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柳若兰说,“要是严格按照民法合同来讲,她这个承诺的性质是特指,而不是泛指。”
“特指?泛指?”刘伟刚要喝咖啡,又放下杯子问,“啥意思啊?”
“特指就是一对一,泛指则是针对所有人。”柳若兰把春生交给邵乃刚,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解释说,“梓涵在事先给你们讲的那个条件是针对文音的,因此她这个承诺是特指,不是泛指。按照民法来讲,为她办事的人换成了你,她的那个承诺就作废了。如果她原来说的是,不管谁给她办成了,她都出二百万,那就是泛指了。所以,我觉得你朝她要这笔钱恐怕有点困难。”
“你这说得也太专业了,她一个毛丫头,能有这么深的心机?”刘伟一脸的不屑。
“你不了解梓涵,”柳若兰说,“她这个人十分精明。就说我那套房子吧,原本她说房子归我了。可她后来又以各种各样的名义不断地找我借钱,直到现在也不还。后来,我算了一下,她借走的钱正好是她那一半房子的价钱。”
“啊!”刘伟惊讶道,“她还这么算小账啊?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呢?”
“朋友归朋友,钱归钱。人情在金钱面前薄得就像一层纸!”柳若兰发完了感慨,又说,“还有,你别看她一天到晚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的,其实她在公司里说了也不算。她们公司老板天天算计生意,这种争较利益的事对他们来说可是很门清的!”
“哼!”刘伟撇了撇嘴,冷冷地说,“人情薄如纸,亲情淡如水。我最瞧不起这种人了!”
“不要这样说!现在的人们生活压力都很大,谁不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啊?”柳若兰说,“就你傻乎乎的,还把哥们义气放在第一位。我可告诉你,将来你要做自己的生意了,这种哥们义气可不能再要了,否则它会毁了你的生意!你别忘了: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可是丘吉尔说的!”
“我管他谁说的,”刘伟大咧咧地说,“我只知道,做生意就是做事,做事就是做人。人做不好,一切白搭!”
刘伟等咖啡凉了以后,一口喝干净,又叫来服务员要了一箱矿泉水,放进车后备箱里,把柳若兰和春生安排在后排座,让邵乃刚坐在副驾驶,然后开车驶上了高速公路。
小春生被这几个大人折腾了半宿,可能是着凉了,在刘伟把车开上高速公路不久后,就开始不停的咳嗽。一开始,刘伟没有注意,心里只想着把车开快点,好在第二天中午赶回家。后来,却听小春生咳嗽得越来越厉害,便放慢了车速,扭头问:“怎么老咳嗽啊?”
柳若兰说:“可能是刚才着凉了吧?”
刘伟又问:“要不要紧?不行的话,咱们就找个服务区住下吧?”
“不用,”柳若兰说,“服务区那条件能住人啊?还是快走吧。”
刘伟又对邵乃刚说:“要不,你去后面坐,也好帮若兰看看孩子?”
“不用啦,”柳若兰说,“赶紧走吧。到了家就好了!”
刘伟又提高了车速。可走了没多远,小春生越咳越厉害,后来竟然哇哇地哭了起来。柳若兰急忙解开怀,把小春生的脑袋送进怀里,想着喂他两口奶就好了。哪知孩子的脑袋刚一挨着她的胸脯,她立刻尖声叫了起来:“啊,怎么这么烫啊!坏了,坏了,孩子发烧了!”
“啊!”刘伟立刻把车靠向了右侧车道,一边开车,一边扭头问:“烧得厉害吗?”
“嗯,烫得很!”柳若兰说。
“这可怎么办呢?”刘伟问。
“赶紧找医院啊!”邵乃刚也焦急地喊了起来。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儿找医院啊?”刘伟说。
“前边不是有服务区吗?去那儿看看。快点啊!”邵乃刚催促道。
“服务区根本就不行!”说着,刘伟扭回身往前看了一眼,却见前面不远处停着一辆大货车,一个人在货车后面不停地向他晃动反光警示牌,见刘伟的车毫无减速迹象,急得大喊大叫地乱跳。
“我x!”刘伟大喊一声,“喳!”的一声踩下了刹车,红色跑车在惯性的作用下依然快速向大货车冲去,眼看就要追尾了,刘伟急忙往左猛打转向,红色跑车滑向左侧的快车道,躲过了大货车,却在高速公路上转了一百八十度。后面高速驶来的几辆轿车也急忙刹车,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喳喳!”声。还好,后面的来车晃了晃几晃,又擦着刘伟的红色跑车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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