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丰逸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凤舞说道:“慕容傲雪是……”金丰逸说道:“慕容傲雪就是慕容家的那位小姐吗?”凤舞说道:“正是,慕容傲雪是玄阴之身,与生俱来便不可以与男子交欢,听说她体内的奇寒之气能冻死任何与她交欢的男人。自然而然就没有人上门求亲,虽然慕容家的那位小姐实在美得不得了。”
金丰逸摇头道:“可惜呀可惜,可惜了这么一位美人,没人敢要!”凤舞说道:“这还不算,后来她又修炼天下至阴至寒的明玉神功,至此没有男人可以近她三尺了。因为她身上的寒气实在太霸道了!”金丰逸叫道:“乖乖,要是哪个男人惹上她,只怕要给变成冰棍了!”
凤舞笑道:“人家是慕容家小姐,雄霸一方,谁敢招惹她啊!况且听说慕容小姐脾气很怪,非常憎恨男人。”金丰逸说道:“这样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我不喜欢。”
凤舞词严厉色的说道:“要是你将来敢敢负心企我,我一定用我手中的血箭把你给杀了!”金丰逸一呆,心中冒起一股寒意,怔怔不语。凤舞道:“你可以和别的女孩子大闹,但是不可以当真。”
金丰逸立时欢喜起来,说道:“我以后只对你好,打我不和别的女孩子打闹,有什么事我怕就和你闹,你开心吗?”
凤舞笑道:“算你拉,我和你说,江南最出名的就是上官家的多情公子、慕容家的冰霜美人、南宫家南宫恋月、欧阳家的欧阳波。”
金丰逸笑道:“他们有云海出名吗?”凤舞笑道:“自然没有,现在云海两个字街头巷尾都传遍了!不过,云海却没有他们的显赫家世。”金丰逸摇头道:‘这你就错了,云海只怕比江南三家加起来都还富有,因为他有一个好朋友,富可敌国的好朋友!”
凤舞吃惊的说道:“盗王于老七,想不到于老七也成为了云海的朋友,这样看来云海真是上天的宠儿,走到哪里都是顺风顺水的!”
金丰逸叹道:“他去了天魔宗,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想起这个好朋友,金丰逸不禁有些想他!凤舞叹道:“你知不知道,云海去天魔宗干什么?”金丰逸摇头道:“云海行事诡秘难测,谁知道呢?”凤舞又说道:“你知不知道天魔宗有一位神医叫阎一平?”金丰逸笑道:“知道,听我师父说过,当今天下最有名的医士有两个一个是神医阎一平,也投身魔教,另一个是他的师妹,药仙子,还在百花谷中。”
凤舞笑道:“不错,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的好朋友云海的眼睛瞎了?”金丰逸吃惊的说道:“你说什么?”凤舞说道:“想不到吧,他虽然瞎了但是武功却是不知精进了多少倍。魔教的三大长老之一的邱坤轩都只能和他打个平手。”
金丰逸笑道:“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凤舞道:“你们男人粗心大意,但是我女人却不一样。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小姑娘方琰琰一天的吃醋,其实她不知道梅姑娘不是故意要那么把云海照顾的无微不至,是云海的眼睛看不见,她扶着他而已。”
金丰逸一拍手掌,说道:“娘子说的是,我当时就在奇怪,这梅姑娘怎么和云海如胶似漆的!”凤舞笑道:“她们是夫妻,如胶似漆也正常,但是不用走每一步路都要这么形影不离吧!”
金丰逸叹道:“还是老婆大人细心,可是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凤舞笑道:“告诉你干什么,云海想让你知道,他会说的,又何必我多费口舌呢?况且云海也是一番好意,不想让你为他担心啊!”金丰逸冷冷的道:“可是我现在却是很为他担心,他眼睛看不见,孤身一人前去天魔宗如此险地,我这个做朋友的竟然袖手旁观,实在太不够义气了!”
凤舞笑道:“你也不想想,梅姑娘都放心他去,想是他们料定了慕容青霜不会杀云海的啊。依我看,云海必定带了什么珍贵之物去作为交换条件,治疗他的眼睛。”
若是云海在这怕要对这个女子刮目相看了,可是云海还在陕西路上。他实在不放心他义父单身一人,将他送回小香山。在回小香山途中,云海一路上和陈天元相伴,虽不是很快活,但是还是很高兴,因为陈天元为他付出的太多了,他们十多年来之间的成见误会一冰释,关系变得很和谐,云海先将他送到小香山,然后去了洛阳,找梅绛瑛,因为当初约定的时候,在洛阳相聚,可是他也没有料到梅绛瑛去了关中华山,此去洛阳也只能扑一个空的!
