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海不知在树上躺了多少时候。耳中不时传来蝉鸣,夏日的野外一片寂静。
忽然听到一声尖叫,百里云海吃了一惊。转头一看,只见苏倩儿站在水中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上半身完全露在空气之中,她的脸上满是促狭之色。百里云海冷哼一声,转过头,心中不由得怦然心动。
苏倩儿咯咯笑着,在水里像一条美人鱼,游来游去。百里云海心中满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才等到才起来。只见头发之上全是水珠,一颗颗顺着她的发丝,流到新换上的衣服之上,在阳光下熠熠的发光。她眼眸一转,看向百里云海,缓缓的扣上镏子。
百里云海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脱下面具和外衣,砰的一声跳在水里,只觉全身一片冰凉,说不出的舒服。苏倩儿,在岸边浇水梳洗自己的头发,不时抬头向他看去。百里云海忽道:“你快转头,我要脱衣服了!”苏倩儿笑道:“你脱吧?我不怕!”百里云海一呆,道:“那我脱了!”苏倩儿果然不怕,脸红红的看着他。
百里云海全身的血洗干净之后,只见他身上许多处紫青色的黑点,显然是血管破裂所致,可想而知当时情状之险。百里云海皱眉道:“你一个姑娘家老是盯着一个男人的**看成什么样子!”苏倩儿脸色微变道:“叫什么叫我还不爱看呢,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有什么好看的!”
百里云海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道:“那有什么,过连天就好了?你快走远点吧!我要起来了!”这次苏倩儿果然站起身来,走开,背过身子去不再看他,百里云海飞也似的穿上新买的衣服。苏倩儿问道:“穿好了没有?”百里云海这才道:“好了。可以回来了!”阳光下河里染上一层金色,风景如画。几日来百里云海压抑的心情完全放松了下来。他把面具放在水里洗了洗,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晒着,和苏倩儿并肩坐在河边的软草上。
百里云海道:“苏姑娘,其实对于老贼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那个人乱七八糟,说话也糊里糊涂!他说的话不必当真!”其实他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原本他和于老七订立协议,要云海去苏倩儿为妻的,但是不知怎的他总是觉得这样十分不妥。想要和苏倩儿解释清楚。
苏倩儿幽幽的道:“为什么不能当真,他说你很好!你真的和好啊?我为什么不做你的妻子。”百里云海一震,看向她,只见她红扑扑的脸蛋,温柔如许的眼眸。似乎感觉到了百里云海的目光,她也转过头来含情脉脉看着他。百里云海心中一热,把她搂进怀里,低头在她的淡淡的红唇上一吻。
随即清醒过来,忙放开苏倩儿道:“对不起,我不能对你这样……不能!”苏倩儿呆呆的看着她,半晌才问道:“为什么不能,我又没怪你。你情我愿,谁能说我们不对!”百里云海的脑中闪过一个雪白的身影和一柄幽蓝的剑。想到此处立马起身道:“我们去找于大哥!”苏倩儿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百里云海也不敢回头去看她,到得近处,忽听兵刃交鸣之声传来,百里云海吃了一惊。心道:“难道敌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百里云海向苏倩儿打了一个手势,二人放轻脚步,迅速向于老七走去,愈走打斗的声音越清晰!百里云海一把搂住苏倩儿的腰,迅如闪电般向打斗处奔去。果然是于老七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子打斗,百里云海躲在不远处的大石背后。轻轻放下苏倩儿。一瞟眼见苏倩儿满面通红,心中微动,也不在意,抬头向那边望去,只见于老贼手持金棒正在和一个红衣女子斗得不亦乐乎。百里云海仔细一看,背上一片冷汗,那红衣女子不是天魔宗宗主的二弟子“冷月刀”慕华莲是谁?只见刀光闪闪,招招不离于老七的要害。于老七好在轻功高明,闪避得宜,一时间慕华莲也难耐他何,在向旁边一看,站着两人,一人蓝衣,一人黑衣。
百里云海一眼辨认出了蓝衣女子便是那晚夜闯四海镖局的蓝衣女,正是天魔宗的大弟子催命拂尘端木月,只见她负手一旁看热闹。而那黑衣女子,曼妙高挑的身子裹在黑色的紧身衣裙中,黑幽幽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及腿弯。肩如削成,腰似肉带,手臂纤细,右手纤纤玉指握着一根绿色玉箫。百里云海心道:“她应该就是天魔宗宗主的三弟子陈墨雪了。”
他用背对着百里云海,根本看不见她的脸。百里云海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眠月魔刀。忽听砰的德一声,两人换了一掌,各退了几步,于老七吃惊莫名,慕华莲硬接了自己的一掌像没事一般。只听他道:“好好,不愧是天魔宗座下高徒,领教了!”
