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师稽首道:“贫道此次冒昧造访,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说着,他将钟鸿影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贫道知道此事于理不合,但还望诸位大师慈悲为怀,能答允贫道这个不情之请。”
果然,在听到钟天师要求传授梵天般若功之后,梵天寺诸僧的脸上均浮出了几分为难之色,面面相觑之下,并无一个人开口说话。
“诸位放心,为了防止炼魂*的阴气反噬,影儿只需修习梵天般若功的前三重功法即够,并不要求后续功法。”钟天师似乎早已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随手从乾坤戒中摸出了一块古旧的黄色玉简,递给了释难大师,道:“另外,这是凌海阁历代祖师传下的《太清丹要》,贫道此行过于仓促,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本丹经赠给诸位大师共同参详。”
凌海阁以道家修真,尤擅制金丹铅汞,调阴阳坎离。而修真之途,除了灵根资质仙缘深厚,离不开仙丹灵药的辅助,所以丹方比功法更加珍贵难得,何况是万年传承的凌海阁的丹经?
梵天寺以佛法修真,注重修炼自身,淬炼肉*体培补元神,于丹药之术并不擅长,所以众人脸上均露出欣喜之色。
其实说起来,修真界各门派家族的核心功法虽然都严禁外传,但也仅限于御灵境界及其以上的功法而已,御灵境界以下功法则很难控制。
这一是因为无论什么门派。其炼体境界的功法都大同小异,只是到了聚气境界以后才会开枝散叶,各自向不同方向发展;所以御灵境界以下功法不会受到太大重视。
二是因为一个门派家族中人数众多。特别是御灵境界以下弟子更是良莠不齐,难免会因各种原因造成功法外泄,特别是为了觊觎功法而派弟子互相卧底,那就更防不胜防了。
但一旦到了御灵境界修为以上的修士,基本已在各自的家族或门派中赢得了一定的身份地位,对家族或门派的归属感和忠诚感会大大加强,他们所习得的本门派或本家族的功法也就极其不易外传了。
所以。在修真界一些不公开场合或黑市里,御灵境界以下的各大门派功法也许可以高价买到。但御灵境界特别是证罡境界以上功法,则几乎是万金难求了。
现在钟天师要求传授的梵天般若功前三重,正是御灵境界及以下功法,其中除了对应御灵境界的第三重功法。搞到前两重功法对凌海阁不是太大的难事,所以他提的要求基本上等于要一个修炼允可而已,否则阁主之女偷偷修习别派心法,一旦泄露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以上这些道理,在座的梵天寺诸僧都心知肚明,何况人家还拿来了如此珍贵的《太清丹要》,传授钟鸿影一个人功法,可以换来造福全寺的太清丹要,这笔交易怎么算怎么合适。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已大为心动。
方丈释难大师并未立刻接玉简,而是先看了无嗔禅师一眼,作为心禅堂首座长老。他可以代表梵天寺众多长老的意见。
无嗔禅师沉吟片刻,朗声笑道:“钟老儿这是逼宫来了?也罢,佛家讲普渡众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必宥于门户之见,鄙寺答应了便是。本寺的梵天般若禅功共分为九重。鉴于这孩子非本门弟子,可以传授其第一重的佛光初照、第二重的金灯问佛和第三重的佛音禅心。也算帮这孩子争那一线生机。释难师侄,你看如何?”
方丈释难大师连连点头道:“一切由师叔做主便是。”说着,他这才双手接过了钟天师递过来的太清丹要玉简。
钟天师大喜,连声道谢。
无嗔禅师继续道:“不过,钟老儿别高兴太早,你让这孩子修习梵天般若功,无非是想抵御修炼炼魂*的阴气反噬而已,现在冥教能否答应传你炼魂*犹未可知,如果万一不成,你这套太清丹要可就白费了,你可要想清楚,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众人皆大笑,钟天师笑道:“你这老和尚的算盘打得是越来越精了,为了别让贫道既赔夫人又折兵,所以还得劳烦大和尚陪我们走一趟西域,一是路上可以传授影儿功法,二是希望在冥教的阴教主面前,能借你一个面子。”
无嗔禅师哈哈大笑,指着钟天师道:“你这老儿,居然还敢说老衲算盘打得精,我看你这算盘打得比谁都精。老衲就知道你这套太清丹要不是那么好要的,原来连我都被你算计进去了。也罢也罢,反正闲来无事,老衲就随你走上一遭吧!不过咱们可有言在先,阴教主能否卖我这个薄面,老衲可就不敢保证了。”
其实,无嗔禅师和钟天师相交多年,即使没有太清丹要,他恐怕也很难拒绝钟天师这个要求。
******
卧佛山脚下,妖鲸飞舰旁边,已经围满了无数梵天寺的弟子,如此巨大的飞舰,即使是他们也没见过几次,一个个面带好奇,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散开,都散开!方丈和师祖来了!”
随着一声大喝,众弟子纷纷散了开来,让开了一条大大的通道。
无嗔禅师和钟天师联袂而来,后面跟着送行的梵天寺方丈释难大师及诸僧,还有风万里及谭阳等人。
不过,几乎所有在场弟子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钟鸿影和胡眉儿身上。
“天啊!九天仙子下凡了!”
“阿弥陀佛,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贫僧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佛曰,再美的女人也不过是血肉皮囊而已。不过有这么漂亮的皮囊,恐怕连佛陀也难免会把持不定吧?”
“住口!不许亵渎佛祖!这位师弟,拜托你积点口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