云海到了西京洛阳,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恍然如梦,一切似乎是那么的近,而又是那么的遥远,记得那一晚梅绛瑛如天仙一般,对自己又砍又杀的情景,那冷若冰霜的模样,谁曾想有一天她会成为自己的妻子,他坐在抱天揽月楼,心中思潮起伏,他已经在洛阳找了两天,却依旧不曾见到梅绛瑛的影子,也没有见到于老七的影子,最好的朋友,最亲的人,他们究竟在哪里。
想起于老七他心中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很害羞的姑娘苏倩儿,爱情会让一个姑娘变得勇敢,像她那么会害羞的姑娘也能勇敢的像爱人表白,想起溪边温馨甜蜜的吻,溪水中调皮的模样。云海心中也渴求见她一面,可是他不知道,苏倩儿香魂已渺,此生此世,是再也无法相见了。
他也想到陈墨雪,陈墨雪是愈来愈厉害了。她比以前更加的无情,更加的冷酷,可能是她对慕容青霜太忠诚了!
忠诚的极致就是无情。所以她变了,可以把感情抛在一边,有时候云海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情,很多时候她都分不清了。因为自相识以来,陈墨雪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着天魔宗的利益,争夺(天机宝图),满月古井争夺舍利,她时时刻刻都在为慕容青霜尽忠,为慕容青霜铺路,好像没有一件事是在为自己所做。
在这个江湖上,大多数的人都在为着门派的利益而战,为了这些无谓的东西,他们忍心虚掷青春,淡漠情爱,甚至毁灭自己。就像嫣夜雪她把自己的一切动机都围绕着振兴合欢派,甚至不惜与虎谋皮,可能还出卖自己的**,可是到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被慕容青霜举手间毁于一旦,看明白了想当初艰苦卓绝,心心念念,到如今,繁华若梦,昙花一现。
人在江湖求名求利没有什么好下场,还不如及时行乐,多留恋樽前美酒、被底红颜来得实在,想到此处云海心境顿然开阔。想那慕容青霜为了家仇杀人如麻,结仇甚多谁保得定哪一天就命丧人手,说什么恩怨说什么情仇,纠纠缠缠,没完没了,何苦又何必呢?
云海提起酒坛,咕噜咕噜的把一坛酒喝了个底朝天,嚷着叫酒来。忽听一个柔媚,用荡气回肠的声音,惊奇的道:“你没有死。你……你是小海!”云海眯着双眼循声看去,似乎有些迷茫,有些失落的说道:“你不是梅绛瑛!”
那女人笑道:“我自然不是梅绛瑛,你好好看看我是谁?”云海心头一凛,顿时清醒睁大眼睛看过去,只见来人一身粗布衣衫、长长的秀发如瀑布一般流畅的垂下,两道弯弯的细眉明亮的眼里有些故事、有些秘密、甚至是伤痛,她的笑还是那么的美,云海指着她笑道:“我知道了,你是——红颜,嫣姐姐!”
那女子笑着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柔声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啊?”云海酒意上涌,语言有些语无伦次了,他笑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喝酒,想喝!你别拦我,你拦我就和你翻脸!”
