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接近晌午。
雨丝仍是不停。夏日炎炎的闷热感,被冲刷的冰凉冰凉的。
街道熙来人往,油纸伞五彩斑斓,成了一道亮丽风景线。
“悦来客栈”生意在这月甲子算是不错了。江苏一带的参与考核的才子佳人汇聚于此,各种酒楼早已预定一空,就连着中小规模的客栈也照样爆满。
客栈里头到了这时人头挤挤,喧闹得紧。一派热闹盛景,这考核的时间已经步步逼近,很多人早已摩拳擦掌的开始交流各种经验,李琯菱这些日子也忙活着,四处寻访通晓乐艺之人交流点经验心得。本来今日是不想出门,想留下来陪同花云漪一起照料嬴政,但花云漪自知李琯菱对于琴艺的喜爱,便也替她担了嬴政之事,让她好好去同别人学习一番,毕竟再过些时日便是考核之日,可不能耽了李琯菱的前程。
十分感激的同花云漪说了些话,担心的看了眼嬴政,李琯菱便信步走出了客栈。
花云漪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这般照顾人,许多事也是观察了昨晚李琯菱那细微的动作,才暗自记住,今日一早便也自己打了盆水,替嬴政擦拭了身体,脸颊,还很耐心的为嬴政清洗着伤口,重新涂抹上一层金疮药。
凡是照料周全的事,花云漪可没一样落下的。经玄青昨晚那直言直语的话,花云漪自我开窍,并不想多和这小泼皮保持一定的距离,既然许了他,定然是要护他个周全,顾他个顺心。
看着一脸酣然入睡的嬴政,秀气的脸庞让花云漪看的有点痴,虽说花云漪见过许多气宇不凡的美男子,但惟独同嬴政这小泼皮才会有心如鹿撞的感觉。
花云漪本也是自持清高之人,但在和嬴政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日子倒也过的开心,从小杜子身上也总能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这小杜子总是喜欢耍小聪明,但却也是利己利人的小聪明。正如他所说的,他是个半吊子君子。但花云漪心里明白这小杜子虽油嘴滑舌没个正经,但却待人真诚,行事独到,奇人哉。
“小杜子呀,小杜子,碰到你是我的福气,还是你的福气呢!”花云漪喃喃自语道,笑眯眯的看着嬴政。
“这些日子,时不时脑海便是你的影子,连睡前你都不让我清静一会儿,你说你坏不坏!难道这就是相思么?”花云漪纤细如玉的手,轻托着下巴痴痴地说着。
“但你我身份,却差的如此之远,你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而我却是红尘浮萍,受人支配。你我这般到底是对还是错呢?你是要做小杜子?还是要做赵清潇呢?”花云漪随即想到玄青昨晚透露的那点玄机,忽的思虑了许多,随即心情便也低落下来。
望了眼嬴政,如樱巧嘴,轻启念道,“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嬴政早已清醒,本以为旁边是李琯菱,但一听声音却是熟悉得紧,脑海瞬间就出现了花云漪那美妙的身影,虽不知鸨母怎会在这,但嬴政本坏坏的要突然起身吓她一跳,结果花云漪却在一旁痴痴的看着自己,说着一些让他似懂非懂的话。
但花云漪此时直言示爱,小杜子即使是个傻瓜也能明白花云漪对于自己的心,心里看着这可人儿这般也是心疼不已,对于鸨母,嬴政也不懂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毕竟自己还是个雏儿,以前连和女生牵个小手都极少,更何况对爱情这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有多少体会。
但至少鸨母给他的感觉是很好,就像鸨母说的,满脑子时不时的出现就是她,而且对于鸨母嬴政也从心底中透露出一股对她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每每看及鸨母那秀美容颜,和那种异于寻常女子的气质,嬴政总是想一直疼着她,想将她搂在自己怀里保护,放在手心呵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