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府外停着一辆涂着朱红漆的马车,车夫坐在那边犯困,似乎等了许久,刚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忽的看到落以妍莲步轻移的走了出来,顿时精神抖擞,连忙下车恭恭敬敬的做了一偮,“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落以妍点了点头,微微看了下嬴政轻声道,“骗子上车吧。”
嬴政牵着阿奴的小手,看着马车,额头稍稍冒汗,虽然有点怕着马车,但这次也就一小段路估计自己也可以撑着,感激的看了眼落以妍,说道“落小姐真有心了,小弟感激不尽啦。”
落以妍含笑道,然后瞪了眼嬴政,“自作美,我刚好有事外出顺便带带你,再说有心也是为着阿奴,你就……,”落以妍说着摇了摇手指“免了吧。”
嬴政知道这落以妍随闻是才女,但心里明朗,她是一个带有小姐脾气的暴力才女,也不同她多计较,笑道,“那我也算是沾沾阿奴的光咯,走阿奴咱上车。”嬴政却也不理会落以妍,话锋一转直接将落以妍晾在一边,感激起阿奴来,抱着她直接蹦上马车。
落以妍因为他敬茶心有不爽,以为借此也可稍稍气气他,没想到这人竟是不按常理出牌,脸皮竟如此之厚,看着嬴政迅速的窜到车里,小脚一跺,气的花枝乱颤,脸蛋儿蕴红,二话没说也尾随而上。车夫在一旁也看的莫名其妙,不过这落小姐也是很少有人敢这般惹她的,这位公子是谁啊?瞧他那身装束不似富家子弟。哎管他是谁,不过小姐刚刚那一霎那标志的脸蛋更显几分韵味,果真是咱苏州城一等一的美女。
啧啧回味着车夫扬起长鞭,抽向马屁,随之“咯咯”的马车便顺着青色石子小街道而去。
落以妍在马车内,双手交叉着,瑶鼻喘气,愤愤的看着嬴政,似乎自己就是治不了这人,而且平白无故的自己父亲没经自己允许却让这人当了自己师傅,虽说他棋力之高,但让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人当了老师这脸面之事还是有点过不去的。
更何况自己还是苏州城内顶顶有名的才女,虽说在棋道上不算精湛,但是丹青作诗方面也是波有成就的。这般委屈,心里还是有点同嬴政过不去。
马车虽然挺大,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空气也不大流通,嬴政察觉到落以妍丝毫变化,看着她那起伏波动的身体,身材婀娜,肤如羊脂温玉,紧缩娥眉,轻轻撅起的小嘴,带着丝丝如兰的芬芳呼吸,嬴政看的如痴如醉,虽同花云漪是两种不一样的风格,但落以妍这别样的气质也不会输给花云漪多少。
落以妍瞧到嬴政一副垂涎欲滴的熊样,神情十分轻浮。
自己周围的追慕自己人还算多,但像嬴政这般毫不掩饰,十分张狂的看着自己就只有此人耳。见他这般自己也说不上生气但总感觉不适,便轻骂道,“骗子勿用那猥亵的眼光看着本姑娘。”
嬴政一听回过神来,尴尬一笑,装逼的咳嗽了下,“姑娘实乃天仙之人,引得我这般脱俗的人都犯了戒这也怪不得我,只怪姑娘是个引人犯罪的种。”
落以妍听了,却见这人这般胡扯,并且不像他人那般做作虚言,听着他这般夸赞,虚荣心小小满足下心情稍爽,便笑骂道,“哼,果真是骗子,真能贫嘴,也不知有多少小姑娘被你这张利嘴勾走了。”
嬴政抱着阿奴,一脸无辜说道,“要是能骗到就好,也不会让我孑然一身与我们阿奴相依为命。”
阿奴不知嬴政为何忽然提到自己,但看到阿爹说了自己名字,大大的眼睛瞪着嬴政瞬间眯成了一条线,不管好坏也拍起手来,“阿爹真好。”
落以妍看着这一大一小,不似做戏,却像做戏,大的滑头,小的可爱,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一阵温暖。
这时嬴政甚觉车内闷得很,将车帘扶了上去,窗外一丝暖风轻轻徐进,三人十分享受的吹拂着,车外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白驹过隙的转换着,而当车拐入另一个街道时,一下子似乎冷清了许多,四周瓦房残破,百姓身着补丁破皮,一副萧条冷景,嬴政看着心中十分不解,观望着马车外那些灰头土脸的黎民,说道,“苏州城怎还有这么残破一角,没有人来救济么?”
落以妍摇了摇头,双眉紧锁,淡淡道,“以前他们更是过得不堪,北方战乱,洪涝灾害,很多人都涌向南方城池居无定所,在我爹爹的努力下,也只能让他们有个地方安顿了。”
“那朝廷没有拨些银子来救助么?那些富甲商豪呢?”嬴政继续追问道。
落以妍无奈叹气,“朝廷都忙着宫中之事,还有整修水利,出兵北上,哪会闲顾这些难民。即使有估摸着也被人私藏贪污掉了。而富甲商人也都受控于宫中贵人,更不会私掏腰包的。毕竟那是他们权斗所需要的财富”
嬴政一听双拳紧握,怒色中带着无奈,他在创业前生活也是穷困潦倒,遭人白眼,心里更能深深懂得底层人民的不易,所以更多方面他对于弱者总是充满着莫名的关爱和支持。
用力的锤了下软榻,嬴政怒道,“这群蠢货,总是忽略最重要的东西,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都没安顿好,却顾着自己利益各行其事,以后这社稷垮了,民心哪里还会向着他们,还拿个屁东西来乱斗。蠢,愚蠢之极。”
落以妍忽见嬴政这般激动,语言激烈,也是没想到,这么一个贪财图小利之人,竟还有这般善民之心,不过他说话也丝毫不留情面,要是给京中贵人听到,还不被五马分尸,额头顿时也渗汗,轻声道,“但凭我爹一己之力也不行,骗子你不是挺聪明的么,也许你能帮帮他们。”落以妍有所希望的看着嬴政。
嬴政没给落以妍多好脸色,说道,“我有什么办法,不也还是一己之力!”
落以妍一看嬴政这神色,自己一下子不敢出声,虽满心委屈,无辜,但此刻她似乎能明白嬴政心里在想着什么,看着嬴政脸带忧虑的看着车外情形,那绝美的五官一下子更显出异样的英气,落以妍心中一跳,这人怎这般叫人看不清,看似小人,却是不同一般有钱势的贵家公子,骨子里却透出一股异于常人忧民之情。便也目不转睛呆呆的看着嬴政。
过了许久,嬴政叹了口气,喃喃念道,“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你们怎知没有百姓的辛劳就没有你们的荣华富贵。哎。”嬴政此刻心中,确实很失落,对于自己此时感慨,不觉得自己有点过,而是有点无助,正如落以妍说的一己之力,怎能救得了这么多的黎民百姓。
落以妍却在仔细琢磨嬴政这句诗句,却能深深体会出嬴政的万分无奈,更惊讶于嬴政这句别具一格的诗句,惊叹道,“你可会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