嫣夜雪幽幽的叹道:“你也有心事啊?”云海酒精发作,酒意翻腾,脸色也变得一片火红。他嘿嘿笑道:“心事?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
嫣夜雪轻轻的道:“我们能好好的……聊聊吗?”云海一听,笑道:“你说我听着?”嫣夜雪脸色有些悲伤,她慢慢整理了一下衣衫,把秀发轻轻的梳理着,像是在梳理自己的心情。许久才缓缓的说道:“以前我为了合欢门的利益,有很多对不住你的地方,姐姐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说着站起身来,深深的福了一福,云海吃了一惊,没想到她这么多礼,忙站起身来,还礼,笑道:“姐姐,说那里话,姐姐也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以前咱们各为其主,各谋其事,姐姐又何必多礼呢。倒是以前要是我做得过分了的,还请姐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嫣夜雪拉着他的手笑道:“那我们可说好了,以前的恩怨咱们一笔勾销?”云海哈哈大笑道:“好!不论是姐姐对不起我,还是我对不起姐姐,一切的恩怨都不必再提,就让她随风而去,烟消云散!”嫣夜雪道:“我们去游游洛阳的大街?”云海将一锭银子砸在桌上,和嫣夜雪一起走到,洛阳的大街上,抬眼望去,洛阳繁华如故,铅华正浓,热闹非凡。
嫣夜雪呆呆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也许还不知道吧?合欢派全派覆灭,只有我当时在外,逃过一劫,我回去看到的时候,尸体开始腐烂,白骨深深,堆得像小山一样,我记得最后入我门下的那个丫头才七岁,她也躺在尸体堆里。”
云海听她说着,心里深刻的知道她心里的深沉的痛苦、悔恨、以及愤怒、无奈。而他只能在一旁听着,了解着她的悲伤。也许这就是江湖,无奈的江湖。云海也只能深深的叹息,可是他心里也充满了内疚,因为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自己的娘亲,他能怎么办?嫣夜雪忽然嘿嘿的笑道:“是我害死她的,是我害死她的,若非我见她可爱收为弟子,有何至于害了呢的性命?”云海摇头道:“你没有错,错在那头凶残的狼!嫣姐姐,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多想了。在这江湖上我们有命活一天就好好的活,保不定明天我们就死于非命,人生在世,生生死死本寻常,我们左右不了,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努力的练武,也不过能保两三人而已。”
嫣夜雪看着他说道:“小海,我发觉你也变了好多,现在的你好像成熟了很多,也稳重了许多,再也没有初出江湖时的傲气了。”云海笑道:“是么,我觉得姐姐也变了很多,以前姐姐很爱笑,笑得很美,笑声也很悦耳,但是现在姐姐的脸上多了一份悲伤,也没有了以前的轻忽浪荡!”
嫣夜雪咯咯的一笑道:“那你说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云海怔怔的想了片刻,“我不知道,应该是变好了吧?因为现在看起来姐姐像一个贤妻了!”嫣夜雪呸了一声,说道:“刚才还说你成熟了,稳重了,现在又成小孩了!”云海含笑不语,嫣夜雪笑道:“不过,我还是喜欢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云海哈哈笑道:“我现在依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嫣夜雪笑道:“我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纵然经历无数变故,还是云海,还是那么的向上。因为你是男人,很容易忘记很多事情。但女人就不同了,你也许也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很一个男人一辈子,也会随时准备为他而死。女人的心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受伤。”
云海看着她,心里很同情,慕容青霜举手投足之间将合欢门化为尸山血海,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她的心情很低落,甚至很绝望。
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了洛阳的烟花地,嫣夜雪看着楼上来来往往的姑娘,正在浓妆重彩的打扮着重复着伺候男人的事,换了悲伤带着笑脸,迎来送往。她忽然笑道:“走,我们也进去喝两杯!”
云海有些踌躇,但是嫣夜雪,拉着他的手,很快走进了去,一个中年老鸨,烟花之地的侵蚀脸上姿色褪尽,只剩下一身肥硕的肉,胖墩墩,走起路来,全身都在颤抖,云海看去,见她很是吃力,她见到云海和嫣夜雪立刻满面笑容,她一笑,脸上的肥肉立刻挤到了一块儿,眼睛变成了一条缝。她劈头问道:“两位要姑娘吗?”嫣夜雪笑道:“当然,来到百花楼,不要姑娘且不是太可惜了!每人来两个红姑娘!”老鸨脸色变得为难,说道:“红姑娘,是要先付定金的!”嫣夜雪冷哼一声,说道:“快去叫,不就要钱吗?大爷我有的是?”她从衣服里摸出一扎厚厚的银票,向老鸨扔去,银票像雪花飘着落到地上,老鸨欢天喜地的捡起来,大叫道:“龟奴,把红姑娘叫来陪这两位爷!”
