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稽首道:“妾身什么心思也瞒不过宗主大人。”
圣鹫眼中掠过一丝阴霾,不动声色地说道:“三花长老但言无妨,宗道友虽为本座异族之友,但你我毕竟同门,孰重孰轻本座岂能不明!”
“如此,妾身便放心了。”三花目光直直迎视着,“妾身觉得宗道友并非寻常人族修士,亦非良善之辈,留下此人只恐于本宗不利。”
圣鹫似乎早有所料,淡然笑道:“宗道友不过一介元婴中期修士而已,不会愚蠢到不自量力的,就算他们有所图谋,还能在本宗掀起风波不成!再说他们只是想通过天光之门返回天泽大陆,本座明日便打发他们启程,长老不必担心。”
“......宗主就这样任凭他们离开?”三花一脸肃然,说道:“如今三族局势微妙,大战眼见是一触即发,此人身怀本族摩羯圣火,且一介人族修士肉身强横不亚于本族大尊者之境,若就此放过,日后只怕会成为本族大患。妾身自知宗主义薄云天,但还要提醒宗主以大局为重。”
圣鹫望着宫门外晦暗的天幕,起伏的圣魔山峰黑黝黝的似微微蠕动的巨蛇,良久,眉梢似笼上了一层寒霜,目光落定在三花脸上,“长老如此绕来绕去,却只言不提私心,只怕长老心系大局是假,看中摩羯圣火才是真吧!”
三花毫无怯色,“只要为我圣族中人皆不会放任圣火流落异族,难道宗主便无此心?”
圣鹫一时愣住,旋即自失一笑说道:“本族自古一诺千金,本座已应诺在地渊中护得宗道友一行周全便自有计较,至于摩羯圣火落于异族之手,本座也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的,长老不必多言。”
三花喟然一叹,略带怨毒的余光扫过圣鹫,起身拂袖而去。
翌日一早,圣魔宫主殿中圣鹫端坐主位大座,左侧首座却空着,下首依次坐着三花、沉元并另两名尊者级长老,右侧首座上却是宗楚,凌乐与黄衫女子列坐其次。俱各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就在众人寂寥难耐时,殿门处传来阵阵环佩清音,便见三花袅娜蹁跹盈盈而入,螓首蛾眉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袭鹅黄轻衫下身姿曼妙婀娜若隐若现。众人见惯了三花素日宗主威仪,如今但见她这般装扮,不由一时面面相觑转而又会心一笑。
三花若春风拂扶柳飘然落座,声似清流过石,“妾身来迟让各位久候了。”
“无妨。”圣鹫收回不无迷离的目光,笑道:“本座今日召集各位至此,乃是为宗道友饯行之事......”
话音未落,沉元起身目视宗楚,说道:“此人窃取本族圣火居心叵测,宗主却视为挚友如此礼遇有加,不知宗主意欲何为?”
一石掀起千层浪,大殿中顿时嘘声骤起,几位长老也都点头称许。
三花眼中掠过一丝狡黠之色,却嫣然笑道:“各位稍安勿躁,圣鹫宗主禁锢地宫千余年,心有怨恨亦是情有可原,妾身相信宗主只是一时心神迷乱,但决不会做出不利本宗本族之事,宗主您说是吗?”
圣鹫笑容凝固在嘴角,抚在大座扶手上的手掌因用力而青筋突暴,冷声笑道:“还是三花长老深知本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