他故意将声音说得很大,希望百里云海和苏倩儿听到,赶快逃走。一语未了,只见一道黑影闪出,道:“让姑娘领教!”只见箫影一片,压向于老七,笼罩了他所有的退路。于老七无奈,只得横帮一挡,不料这一招没碰上玉箫,忽觉胸口剧痛。只见玉箫敲在了他的胸部,于老七暗叫不妙,飞身后退,黑衣女子玉箫脱手飞出,绿影几闪,有砸在了于老七的胸口。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摔在了草地上。百里云海再顾不得别的。从隐身处一跃而出,过去把于老七扶起,只见他面色苍白,受伤不轻。
心中暗急,问道:“你怎么样!”于老七正要说话,牵动内息,哗的一声,又吐了一口血!缓缓的道:“你要小心,她是陈墨雪。她的寒雪**箫太厉害了!”百里云海不知他的伤势,心中万分着急,又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于老七道:“我……我没事,这把老骨头还死不了!”百里云海道:“好吧?你快运功疗伤!”于老七伤势极重,难以用内功,只说道:“我怀里有大还丹,快给我服下!”百里云海听了忙从他怀里摸出大还丹,给他服了两粒。让他坐下疗伤。
百里云海转头向陈墨雪看去,只见她清秀绝俗的面容,一双明眸透着不一般的冰清玉洁,便是一个不知世事的纯真少女。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少女一出手几乎就要了于老七的命。清丽脱俗的姑娘,但又似是一个黑暗中的幽灵,她一身黑衣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她也在看百里云海,冰清玉洁的目光让百里云海有些失措。百里云海又看向了她的寒雪**箫。
然后他的目光有扫过另外两个妖女,目光一寒,道:“不知我这位朋友怎么得罪了,三位姑娘,竟然将他打成重伤。”陈墨雪瘪了瘪嘴,没有说话。忽然蓝衣女子走出来道:“怎么了,想报仇吗?”气氛立时紧张了起来,百里云海道:“那倒不敢,在下问问,不过是想弄清出怎么回事?若是我朋友错了,那他罪有应得,不过若是有人仗势凌人,那在下倒想讨个说法!”
蓝衣女子冷笑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连天魔宗你也敢惹!”百里云海忽然仰天哈哈笑了起来!过了片晌才道:“天魔宗又如何,武林正道又如何。你小爷我没放在眼里!”蓝衣女子一惊,心道:“此人竟然不把天下武林看在眼里,莫非大有来头。”不由得向他的兵器看去,只见他手里握着一柄乌黑刀鞘,没什么奇处。她是一个很有脑子的人,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不敢轻举妄动,问道:“那老贼是你什么人。”百里云海看他脸色,猜到他的心意,道:“他是我朋友。怎么?不像!”
蓝衣女子见他傲气凌人心中不悦,向慕华莲道:“二师妹,这件事因你而起。这位公子要问罪,你说怎么办?”慕华莲早就怒从心头起,闻言道:“有什么好怎么办的,然我去把他料理了就是了!”百里云海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学得一点微末之技,便向在江湖上逞凶,自不量力!”慕华莲也不答话。手中的冷月刀化作一片寒光向云海劈落!
百里云海见来势凶猛,一刀便似乎要云海的命,百里云海大喝一声,手中的眠月魔刀从鞘中拔出,飞出一片耀眼的白光,在空中一闪,慕华莲忽的眼睛一花,哧的一声,慕华莲的左臂硬生生的齐膀子处砍断下来。一条雪臂掉在地上,手指兀自在微微的颤动。锵!一声清脆的响声,百里云海的眠月魔刀入鞘。
蓝衣女子脸色煞白,奔过去,出手如风,点了她的几处要穴,止住她奔涌而出的鲜血。要知道,慕华莲是跟着她来的若有闪失,必然会怪在她的身上。慕华莲手臂剧痛,几欲晕去。面色一片惨白,恶毒的目光瞪着云海道:“你今日斩我一臂,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日你落在我手里,一定要你双倍奉还!”
百里云海冷冷的看着她,心里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出刀会这么快。连他自己都来不及收手了。见到地上臂膀,心中微泛歉意,不过想起她是魔教妖女,心狠手辣,出手无情,仅有的歉意消失无踪。
冷冷的看着端木月把她扶走,于老七见他魔刀一出手便砍下敌人的一条臂膀,不禁骇然。百里云海握着眠月魔刀,一点异样都没有,刀上传来微微的冰凉,包围着他。就像母亲的抚摸一样。那么温柔,那么熟悉!他不禁低下头看着这病自己才能把出来的眠月魔刀。心道:“难道这柄刀真的有魔性,不然为什么它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又一出手便砍下敌人的臂膀!