云海和嫣夜雪被招待在宽敞的大屋里,屋里摆满了酒菜,云海一辈子荒唐,但是从来没有今日这么放肆,他和嫣夜雪仰躺在睡椅上,八个丰姿妖娆的红姑娘有的按摩,有的喂食,有的撒娇取乐。这些姑娘甜言蜜语,讨着两人欢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嫣夜雪将她们都给赶了出去,关上了门窗,转过来笑看着他,云海心头一跳,嫣夜雪缓缓的把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脱下,最后只剩下贴身的小衣,走到云海的面前,柔腻的说道:“你说姐姐美不美?”云海心头一阵迷糊,茫然的说道:“美!……很美!”嫣夜雪拉着他走到床边,伸手轻轻的解开云海的衣襟,一件一件的把云海的义父也扒个精光,她什么话都没有说,拥着云海倒在了床上!温柔的风轻轻的吹,越吹越乱,吹皱一池春水!
西岳华山,渭南市的华阴县境内、东临潼关,西望长安,南依秦岭,北靠黄渭,古称太华山,又称西岳华山,距离离当时的京兆府不过百多里。千百年来华山不仅雄伟奇险,而且山势峻峭,壁立千仞,群峰挺秀,以险峻称雄于世,自古以来就有"华山天下险"、"奇险天下第一山"之誉,华山派建立也有数百年,虽不能与少林武当比肩,但是其剑术历经锤炼,奥妙精深,华山派也是人才辈出,前辈中的翰墨才子‘左英松’,现在的无情剑‘秦风’更是武林的翘楚。
华山派原本人才济济,英雄辈出,可是三十年灭魔大战,前辈之中只剩下苍龙、苍清两位长老,现今苍龙任华山掌门,俗话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来,华山派虽没有完全恢复三十年前的元气,但是也是好生兴旺,华山派弟子七百多人,日日勤练华山祖传的(开山剑诀),秦风更是出类拔萃的人杰。
可是这次魔教派出的精锐之师势要覆灭华山派,第一天华山派前去打探消息的二十七名华山弟子便被挖了心送回来,死的极其残酷,极为血腥。朝阳峰上华山派甚为震动,苍龙聚集华山派全部弟子。聚义厅内人头涌动,群情激愤,苍龙义正词严,凛然道:“我华山创派数百年,历经风雨,始终屹立不倒,一则是我华山弟子勤勉,二则托祖师庇佑,时至今日我华山依然兴旺发展。可是今日我们华山派到了危机存亡之时刻,所有的华山弟子都应与华山派共存共亡。”
一时间朝阳峰上,喊声震天,义愤填膺。看着大厅里的二十七具尸体,二十七颗血淋淋的心脏,说道:“与魔教决一死战,与华山共存亡,与魔教决一死战,与华山共存亡……”华山的弟子个个凛然不惧,正气凛然。
苍清说道:“三十年前魔教覆灭,三十年后魔教死灰复燃,携风卷残云之势,欲将我华山一举歼灭,我们绝不能让魔教的阴谋得逞!各位弟子请守好华山派的各个山道路口,一发现敌踪,立时火焰传讯。”
华山派弟子紧紧有条的离开聚义厅,最后厅中只剩下秦风、苍龙,苍清三位华山派举足轻重的人物,苍龙看着大殿上的尸体,说道:“现在魔教守住我华山下山的所有道,并不发起进攻,瓦片想他们的目的是将华山派困死。居心险恶,显而易见。”苍清道:“这次魔教的派来的是四大长老中的青龙白虎两人,这两人不仅魔功高强而且诡计多端,魔教善于用毒,长此下去,我们华山只怕过不了这一关啦!”
秦风恨恨的道:“让我杀下山去,宰了这两个妖人!”苍龙喝道:“别冲动,我一不小心就会中了魔教的奸计,我看我们应该飞鸽传书在京兆府探亲的秦羽,叫他持书亲自到少林寺求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现在魔教把下山的通路封的死死的我们无法下山啦!”
秦风躬身说道:“师叔、师父魔教不许我们下山,但是难保他们不会上山偷袭,弟子亲自前往前方,一方魔教妖人偷袭!”
