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天帝擎释就是个早晚要取自己性命的反面角色,当下的和平共处仅是必须是过渡,到末了势必有一场生死对决。
于是,她被惊悚到了。
“红衣老头子,你没有病吧?”
赫什一窒。
“我就当你刚才发烧,再见,不送。”她起身。
“观云阁下!”赫什急急把人叫住,“请您听耐心听卑职说几句话好吗?”
她蹙眉回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胡话?”
赫什欠身:“卑职只求十分钟的时间。”
她在心里将这十分钟与自己的时间标准做了一个换算,勉为其难地颔首,坐了回去:“说吧,过时不候。”
赫什反省自己刚刚出口的第一句话“观云阁下是否对天帝阁下有几分爱慕之心”,委实过于仓促简单,遂道:“天帝阁下很欣赏观云阁下,自从您走到他身边后,天帝阁下经常在自处时无端发笑,还曾看着身边经过的云朵,问卑职‘你认为那个观云,观得是白云,还是彩云?’”
她面部呈现颇不自然的扭曲,感觉再听下去,自己的胃部将做出剧烈抗议,将今早在妖界吃下的鲜果美酒吐个满地,弱弱道:“你的时间不多,说重点吧。”
“……天帝阁下很想知道观云阁下的心思。”铺垫无效,赫什只得一言概之。
“哪方面的心思?”她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可无论如何,她不想自动向那个诡异的方向延展。
“您曾经为了救天帝阁下不惜闯入弑王阵,并与天帝阁下共历险难,经历过那一切后,您对天帝……”面对着那双亮丽瞳光的逼视,赫什感觉自己唇舌堵塞,字字维艰,“可有几分喜爱之心?”
“没有。”她道。
“……”这么直截了当真的好吗?
她淡扬眉梢:“十分钟到了呗?”
赫什面露窘迫:“观云阁下,卑职还有几句题外话,请给再给些时间。”
“请说。”
“卑职一直随在天帝身边,见到过他对春神的思念,即使在与修安天后最为恩爱的时光,他也常站在寝宫之顶遥望潘雅湖。历经恁久,终于获得了春神讯息,如果到最后您仍然想要离去,天帝一定会将春神灵魂归一,届时,您与织罗阁下……”
“嗤。”她笑,“先礼后兵?先利诱后恐吓?何况,本大爷也没有听到什么利诱,你要来做说客,居然没有准备下巨大的诱 惑吗?比如天后之位?”
“这……”赫什略现局促,“卑职做不得主。”
“既然做不得主,就回家见你的主子,告诉他本大爷对他没有一星半点的兴趣,请他也勿自作多情。”她言罢,甩身即走,回转过身,对上门前矗立已有片刻的身影。
赫什也回头发现,顿时手足无措:“天帝阁下……日安。”
秋观云莞尔:“听墙角的感觉如何啊,天帝老爷?”
“有利诱就可以吗?”对方问。
“什么?”
“倘若,我许你天后之位,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