陈墨雪冰清玉洁的目光望着他,似怨似怒,只见她缓缓的举起了寒雪**箫,百里云海似在梦中,忽听于老七叫道:“小心!”百里云海忽觉心口剧痛,一道沛然的内力灌入,百里云海魂飞魄散,喷血后跌。他抬头一看,只见陈墨雪看着他,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嘴角还挂着温柔的笑意。
百里云海忽然觉得梅绛瑛和她相比简直差多了,面前这个魔教的妖女有一种让人愿意被她欺骗,愿意成为她的奴隶的感觉,她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清纯。她就像一张白纸,即使她刚把你伤在手下,你也会觉得他不是故意,那不过是一个意外。
只听她微微一笑道:“你没事吧?”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她的声音是那么的甜美。她的问候是那么的真挚。百里云海呆呆的看着她,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只听她道:“你叫什么名字?”百里云海头心头一荡,道:“我是百里云海!”只见她缓缓的蹲了下来,喜道:“你是百里云海,是哪个有天机宝图的百里云海吗?”百里云海似乎神魂颠倒了。茫然的点头道:“是,我有天机宝图,天机宝图我知道在哪里!”他呆呆的看着陈墨雪清纯无比的脸,陈墨雪露齿咧嘴一笑,很是高兴的道:“给我好不好!”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天真。可是就在这时,百里云海忽的一掌拍出。寒热混合的内力直将她打飞了出去。
百里云海一跃而起,陈墨雪笑着看着他,没事一般看着他,百里云海心中暗惊!扑向陈墨雪,手中的眠月魔刀化作白雪,滚滚看向她。每一刀都足以把陈墨雪看成两半,百里云海知道,此女才是今日之大敌,只有先解决她,三人才有望逃走。可是陈墨雪武功莫测高深,百里云海的魔刀虽强,但是论武功他远不如墨雪,她只要玉箫一挥准能化解。百里云海拼了命一般,威风凛凛的向陈墨雪狂风扫落叶般攻击,陈墨雪虽能化解他的刀法。但是挡不住他那不要命的强大的攻势,他劈一刀,陈墨雪总要被迫退好几步!
可是强攻不能持久,他原也受了陈墨雪中击,好在他的身子也被《玄武天书》和眠月魔刀折磨得千疮百孔,经脉改造扩大了数倍。因而竟然能挡住陈墨雪的攻击。
至于先前一刀砍下慕华莲的臂膀,那不过是一个意外,眠月魔刀本身所带来的意外,并不是百里云海的武功比慕华莲高强,这一点云海是不知道的,但是一旁疗伤的于老七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眠月魔刀恣肆的飞舞着流光,似乎比他的主人百里云海还要欢悦。这把来历不明的眠月魔刀,这时似乎也有了生命。每劈一刀,声若鬼哭,阴风惨厉。云海身在其中茫然不知,于老七和四周之人却是越来越惊异,这把刀竟是如此戾气深重。渐渐的百里云海的脸色也变得诡异,眼睛一片血红。
陈墨雪生在魔教什么乖戾的事情都见惯了,此时见百里云海此番摸样知道他是被刀上传过去的戾气感染,开始走火入魔。忽然百里云海一声大喝,飞升而起,魔刀雪光飞舞,带着一片白影向陈墨雪迎头痛劈,风声鹤唳。这一刀刀影如山,陈墨雪知道不能避让,玉箫飞旋,化作一片绿影,砰的一声在百里云海的胸部中击一下飞回,可是百里云海像没事人一般继续劈下。
端木月见情状不妙,有心相助,但是此时也远水解不了近渴,百里云海的刀也若闪电劈至,陈墨雪的天魔功也深,此时危在旦夕,知道挡不住,玉箫化作绿影直射百里云海,希望以攻为守逼退百里云海。不料百里云海被魔刀迷失心智,虽然玉箫刺入他的胸口,狂吼一声,但是刀还是没停,只是在空中缓了一下。
就这一瞬间,那边端木月的夺命拂尘尘丝如网,向百里云海背上洒下。百里云海听到背后攻击,大怒,反手一刀,如山刀影攻向了端木月,他在空中落下,鲜血淋漓的眼睛瞪着端木月,刀影流动,转头便向端木月劈天盖地的攻去,到得后来原本雪白的刀光上升起黑色之气。