苍龙道:“好,秦风啊,一切小心。有你守住敌人上山的路口,老道很放心。”华山上松涛阵阵,如吟如咏,树林密布,古木参天。千古一险是华山,现在华山派居于东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是孤峰一座,久而久之,华山派难免粮尽而绝,青龙等在山下悠哉游哉,此计甚是狠毒。
亥时初,暮色四合。
青龙坐在临时搭就的帐篷之中,脸山闪着阴寒的之色,白虎就在一旁,青龙将杯中的葡萄酒轻轻的呷了一口,缓缓的说道:“白虎啊。你密切注意华山上的举动,我们们没有时间和他们耗,只是现在华山上守得跟铁桶似的,我们没法攻上去,你想办法制造机会,我们必须在十天之内拿下华山派!”白虎笑道:“大哥放心,我已将此地的情况向宗主说明,明天她就派十名用毒高手过来,先将堵在路口的华山派弟子都给解决,到时候我们一举突上华山,将之全歼。”
青龙叹道:“可是我担心正道的人会来相救,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只怕不利!”白虎想了想说道:“今晚我就带着几个兄弟,先上山看看,山下有大哥坐镇。我看看能不能再把这群蠢货解决一些。”青龙点头道:“你小心啦。华山派高手不多,但是秦风此人剑法奥妙,不可以逞强!”
白虎笑道:“小弟知道,打不过就跑,反正他们也下下不了山。”青龙点头道:“好,那就有劳二弟了!”白虎走后,青龙眼睛里寒光一闪,叫道:“来人。”帐外立时闪出一个人来,跪在地上,青龙说道:“起来说话!”
那人正色道:“金木护法黄云参见青龙长老。”青龙看了他一眼,说道:“华山四周地势如何,有没有其他的道路可以通往朝阳峰。”
金木护法正声道:“启禀长老,我在华山的西面发现以一条小路可以通往华山顶峰,只是路程要远一些。”青龙说道:“你带领一百名教众,迂回而上,一切要万分小心,不要让华山派给发觉了。你们上山去,主要的任务是烧毁他们的存粮,在他们做饭的时候,将毒药投进山上的所有溪水之中。”他砰然在桌上一拍,说道:“你们加速动身,白虎带领弟子正面强攻,华山就会疏于防备,你们正好乘机上山,隐匿藏身。乘着月光,把这件事给宗主办好了。”
金木护法黄云应声道:“是,黄云定当不负宗主和长老的期望。”青龙看着金木护法离开,冷冷的道:“明天我就要你华山派从彻底灭掉。”
秦风走出聚义厅,只见到处都是华山派的都是紧张的气氛,各个路口都有都弟子仔细的巡逻。此时他也心潮起伏,华山派这么多年来首次被敌人大举来犯,危急存亡。秦风不禁暗暗的握紧了手中的无情剑,誓要斩魔头于剑下。
华山上失去了往日的和平气氛,玉女峰侧一条通往华山顶峰的路上,一百多名黑衣人在月色之中,掩伏而至,这正是白虎带上山来正面袭击的高手。忽然间华山派的一个弟子大叫一声:“有敌人!”白虎等也再也不能顾忌,跳出来就是一场屠杀,当场将近处的数十名华山弟子撂倒。秦风闻声赶来,正见白虎等如才狼一般见人就杀,凶残之极。
秦风大怒不已,一声大喝,手中的无情剑剑气纵横,斜挑横劈,无情剑如龙跃九渊,纵横驰骋,一见砍杀一个敌人,这次白虎带了一百余人上山,势力极大,不片刻华山近处的弟子就被杀个精光。白虎哈哈大笑道:“你就是那个无情剑秦风吧?兄弟们宰了他!”秦风心中狂怒不已,无情剑青光闪动,剑气如霜,惨呼声不绝,月光下只见秦风人剑一体,魔教的那些所谓的精锐在他的剑下,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今夜皓月如霜,特别的清寒,秦风心冷如冰,扑的一声,无情剑又刺入了一个魔教弟子的胸膛,血花在月光下格外的灿烂。白虎越看越吃惊,心道:“久闻华山秦风运剑如神,剑法名传江湖,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劲敌。”
只见他手中的无情剑潇洒的挥动,白衣飘飘,也不知道上面沾多少仇人的鲜血,很快魔教的教众倒下了一大片,风水轮流转,刚才白虎将华山弟子杀得人仰马翻,现在魔教的精锐在秦风的剑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引颈待戮。
白虎大喝一声:“大家让开,虎爷来会会华山第一高手!”只见他袖里掣出三尺余长的血红的令牌,凌空向秦风劈来,来势凌厉,闪电之间,白虎手上的白虎令一边换了七招,秦风吃了一惊,暗道:“魔教高手当真不可小觑啊!”手中的无情剑剑锋一转,抛下其余教众,硬挡了白虎令一击,两人均是晃了一晃,心中吃惊不已,两人均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只是一个正道,一个魔教。玉女峰上,雪光红影,白虎与秦风酣战,剑来令往,谁也伤不了谁,两人竟是势均力敌。
