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刺风即有鬼手之称,能够在数百次灵宝之争中成功夺宝,其修为之高,名声之大可谓今威犹在,无人敢撩其锋芒,然而如今沈辰一个区区少年人,居然敢这样嘲讽于他,说他不自量力,敢与凶物一战。
若这一巴掌拍中,沈辰必定当场而亡,而面对这一掌之势,沈辰毫无畏惧,反而朝吕刺风走近了一步,一声厉喝道:“吕前辈当知我沈辰乃官家子弟,你可想到对我动手的后果!”
少年双目暴瞪,浑身霸气四溢,宛如山中之王,如此姿态反倒让吕刺风微微一愣,那巴掌悬在半空,硬是没有砸下来。
他并非被少年气势所压倒,而是被这话中之言说得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这小子的舅舅可是金曹监副使,说不定在这门外便有大批人马等着他回去,万一这一掌将他拍死掉,只怕难逃干系。
沈辰微微抬起下巴,傲然看着吕刺风,一字一句的说道:“吕前辈可以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但我今日却要把话说个清楚,这矿魇不仅拥有极为强悍的攻击力,而且,它的血液、分泌出的液体都具有让矿物软化,同时亦可以让其他物质转化为矿物的可怕能力。它一口唾沫喷出来,所沾之物,无论是刀枪剑棍还是人,都会在瞬间化为石质,绝不会例外!而且,它可以在地上地下穿梭自如,动作敏捷有如闪电,体型可大可小,皮质却如同金刚般,万物难伤,在史书记载上,曾经有矿魇在人世出现,扫平足足几座城池,无一人生还,那城池更如遭天灾!试问,前辈可有自信能够对付得了这种凶物?”
吕刺风听得也不由脸色一变,三个年轻人更是浑身一颤。
吕刺风自然也经历过不少大场面,所见过的凶物亦不在少数,但听到矿魇的能力,一时亦有几分发愣,确实从描述上来看,这东西比起所遇过的凶物来说要可怕太多。
沈辰一句话把几人震住,尔后又朗声说道:“这矿魇所喜欢的食物并不仅仅是金银之类,它还喜欢各种天地灵宝,吕前辈家中除了金银外,自然还有那数百灵宝,而这些已经早被它盯上,它在没有得手之前绝不可能就此放弃。吕前辈你若是有自信对付得了它,那晚辈就此告辞,我死劫天定,也不赖吕前辈。只是,吕前辈辛苦几十年,无论是这家业,无论是这后辈,还是满室金银灵宝,只怕就要毁于一旦!”
沈辰说罢便走,斩钉截铁,毫无犹豫之态,几步便已快走到门廊。
吕刺风此时脸色暗沉,他亦清楚若沈辰的话属实,那矿魇真有扫平几座城池的能耐,又岂是吕家上下可敌的?
毕竟,吕刺风修为再高,若遇上几千兵马,那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他对自己实力虽然自信,但还未狂妄得以为能够应对任何危险。而且,若那凶物真是矿魇,从刚才从自家库房溜走,却未曾察觉到其半分迹象来看,这东西的强大已经超乎想象了。
而且,沈辰刚才所留的指印也确实映证了此物存在的可能性。
吕刺风当年激流勇退,一则是知道江湖艰险,不可久呆,二则便是想继承家业,培养自家子弟,所以才大隐于郡城之中。
若那矿魇将吕家摧毁,那自己所努力的一切岂不前功尽弃,若只是自己一人,他倒可以赌上一赌,但整个吕家,几辈人的心血,却不由让他彷徨踌躇啊。
眼看沈辰走得都快没影,吕刺风一时竟生出几分悔意,悔不该刚才一直高姿态,把话说得太绝。
他直气得浑身发抖,但事到如今又别无他法,唯有一声厉喝道:“你给我停下!”
沈辰便停下步子,回头望来,一副故作不解的表情问道:“不知吕前辈还有什么吩咐,晚辈还赶着回家呢。”
“你……”吕刺风气得火冒三丈,他堂堂前辈高人,谁见了不是毕恭毕敬,这小娃儿却敢如此无理,现在这景况就好象和之前在厅堂的情形完全颠倒了过来,不是沈辰有求于他,而是他有求于沈辰,偏偏这沈辰一副看透生死的样子,丝毫没有主动帮忙的意思。
但气归气,吕刺风却不得不为吕家基业着想,他很清楚,既然那矿魇盯上这里,就算将这些金银之物给搬走只怕也避免不了事态的恶化,而且,他堂堂一代前辈,若然被一个凶物逼得搬家,这话传出去岂不是脸上无光。
最终,他狠狠一挫牙,表情几近扭曲的叫道:“老夫给你金身果就是!”
“前辈当真愿意给我金身果?”沈辰心头大松口气,欢喜说道。
“老夫说一不二,不过也不是白给,你快将对付这矿魇的办法告诉老夫!”吕刺风没好气的说道,他平生万事运筹帷幄,偏偏如今一肚子的憋屈,居然还要求这少年。
沈辰便一笑道:“这对付矿魇的办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