显然魔刀煞气开始显现,百里云海为魔刀所迷,对这一切的变故,恍若不觉,只觉得体内若潮水般汹涌的气流在不停的飞转,与魔刀相互呼应,这是他吸取魔刀精元的缘故,此刀本名眠月魔刀,也不只是那个时代留下来的凶物,百里云海也不只是魔缘还是善缘,居然能把出此刀,并且吸收了魔刀的无上戾气和精元。使得他突然间魔气大盛,与刀一体后武功剧增。
端木月见此等怪事心下骇然,魔刀风卷残云而至,刀影如小山,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化解,一边后退。忽然天地间想起一片幽怨的箫声,仿佛重千百年前传来,又仿佛就在眼前,箫声浮动了小草,轻轻的包围着世间的一切,那么的温柔,那么的仁慈。忽似情人间调笑的天真无邪,又似月夜空山佳人对月轻叹。天地间的一切情感融入箫声,时而幽怨。时而快乐。百里云海只觉自己被一种美丽与温柔包围,世间是那么的美好。
忽然又有一个狰狞的声音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不要上当!”忽然间他回到了小时候,义父与他一起在小香山上,义父每天打猎回来都要把最好的瘦肉给自己,而他微笑着看着他吃。又一次自己病了,他上山采药,次日清晨才回来,原来的他是心里着急,不小心摔落山崖,把自己的腿都给摔断了,他是眼睛看不见啊。义父是那么的疼我,为什么老是觉得他不喜欢我呢。义父的眼睛瞎了,他现在怎么样了。在小香山还好吗。不知怎的听到箫声,这温柔的箫声,他忽然间想起了许多尘封的记忆。
阿梅呢,是她在服侍义父吧?那一年粉红的桃花林里,阿梅是那么的年轻,是那么的貌美。那年自己才十六岁阿梅只比自己大几个月。美丽的月光下,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桃花瓣,月华如水。温柔的笼罩着这对小情人。那一晚两人互相占有了,欢乐恣肆的享受。那是我的第一个姑娘啊。阿梅是背着父母来和自己好的,那件事被他父母知道了,她是被逐出了家门吧?她家是大香山的富贵人家哪?她一个大小姐是被我害了啊。后来我也是被义父打了一顿啊。义父骂我是“没用的人渣!”“我是天下的祸害?”那是后我年少无知,被他骂伤,从此我开始到处跑,跑到邻村,跑到其他地方。后来爱我的姑娘多起来。但是我又像对阿梅一样,抛弃了他们!最后一个是水夜云啊,哪个秦淮河上的女孩,她是不是还好,还是成为了男人的玩物,流荡于秦淮河上呢。是我对不住她,我不应该将她留在了秦淮河上。
她的眼睛是那么的凄迷,她应该有很多伤痛吧。她是那么好的女子,我真不是人,我不应该胡来的!
忽然他的甚至开始清醒,忽然全身几大处穴道一麻,摔在地上,魔刀插在了他的旁边。吃了一惊,这回他真是清醒过来了。
只见端木月,陈墨雪,慕华莲相视一笑,冷冷的看着他,转头向于老七看去,只见他满脸的担心。
在向苏倩儿藏身之地看去,只见她捂住嘴,怔怔的看着自己,眼中含着泪!
百里云海摇了摇头,心道:“我这是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茫然的看着这一切。只听得端木月咯咯笑道:“百里云海,你的刀再厉害,还是敌不过我师妹的寒雪**箫!”百里云海向陈墨雪望去,她还是那么的清纯,还是那么的冰清玉洁。刚才打斗时的乱发也整理好了。她俏生生的站在自己前面,甜甜的笑着。
百里云海叹了口气。看了看于老七,又看看了看三女道:“你们想怎么样?”陈墨雪蹲下修长的身子,甜甜的笑着,轻轻的抚摸他的面颊,淡淡的幽香飘进百里云海的鼻孔,百里云海一阵魂销,看着他甜美温柔的脸,说不出话来。
陈墨雪温柔的说道:“你说呢?”她的声音也如她的寒雪**箫那么荡气回肠。百里云海定了定神,叹了口气道:“我有今日,是自作自受,与人无尤。姑娘爱怎么办随你,不过请放过我的朋友?”