两人恶斗,引来了华山派的其他人,一时间玉女峰上杀声震天,由于华山派熟悉地形,充分利用有利的地势,两军对垒,竟是势均力敌,双方伤亡惨重。秦风见魔教教众竟是如此凶悍,打斗起来,就如同拼命一般,绝不后退,华山派虽人多势众但是却是没有占到任何的好处。
秦风见华山弟子一个个的倒下,心中又是伤痛,又是着急。手中的无情剑幻化出漫天的剑影,将自己和白虎两人均给包裹下一起,忽听秦风大叫一声,着!白虎惨叫一声,摇摇晃晃的后腿,秦风的左胸也是血如泉涌,白虎腋下血喷如柱。原来两人斗到紧要的关节之处,都使出了与敌谐亡的招数,逼迫对方,所以两人都受了伤,两边投鼠忌器,沾衣而退,可是两人的功力气劲非同小可,两人立时受了重伤。
秦风正在暗喜,只听西部的山峰又传来喊杀之声,秦风大吃一惊,心道:“真是见鬼,这边的敌人还没能料理,那边又出事了!”秦风伸手点穴止血,身形一闪,扑入魔教教众之中,剑光飞旋,青光纵横,魔教人群之中有响起一片惨呼之声,瞬间秦风的无情剑有杀了十几魔教的妖人,但是他也受了几下重击,魔教众人如焚疯狂一般,拼命的围着秦风拼命的进攻,可是山去一批,倒下半批。白虎一旁看着,只觉腋下血流甚急,不能再与之纠缠,况且华山西边的山峰山杀声更响,想来华山派已经派人去支援,而这边华山派以多攻少,更是占尽了上风,他心中暗骂青龙,这家伙显然是另派有人上山偷袭,却不告诉自己!
这边的魔教众人在秦风的冲杀之下,溃不成军,不片刻就被华山派给杀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白虎暗叹一声,心道:”我先下山再说!”只听他大喝一声,残余的魔教众人争先恐后的跟在后面,一切杀下山去。
秦风叫道:“不用追啦。我们快去帮哪边的师兄弟!”秦风看看了看死亡人数,真是极为惨烈,只见草木树枝之上到处都是碧血如珠,华山派死伤惨重。”
秦风叹了一口气,说道:“留下十人,把伤者运往朝阳峰,剩下的和我一起去帮师叔!”秦风带着剩余的二十余名华山弟子赶到西边时,只见两百多人在血腥相斗,这些相斗的人中,人数华山居多,可是凶猛彪悍,华山派却是大为不如,惨叫而亡的人中倒是十之六七都是华山派的弟子。
这些魔教教众身经百战,杀气人来,狠辣之极,只见他们杀人总是一刀割断敌人的咽喉,一刀致命,只见整个西峰血雨纷飞,而杀声凄厉。
秦风看得心中发抖,大喝一声,冲进去,无情剑大展神威,夭矫如龙,变幻莫测,他一边运剑如神,把魔教的弟子杀得人仰马翻,尸横就地,一边回头看,只见苍龙掌门正剑气纵横和一个魔教的黑衣人搏斗,那黑衣热使得是一根金色的棍子,只见棍影如山,一浪一浪的逼向苍龙,苍龙凛然不惧,手中的青钢剑玄幻之极,倏然而来既然而去。
秦风见师叔暂时没有危险运起身为将魔教的教众狠狠的杀戮,
到得后来,秦风功力减退,魔教的高手如狼似虎,几十个拼他一个,他虽将之全部撂倒,但是也是疲累之极,金木护法见形势不利,手中的金木帮,连劈三十棍,死命的将苍龙逼退,大喝一声:“扯呼,魔教的众人有条不紊,分批撤下山去,一批护卫一批撤,等众人基本撤完,金木护法仰天长笑道:“告辞了!”秦风见他得意洋洋,从师弟的手中抓起一柄剑猛然掷去,去势如电,金木护法黄云见到青光向自己飞来,金棒一挥,当的一声青光一闪,从他的侧面坠落万丈深渊。金木护法兀自哈哈大笑。苍龙和秦风惊异不已。
这次青龙分别从正面和侧面攻山,确实打了华山派一个措手不及,华山弟子损失大半,七百余名,不到四百。还有一百多名身负重伤无力再战,这次魔教虽只派了三百多名高手,但是有青龙白虎这等高手坐镇,一来就让正道吃了一个大亏。
华山聚义厅,组织清理了一下,此战的伤亡人数,又恨又愧,华山损失的人数竟是魔教的三倍有余,华山剩下的人除了巡逻的,都在聚义厅中,蓦然不语,今日之惨变,真是华山数百载从未遇过的灾难。这次竟连华山的第一高手秦风都受了伤,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苍龙悲痛的看着华山派剩余的弟子说道:“照此下去我们一定熬不过三天,就要遭受灭顶之灾,此次慕容青霜对我们华山派势在必得啊!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下面该当如何。”
苍清说道:“我也通知了秦羽向少林求救!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赶过来。”苍龙道:“能不能赶过来都无所谓了。现在我怕们应该分批突围下山,保存实力,再图东山再起!”
