虑之下,本尊不得不为本族大局考量,才以言语动说崆虻,欲行不利于道友之事,谁料崆虻小子竟如此不堪一击。道友看来也是性情中人,不会因此怪罪本尊罢。”
“宗某岂是那种鼠肚鸡肠之人。”
“本尊也相信道友不会做出不利于本族之事,可本尊还有一事相求,事毕之后,本尊不会亏待你等。”
“阁下请坦言无妨,只要宗某力所能及,决不推诿。”
“哈哈,道友真乃义薄云天,本尊这便签下元夭血契,至于所求之事,待我等进入绝灵地渊后自会相告。”
黑袍青年朗声笑罢,神色一时变得凝重如水,身形虽然仍旧困在血光锁魂阵中,魂魄之力却早已回复了十之七八。一手掐诀之下,张口喷出一团血雾,殷红的血雾弥漫开来,黑袍青年望着空中缓缓游离不定的血雾,端肃地念出几句晦涩的咒词,望空遥遥一指。
诡异的一幕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空中散乱游弋的血雾竟自行离散聚合,渐渐地,一道闪着幽光的血色符文之幕浮现而出。
黑袍青年仰望血幕,念道:“冥河之契,血奴之誓,铭下此契,为吾血奴,终生笃守,莫敢违逆......”
题跋之间,却是一段黑袍青年自撰的文字,宗楚认识魔文有限,只大体知晓其中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