陈墨雪在他的面前,呼吸可闻,只听她低声道:“放了他们,也没什么。可是那个小矮子得罪了我二师姐,不知道二师姐怎么说!”百里云海把头凑到她脸庞只有一线,低声有沉重道:“害了他们,对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你放了他们,我随你们怎么办,至于你们能不能从我的口中问出《天机宝图》的秘密,就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肯不肯合作了。”说着在她雪白的脸上轻轻一舔,然后露出挑衅的微笑。
陈墨雪脸色一变,丛怀里取出一块干净甚新的手绢,狠狠的擦拭,然后捏成一团,远远的扔掉。百里云海哈哈大笑。然后低低的道:“好!就依你!”然后甜甜的笑着站了起来,道:“大师姐、二师姐,我们走。”
慕华莲狠狠的道:“去哪儿?让我先把小矮子宰了再说。”陈墨雪面色一冷道:“二师姐,咱们先放下私仇。为师父找到《天机宝图》最要紧。”说着解了百里云海的几处穴道,能走能动,就是武功暂失。百里云海拿起眠月魔刀,微笑道:“他日有缘咱们再见!”苏倩儿从藏身出跑出来,端木月和陈墨雪早发现了她,也不再意。但慕华莲却是不知道,见她出来,喝道:“你干什么?”苏倩儿不理,直向百里云海跑去。慕华莲见她不理自己,大怒,右手一挥,苏倩儿吃了一掌,摔在了地上。百里云海吃了一惊,上前把她扶起,然后怒瞪了一眼慕华莲。
低头见苏倩儿目中含着泪,转来转去,云海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于大哥受了伤。你好好的照顾他!”
苏倩儿含着泪看着不说话,百里云海转头望了于老七一眼。向三女道:“走!”苏倩儿看着百里云海远去的背影,心头剧烈的撕痛起来,想要追上,但是又不敢。正自垂泪,耳中低声传来微微的叹息声,回头看,是于老七,满面同情的看着她,也是代她难过。只听他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出他来,让你们在一起。”
苏倩儿见他看着自己,这个一心把自己保护的矮老头对自己呵护备至,心中感动,扑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于老七温言安慰着,让这个失去了家的可怜姑娘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悲伤!
艳阳似金,层林尽染。洛阳城郊,河边一片静谧!
百里云海也许是个混帐,因为他无聊而又愚蠢的用天机宝图为饵,为自己招来无尽的祸端。但是没有人敢评判他是对是错。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命运是个奇怪的东西。一部《玄武天书》歪打正着的被他破解,练成了两卷的神功,福缘深厚也是难得了。但是一把眠月魔刀却又无情的将他从道家的无上境界拉入魔道,只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自然的巧合?
云海和魔门三女走在一起,纵然是重伤在身,形若囚徒,但他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他是那种就算要败,也会败得有风度,败得淡定从容的人。这种人的内心世界于老七不会明白,就像他也不明白云海为什么要以《天机宝图》,激荡乱世风云一样。
也许正是因为败从不在他眼里,所以他可以勇敢的做任何在别人看来无聊而又愚蠢的事,现在百里云海的胸口两道伤口还在缓缓的滴血,但是他好像没发现一样。依旧谈笑风生,和三女谈笑着,那种之生死于度外的胸襟和无视痛苦的坚强。让墨雪心动,她不是的看向百里云海的伤口,想要说话,但是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出来。
百里云海瞟了陈墨雪一眼,她的嘴角挂着甜美的笑靥,纯真洁白如冰雪,但是她没有冰雪的冷漠,反而有一种少女与生俱来的天真憨痴。但百里云海绝不会一位她笨是个笨女孩,因为她比她的两位师姐不知聪明多少倍。她的一颦一笑,都是无敌的利器。
百里云海,望着天空,脚踏软草,叹了口气。端木月奇道:“你叹什么气,你应该感激我们到现在还对你以礼相待,还没有为难与你!”百里云海苍白的脸上露出淡定的笑容,他说:“我叹气,不是因为我不满足,而是因为三个如花似月的美人就在我身边,而我只能看不能动。只能想想,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秀色虽然可餐,但是我现在连自己的伤口流血都不能自行料理。难道还不该叹气吗?”
慕华莲恶毒的目光向他投来,冷冷的道:“你还是趁还活着的时候,胡说八道个够,很快你就没有那种机会了。”她的一条酥臂被百里云海齐肩斩下,胸中愤恨也极,若非两个师姐阻挡,只怕早也将百里云海碎尸万段,杀之泄愤了。她在天魔总地位不及端木月,美貌、武功不及陈墨雪,早已极度怀恨,此时又被百里云海斩去酥臂,因为奇耻大恨,虽不能动手打百里云海,以免惹怒了他得不到《天机宝图》。但是威胁喝骂却是阻止不住。
百里云海瞄了她一眼,笑道:“慕华莲姑娘你以为自己是牡丹花啊,我看你人长得像牛屎八花,没人娶,没人爱,生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原来还可以仗着一双美丽的臂膀杀人逞凶,现在手臂断了,你还是找一个深山野地躲起来算了、要不一头撞死。以免在世上丢人现眼。”
慕华莲气的全身发抖,面色惨白按不出冷月刀,便向百里云海砍去。百里云海淡淡的站着任她来砍,刀光闪动,眼看百里云海就要横尸就地,忽听绿影一闪,当的一声,慕华莲的刀脱手飞出。只见陈墨雪皱眉道:“二师姐,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你要杀他也要等到他交出《天机宝图》再说。要是他死了,世上还有谁知道《天机宝图》的下落?到时候要是找不到天机宝图,师父怪罪下来,你承担得起吗?”
