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海定睛一看,只见眼前山海相连,好一派洞天福地,心下不由暗自称羡,“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昔日区区一个卑贱的小矿奴,如今竟然在这等仙境一般的洞府里逍遥修行,这臭小子究竟是怎么混到今天这地步的?”
二人悄悄降落在半山腰洞府前的平台上,只见周围丛林环绕,迎面是一堵爬满藤蔓的断崖,断崖坐西朝东,一座高大的洞口开在了断崖下方中间,洞口旁边立着一块硕大的青石,上面镌刻着“潮音”两个大字,日久天长,字上早已是青苔斑驳。
“潮音洞,就是这里了!”曲长老悄声吩咐道,“你守在这里,我进洞抓人,千万小心行事。”
章四海站在青石旁扯剑在手,答应道:“是。”
曲长老展开身形,闪电般从洞口射了进去,只见洞里高大敞亮,分成很多间石室,走廊两边奇花异草,散发着淡雅的香气,她顾不上多看,开始挨间石室搜索起来。
“没人!这臭小子躲到哪里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石室都找遍了,却没发现半个人影,正在疑惑之间,洞外突然远远传来章四海一声大喝:“谭阳!站住!哪里逃?曲长老,我发现他了,快来!”
曲长老电射出洞,只见眼前有两个黑影一前一后,一追一逃,正朝着山下海边的沙滩上飞去。后边那个黑影一边追一边大呼小叫,正是章四海;而前边那个黑影,估计应该就是谭阳了!
“区区聚气境界。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曲长老轻笑一声,左手法诀一掐,飞剑一祭而出,人剑合一化为了一道银色虹光,如离弦的弩箭般,朝着二人追去。
章四海和谭阳刚一落在空旷的沙滩上,半空中的曲长劳神识一放。朝着谭阳卷了过去,只见谭阳一个趔趄。整个人仿佛陷进了粘稠的泥潭里,身形骤然慢了下来。
危急关头,谭阳挣扎着摸出了一件什么东西,只见他手一扬。一个黄色光团冲天而起,飞速射向了夜空,并很快消失在了夜空中。
“章师侄,这小子似乎是发了传音符求救。”曲长老急道,“快,快制住他!”
“砰!”
章四海及时追了上去,飞起一脚将谭阳踹倒在地,长剑一伸,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别动!动一动就让你的脑袋搬家。哈哈哈,谭阳谭师弟,别来无恙啊?”
这时曲长老也赶到了。只见一个陌生少年躺在沙滩上,满脸惊惶之色。
“这位道友,咱们素昧平生,你怎么知道我叫谭阳?”陌生少年又惊又怕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章四海这才看清了陌生少年的模样,他虽然和自己认识的那个谭阳隐约有点相仿。但淡眉细目,颧骨高耸。绝不是同一个人。
“你不是谭阳!”章四海禁不住失声道。
“章师侄,你仔细看清楚了。”曲长老道,“他到底是不是谭阳?”
“回禀长老,他不是谭阳。”章四海道,“我认识谭阳,绝不会记错。”
陌生少年反驳道:“在下就是谭阳,凌海阁属下弟子。两位道友,你们夤夜前来袭扰潮音洞,意欲何为?这里可是我们凌海阁的地盘,容不得你们撒野!”
“老子就撒野了怎么着?”章四海踢了他一脚,蹲下身拧了拧他的脸,起身道,“曲长老,没有易容,这人的确不是谭阳。臭小子,你为什么冒充谭阳,快说!”
那个自称谭阳的少年愤愤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谭阳,谭阳就是我,有什么好冒充的?”
章四海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谭阳?”
陌生少年气极反笑,道:“我生下来就叫谭阳,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如果你们不信,咱们可以一起去凌海峰……对了,我这里有身份令牌,这个证据应该可以了吧?”
说着,陌生少年摸出了一块小玉牌,递给了章四海。
章四海接过玉牌扫了一眼,然后凑到曲长老身边,悄声道:“长老,玉牌上写着风神二字,那个凌海阁弟子曾经说过谭阳是风神洞记名弟子,看来这小子的确是凌海阁的谭阳,不是咱们那个谭阳。”
曲长老摆手打断了章四海,森然道:“我问你,你们凌海阁有几个谭阳?”
陌生少年道:“谭阳还能有几个?就我一个,别无他人。”
“如果你不是谭阳,为何刚才见了我就跑?”章四海喝道,“快说!”
“这位道友,第一,我就是谭阳;第二,你一见面就喊着抓谭阳,如果换了你,深更半夜有陌生人抓你,你跑不跑?”
曲长老道:“我问你,这潮音洞里除了你,还有没有别人?”
“没有。”陌生少年摇头道,“不过不瞒你们说,现在是没有别人,但很快就会有人来,我已经发了传音符向师门求救,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曲长老心里已信了八九分,也许自己刚开始就错了,如果真是矿奴谭阳,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年时间晋阶聚气,而且还夺得了巡海卫大赛第一名?再说,章四海不可能认错,看来此人的确不是自己要找的谭阳,估计那个叫谭阳的小矿奴真的已经丧身兽口了。
章四海此时更是信以为真,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现在眼见此谭阳绝非彼谭阳,而且说话声音更是绝然不同,就连耳听也不虚了。
“长老,咱们现在该咋办?”章四海悄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