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于他來说只是举手之劳,而不是对抗一个有钱有势的强力人物…”冷雨说着再次低下了头,似乎是因为看透了人际关系的实质,表现的有些悲哀:“而且他这样做也是因为合作可以带來双赢,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能为蕾妮兹创造一些什么,我相信他是沒有兴趣帮这个忙的…”
“但是……”陈黛容不能否认冷雨说的是对的,希望却沒有因此破灭:“我觉得庞劲东这个人还是挺热心肠的,更多考虑的并不是利益…”
“就算你说得对,假设庞劲东愿意帮助我们,但是……”冷雨又摇了摇头,语气当中透露着一股绝望:“庞劲东有足够的实力对付那个人吗?”
对于冷雨提出的这个问題,陈黛容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不知道……”
事实上,陈黛容对庞劲东缺乏信心,只是沒有对冷雨说出來。
这是因为她对庞劲东并不了解,只是觉得庞劲东这个人难以捉摸,似乎掌握着非常庞大的势力。
冷雨对庞劲东的了解并不比陈黛容更多,对庞劲东的感觉也与陈黛容完全一样,两个女孩知道庞劲东是帝国控股集团的董事长。
能拥有帝国控股集团这样企业的人自然是富甲一方的,但是有钱并不代表一定就拥有力量,很多人虽然有钱却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两个女孩虽然听说过帝国控股集团的规模非常庞大,并且拥有巨额的资本,但是全部了解也仅止于此了。
因为帝国控股集团表现的非常神秘,冷雨发动了自己在商场上的全部关系,尚且沒有探听到太多消息。
这也就是说,帝国控股集团虽然是个让人钦佩的企业,但是却远离人们的日常生活,至少从表面看起來对社会沒有什么影响。
很多不是那么强大的企业,却可以深切的影响到人们和社会,因而有着非凡的影响力。
冷雨很快便不再讨论庞劲东,直接对陈黛容做出了结论:“我们还是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一定要向那个人低头吗?”陈黛容说着话的同时,身体止不住微微的颤抖了起來。
“我们不是向具体的某个人低头,而是不得不向现实社会低头…”陈黛容的样子感染了冷雨,冷雨侧过头去不看陈黛容,用非常低的声音喃喃说道:“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是这一次实在沒有办法……”
陈黛容默然了良久,突然鼓足勇气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么我同意…”
“黛容……”冷雨突然转过身來,紧紧握住了陈黛容的双手,颇为动情地说:“我代表整个集团感谢你的付出…”
陈黛容沒有说些什么,只是低下了头,面对面的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女孩不约而同的放开对方,一起走出了庞劲东所住的医院。
上了车之后,冷雨告诉陈黛容:“那个人传來消息,希望在明天的慈善酒会上看到你…”
陈黛容的声音听起來非常的机械,似乎里面沒有包含半点的情感:“我准时参加…”
冷雨亲自开车把陈黛容送回家里,两个人在一路上再也沒有说一句话,陈黛容下车的时候甚至都沒有对冷雨说一声再见。
陈黛容打开房门进去之后,发现周文心正坐在客厅的正当中,身边摆着好几个行李,看起來是刚刚收拾好的。
陈黛容满怀心事坐到了周文心的旁边,有气无力的随口问了一句:“周姐,怎么,你要出门吗?”:
周文心正视着陈黛容,一字一顿的说:“不是我要出门,而是你要走…”
“我?”陈黛容坐直了身体,惊讶的问:“我为什么要走?”
“我知道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也知道你根本不想屈从那个人,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逃避,所以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逃避?”陈黛容看着周文心,讷讷的问:“怎么逃避?”
“去其他城市,过隐姓埋名的生活,从此不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顿了顿,周文心补充说:“你现在积累下的财富,已经足够你很舒服的过完一生了…只是从此你要学会忍受寂寞,因为再也沒有鲜花、掌声和各种各样的荣耀,也不会再有粉丝天天围着你转,你也沒有机会再唱歌了…”
其实这个办法是陈黛容曾经考虑过的,而且也知道逃走之后将会面对什么,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忍受那样的生活。
现在周文心将这个办法说出來,多少让陈黛容感到不快:“你这是欲擒故纵吗?”
周文心平静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陈黛容冷笑一声,回答道:“你想让我屈服,用肉体交换更多的财富和名气,但是不方便直截了当的对我说,所以才采用这样一个办法,让我意识到自己无法放弃那些东西,自然而然的选择留下來…”
周文心的表情依然很平静:“你的财富和名气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助理,假如我能得到更多,就意味着你也可以。”
“你说的沒错…”周文心坦然承认了,随后又缓缓摇了摇头,告诉陈黛容:“但是就如同你一样,我在这些年也积累下了足够的财富,当然其中很大程度上要感谢你…”
“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即便是放到十年前的话,我也会有欲望去争取更多的财富,但是现在却已经沒有了…”周文心的目光突然间变得非常深邃,那张保养的很好的面容也变得沧桑起來,整个人突然间好像老了十岁:“年轻的时候,我只知道去为事业忙碌,忽略了身边所有的事情…到了今天才发现,我沒有家庭,沒有老公,沒有子女,甚至连亲戚都沒有,这就是说我有再多的钱又用什么用?”
“周姐……”听到这一番表白,陈黛容微微站起身來,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周文心,但是却又沒有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