端木月也说道:“是呀?二师妹,这小子暂时不能杀!”慕华莲气极,哈哈笑道:“我知道你们一个都不将我放在眼里,只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你看这小子一脸的傲气他会把《天机宝图》拿出来才是怪事!”
陈墨雪甜美的笑容淡淡的凝固,只听她道:“你不能不代表我不能,我一定拿到《天机宝图》,交给师父。”百里云海开心的笑道:“说得好,也许我忽然间一高兴真的把《天机宝图》交给你们也说不定,不过要是我死了。天机宝图就只能伴我永远埋藏黄泉之下,不见天日了!”他忽然笑着盯着陈墨雪道:“我喜欢美女求我,说不定你一求我,我就把那天下至宝送给你也说不定!”陈墨雪甜甜的看着他,满脸娇艳,充满火药味的道:“你放心?等我实在想不出办法来的时候,我会的。不过我想用不上那一招。”
百里云海凑到她的面前,低声道:“好!我等着你。看你用什么招对付我?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慕华莲忽然挑衅的笑道:“师妹,你跟他这么亲热。又那么护着他,不会是爱上了他,要不他是你的老相好?”她恨陈墨雪阻止她伤害百里云海,又把她的刀给打飞,挑拨离间起来。百里云海看着天魔宗三女貌合神离心下暗笑。在天魔宗墨雪冰雪聪明深得宗主慕容青霜的宠爱,端木月和慕华莲妒恨已久,时时都想除去这个眼中钉,但是陈墨雪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对两位师姐的心思算盘看得清清楚,对两位师姐也是面和心仇。
端木月听慕华莲暗损陈墨雪心下暗喜,但是面上不露声色,只道:“二师妹多心了。三师妹一心想帮师父多天机宝图,和云公子亲热些也没什么?”
她表面上是为陈墨雪说话,暗里也承认陈墨雪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端木月不像慕华莲什么坏心眼都写在脸上,她心机城府,慕华莲望尘莫及。
陈墨雪听了也不再意,只是道:“二师姐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小妹心中只有师父,绝无二心。有些人的重伤小妹也不放在心上!”百里云海哈哈大笑,大步往洛阳走去。百里云海对三女根本不放在心上,洛阳城里要他的人多不胜数,一旦进入洛阳。他便会如龙游大海,纵横驰骋了。
就在他高兴的时候,陈墨雪道:“我们不回洛阳!”百里云海一呆,问道:“为什么?”陈墨雪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甜甜的对他一笑道:“我才没那么傻呢?现在洛阳城里,有那么多人在找你。你也进去我们怎么抢得赢他们呢?”百里云海道:“不错,可是要是我非要回去不可呢?”他盯着墨雪目光交织在一起,一时说不出的怪异气氛相持不下。陈墨雪笑着,把脸凑到他的面前道:“我不答应!”百里云海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道:“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慕华莲哼了一声道:“现在轮不到你做主?”端木月道:“可是不去洛阳,怎么找《天机宝图》!”百里云海附和道:“对呀?天机宝图在洛阳不去怎么能得到呢!”他故意把话说得大声,成心气那陈墨雪。陈墨雪笑道:“是吗?天机宝图未必就在洛阳。就算在洛阳我们也不必去洛阳。”然后转头向百里云海道:“你怎么说都没用,我们就是不回洛阳!”百里云海大叫道:“嗨!嗨?这里到底是说做主啊?怎么每人都有发言权哪!”端木月脸上闪过不悦之色,显然不满刚才陈墨雪越俎代庖,然后才道:“谁对听谁的,现在我们不回洛阳!”
云海笑道:“随便你们,爱回不回?”他把屁股往地上一坐,望着远处的青山道:“我受了重伤,走不动了。不走了!”此地距洛阳城还有一两里路,青草软软,花木芳香。他索性他躺在草地上,睡了起来!