苍清道:“我也想过,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华山派数百年来的声誉将毁于一旦啦。我们怎么对得起华山派的历代祖师啊!”苍龙道:“危机关头,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大丈夫当以大局为重,名声为轻!只要华山派还没有灭绝就有重整旗鼓的一天。”
秦风看着绝望的师兄弟和师叔,心里难过异常,心道:“谁能救我华山于水火我秦风甘愿为之做牛做马,生死不悔!”次日华山山一片悲悲戚戚的景象,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腥味。秦风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一片悲声。
朝阳峰上,红日如血,似乎在诉说华山的伤痛,也似乎预示着新的血光。
华山下,青龙看着昨日偷袭的众人,两百人只剩下一百余人,心中愤怒不已,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道:“你们昨日重创华山,我会给大家记上一功。不过我们暂时停缓攻山,宗主这次又给我们派来新的高手,最多十天就到,倒是我们在一举收拾华山派。”
白虎的腋下受伤,本来脸色痛楚,但是听说慕容青霜要再派人相助,都大是高兴。青龙说道:“不过大家不能掉以轻心,绝不能让华山派的杂毛跑了。大家守住路口,不许一人下山,以免向外界求救!”众人应是。
华山上面时时刻刻都在戒备,可是一连七天魔教都没有再攻上来,大家心里的希望便大了一分,第七日的晚上。月明星稀。
梅绛瑛和于老七悄悄地摸上华山,不料,刚到华山的山脚,远远的看见前面扎满了帐篷,灯火明亮,二人心中大喜,知道魔教并没有将华山派彻底拿下。抬眼望去,只见这些魔教的妖人若无其事的巡逻,并没有紧张之色,于老七心中一动,说道:“看来魔教早就到了此处,可能是因为还没有把握,所以暂时安营扎寨,等待时机,亦或是等援兵。”
梅绛瑛仔细看了一看,说道:“看此处的阵势,魔教最多只有两百人。可能他们已经进攻过华山派,只是没有讨到好,损失了一百多人。”两人见上华山的路都给魔教封死了,心中暗暗,着急。于老七笑道:“梅姑娘,要不咱们闯闯魔教的大营。”
梅绛瑛低声道:“不可以,我想我们还是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现在我们虽然不知道华山上面的情况,但是我至少可以知道华山派暂时没有危险。我们等待时机,挑了他们的大营,不过现在我俩还不能和他们硬碰硬,你也知道魔教的四大长老之之二青龙白虎均是武功高强之辈,况且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高手,我们先摸清情况再说。”
于老七笑道:“还是梅姑娘细心啦。那就让我去探探魔教的意图,再制定计划。”梅绛瑛笑道:“那就劳烦于大哥了。于大哥轻功天下无双,小妹很放心,不过还是要小心。”
梅绛瑛看着他前去,心念一转,从另一边绕过去,只见魔教的人恹恹欲睡,想来很疲累,她轻脚轻手的走过去,点了一个魔教弟子的穴,提着便来跑得老远。在一条溪边,梅绛瑛解开了那人的穴道,那魔教的弟子魂飞魄散,叫道:“你是谁?”
梅绛瑛看看天上说道:“你别管我是谁,我只问你!你们为什么还不攻山。”那人心中惊疑不定,说道:“这……这…!”梅绛瑛冷冷的道:“是不是不想活了。快说!”那魔教弟子说道:“我一说,必死无疑。我不会说的!”梅绛瑛冷笑道:“不说我就杀了你,宗主叫你们攻山,你们却在那里逍遥快活。不做正事。”
那人一怔,说道:“请问你是那位护法?”梅绛瑛一听,知道鱼儿上钩,说道:“我不能说,不过你放心,你说的话我不会告诉宗主,也不会告诉青龙白虎!”