三女并不理他,只听端木月问陈墨雪:“三师妹,你看我们暂时在哪里落脚。要不要到洛阳帮去,洛阳帮归顺了我们,也是一个好去处!”慕华莲冷冷的道:“哪儿有很多刑具,要是他不说咱们就让他尝遍七十二班酷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慕华莲心胸狭隘,处处不忘云海断臂之仇。
又听得陈墨雪笑道:“天下酷刑最多的只怕是衙门吧。洛阳的州府衙门应该是不错的去处!”她嘴角噙着甜笑,说出的话确实如此的狠毒。云海听得心中一寒,不过他打定主意,一定不说《天机宝图》的下落了!其实开启宝库的钥匙他给了梅绛瑛,没了钥匙,他们拿到天机宝图也不顶用了!
云海直接打起呼噜来,把她们狠毒的商量当做耳边风,最后还是依了陈墨雪的建议。原来洛阳的州府衙门也与天魔总勾结了起来。衙门里有许多天魔宗的弟子!云海心想:“若是真的去到衙门这陈墨雪只怕真的让他场内尝里边的酷刑也说不定!”暗中运气,可是穴道被陈墨雪所封真气阻滞,半点真气都无法聚集。看了看手中的眠月魔刀,刀柄上传来丝丝的冰凉,轻轻的直透心底,一点异样都没有。
忽听,陈墨雪道:“可是衙门在城里,所以我们要万分小心。可不要给那些正道的给发现了!”端木月道:“不过眼瞒过他们只怕不容易?”陈墨雪眼珠子一转,笑道:“我有办法?”。
午后的洛阳城,人烟见稀少。一辆马车驰进,洛阳城,掌辔的是一个头戴黑笠。这人不是被人,正是端木月。
车中所乘载的就是云海、陈墨雪、慕华莲。马车里边不甚宽敞,云海坐在两人之中,香泽可闻。特别是墨雪坐起来和他差不多一样高。一转眼脸面相对,淡淡的幽香传入鼻中,不由魂为之销。此时他就连哑穴也被点了,心中只盼,于老七能暗中跟踪惹几个人来,能救出固然好,救不了也让正道知道我在魔教的手中。可是老贼好像消失了一样,他想着,不仅沉思了一下。陈墨雪似乎知道他的心意,道:“你别乱动坏心眼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其实你也在真可怜,居然得罪了天下人。”云海心道:“关你屁事?”不时向车外瞄,心急如焚。车在洛阳的大街上缓缓的行走,云海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忽听外面的端木月道:“前面有很多人,路不通,要不要换一个地方!”陈墨雪道:“换个地方!”车又开始行走,忽听一人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端木月粗声粗气的大道:“哦!是州府大人的朋友,要去州府衙门。”只听那人道:“好!这几天洛阳不太平,所以我们查得严,得罪了。”又听端木月道:“这是些许心意,望差爷笑纳?”云海心里冷哼一声,瞪了陈墨雪一眼。陈墨雪看着他生气的模样,笑得更甜更美。
车声辘辘,转头向另一边开去。云海心道:“想必刚才那里有人闹事,官差履行公事。不过江湖斗殴,衙门一般不管的。”他不知道至天机宝图传闻出现以来,人人争相竞得。衙门中有识之士也莫不据为己有。
车外叫卖声,人声杂错。车里却是静悄悄的,陈墨雪嘴角挂着笑容,可是一言不发。慕华莲臂伤疼痛不时发出低微的呻吟声。在街上转了半晌,忽然马车停了下来。云海心道:“难道这就到了吗?”只听见端木月从车上跳了,脚步声愈来愈远。陈墨雪忽然出手解开了云海的穴道,云海大大的喘了口气道:“到知州府衙门了吗!”陈墨雪道:“到啦!”
云海跳了起来道:“我不进去,你们去吧!”说着就要下车,陈墨雪一把抓住他道:“不成,你要走也得把《天机宝图》给我才成!”云海一甩手,冷笑道:“给你,为什么?我又没欠你,凭什么给你啊。真是岂有此理!”陈墨雪一呆,然后走到他的面前甜甜的一笑,道:“我们当然不会白白的要你的东西。我们可以拿东西给你换!”云海哈哈一笑道:“你们天魔宗能给的东西,只怕没一样比得上我《天机宝图》的吧?”
慕华莲冷笑道:“哼,我们天魔宗没有什么给不起的!”陈墨雪也想看着她。云海忽的一笑道:“是,的确很少有你天魔宗给不起的东西,可是是不是只要我说的出你们都拿的出呢?”他目光转动,不怀好意的看向陈墨雪。
陈墨雪正要说话,脚步声响起,陈墨雪揭帘一看,只见端木月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文士,陈墨雪带头下车。只听端木月道:“那就有劳刘通判带路了!”刘通判道:“三位姑娘请放心,那所宅子。乃是知府大人的别府,无人居住,没人靠近,你们可以安心居住。”端木月道:“那多谢了!”那刘通判领着山人来到洛阳的一说大宅前,云海抬头一看,只见大宅的匾额上写着:“求善别府”是个无色大字。
大门前左右摆着两个大狮子,十分威武。云海暗忖:“想来这个知府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了!这座大宅想来也耗去了不少的民力。”那通判去开了门,然后道:“就是这里了,这宅子没人住,虽然不是派人来打扫,但是没有吓人。要不要…….”端木月道:“不用麻烦了,其他的事情我们自己料理就行了。带我们向知府大人道谢,我们也住不了多久。很快离开,不会给他带来麻烦的!”通判道:“那小人就不打扰了!”说着转身出去,关上了大门。
云海望着雄伟的大宅子,笑道:“这知州的房子,真不错啊?”说罢领头向房间走去,端木月道:“你还是别乱走动!”云海看着三人,冷笑两声,也不说话!
洛阳,阳光如金。
一位身着黑衣,四十岁左右,目中无光,瞳仁呈白色,显然眼睛已经瞎了多年,无法医治了。他清秀的面上留下了浓浓的沧桑之色。骸下留着浅浅的浓黑的胡须。他右手我住,一把刀,刀鞘上是一直金黄色的飞雁,栩栩如生。他在街上大步而行,似乎瞎眼并没有影响他的行动。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云海的义父陈天元,而他手中的刀正是天机老祖所传的雁弧刀。
此次他派云海出山,取回十六年前交给四海镖局的朱四海的《天机宝图》,可是他在小香山等了一个多月。云海却是一去不回,后来出山一打听,原来云海来到了洛阳,还利用《天机宝图》惹起江湖的轩然大波!他心下大怒,立即决定来洛阳,决心教训这个不肖的逆徒。
但是现在他忽然发觉虽然来到洛阳,可是要找到云海却也如大海捞针。洛阳如此之大,找一个人还真不容易。洛阳他并不熟,初来咋到。身上也没带多少银两,此时腹中饥渴,正自图思良策。
忽听得一声‘阿弥陀佛’在身边响起,一个和尚道:“陈施主,你怎么来洛阳了!二十年不见,贵体如何?”陈天元一震,道:“你是……你是悟玄大师?二十年了大师清健如昔吧?”二人原来竟是故交好友。那悟玄大师一身雪白僧衣纤尘不染,面目英俊,双目英华内敛。手指白色犹如透明。
悟玄大师叹道:“三十年前,覆灭魔教,贫僧未能参与除魔卫道。领略当年天下第一大侠天机老祖云老施主的尊范,引以为憾事。可是等老衲出家不久便问尊师为逆徒慕容青霜所害,天机门覆灭。现今《天机宝图》重现江湖,天下即将风云再起。老衲本是方外之人,也卷入这江湖纷争。不胜扰扰!施主退隐多年,一切安好否?”
陈天元笑道:“多谢大师挂心。除了眼睛瞎了一些事情不便,一切尚且安好。大师二十年潜心修行,想必成就大喜!”
二人在洛阳街上边走边聊,二人曾经是故人,二十年后忽然相见,均是十分欢喜。陈天元生性平和,悟玄大师慷慨豪迈,当年在少林二人一见如故,今日相逢,谈起昔日,均是感慨不已。江湖旧友,一朝相逢,俱是恍如隔世。
忽然陈天元问:“悟玄大师,你们来洛阳有没有见到那个持有天机宝图之人!”悟玄大师叹道:“说起来天机宝图是施主你师门之物,我们正道不应该管这件事,可是现在魔教愈来愈猖獗,江湖上的小帮小派,不是被魔教所灭,就是投诚魔教。说一句现在魔长道消,一点儿都不为过!”说罢,不胜唏嘘,显然在为江湖的未来担忧不已。
陈天元叹道:“说起来这还是我天机门愧对各位江湖朋友,家师一念仁慈,不但还自己,也害的江湖风云变幻。”悟玄大师道:“施主说那里的话,尊师仁侠重义,以一身绝世医术,治病救人,他一时为了化解恩怨,才力保慕容青霜,只是这妖魔性不改,恶性难驯,反过来加害自己师尊,禽兽不如。”
陈天元那叹了口气道:“不知大师现在在何处落脚?”悟玄大师道:“现在我七大派前来保护天机宝图的江湖朋友都在我少林俗家弟子张九龄家的别院落脚。陈大侠一个人不便,就请与老衲一起到别院暂住如何!”
陈天元也不推迟,只道:“说来惭愧,把天机宝图泄露出来的那个人正是我的逆徒云海。一个月前我派他从四海镖局朱四爷手里取回天机宝图,不料他竟来到洛阳。还把此图的秘密泄露了出去。得罪了天下的英雄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