那人一听,喜道:“我说了,护法可不一套杀我!”梅绛瑛冷笑道:“我自然不杀你,我还怕你脏了我的手!”
那人说道:“我叫白哥,青龙长老说了,这次我们攻打华山,一来便损了一百多人。宗主又派人相助,等援兵一到,我们立刻攻华山。不过援兵到这里大概要十天,我想明天或者或者后天援兵就会赶到。倒时就可以攻山了!”
梅绛瑛心想:果然是为了等援兵!不行,我们一定要在援兵来临之前,先解决先解决这里。”梅绛瑛伸手又点了他的穴道,心道:“这人如此合作,我杀了他太不够义气了。”她在山里找了几根青藤,将他粽子一般的绑在了树上,扬长而去。
不远便见于老七迎面走来,梅绛瑛大喜,于老七笑道:“这帮妖魔鬼怪在等援兵,现在白虎收了伤,走咱们大闹一场,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说着拿出两套衣裳,都是魔教弟子的制服。梅绛瑛暗叫:妙极!
两人换上衣裳,大摇大摆的走进魔教的大营,于老七传声道:“走,我们先去烧了他们的粮草,看他们还能不能呆得住。”
梅绛瑛笑道:’这种事你最在行了!”两人装模作样的东看看西看看,魔教的人也不再意,因为魔教的弟子都是蒙着面,虽有火光也很难分辨真假,两人装模作样的在各个帐篷之间查看,慢慢的绕到,存储干粮的地方,只见那里有十多个魔教的弟子守着,一个大大栅栏里关了六七十匹战马。梅绛瑛取下一间帐篷外的火把趁大家不注意,走到粮草旁点燃一大堆干草,干草迅速的燃烧,魔教弟子发现不对,叫道:“着火啦。着火啦!”一时间,魔教大营里喊声震天,纷纷起来救火,可是于老七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早就把水给全部到的干干净净,火势无法阻止,就连旁边的帐篷都都烧毁一大片。
梅绛瑛和于老七装模作样的帮忙救火,其实是趁乱将其他的帐篷也给点燃了,一时间魔教的大营火势冲天,照得整个大营明亮无比,魔教的众人纷纷救火,可是一来水远,而来器具不全,只能看着许多帐篷被烧,就连粮草也烧了一个精光。
青龙阴沉的看着一切,叫道:“不用救了,全部过来!”梅绛瑛和于老七心中一跳,知道这个家伙一定要抓出他们了。心中一动,现在这里全是魔教的人,如果斗起来。两个人和两百多人相斗,要吃大亏,两人对望一眼,身形一闪。投入黑暗之中,青龙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的大营竟然混进来如此高手。魔教教众纷纷追去,青龙心念一转,叫道:“不用追了,你们追不上的!”
洛阳,云海和嫣夜雪看着洛水粼粼波光,月光给他们披上了淡淡的银装。冷月无情照千古,人间天上几团圆。伤心人间别离时,恩爱转眼恨欲狂。
云海看着满天星光,轻轻的叹道:“嫣姐姐,我云海何德何能,竟蒙你如此垂青。”嫣夜雪脸色变幻不定,许久才说道:“我要走了?”云海吃了一惊说道:“你要走了,去哪儿?”
今夜她穿着厚厚的雪白的棉裘,月光格外的凄冷,她美得仿佛是天上来的仙子,此情此景不是人间,仿佛是在天上,洛阳还是它本来的模样,每个人都在演绎着不同的角色。
其实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在演戏,只是戏假情真或戏假情假而已。云海看向她,只听她轻轻的笑,脸上仿佛泛起淡淡的光晕,明艳美好,道:“我原想争霸天下,可是如今我心灰意冷,无意在江湖中挣扎了。我会找一个地方,永远的隐居,你也可以放心,我知道你是一个浪子,我不会来打扰你的。”
云海心头一阵难过,心道:她走了,你应该高兴才是,你本来就是一个无拘无束的人啦,为什么此刻心里会觉得如此的难过。嫣夜雪忽然间笑道:“你觉得我真的会隐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