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焦挺昨晚在门外站了半宿。据说他在地府人缘不太好,为着把祖传的相扑技艺传下去老是找钟馗闹着开培训班,因着地府人多地少腾不出场地,这汉子郁闷了好久。所以昨晚钟馗找他一谈,他马上就应承了,子时刚到他就上来了,上来后他就傻眼了,超级中介公司黑灯瞎火人都已睡下,老实的焦挺在门外一直杵着,直到早上师师开门才把他放了进来,这时他都流清鼻涕了。
燕青边开车边道:“老焦,教相扑摔跤你是拿手的,不过我跟你说,这帮子徒弟都是女的,个顶个会闹腾,你得小心啊。”
焦挺坐直身正色道:“小乙你表吓我,女徒弟怎么了,想当年俺们上汴京闹花灯,那女相扑手不多得是?我老爷子就带了两个女弟子,我那两个师姐,水平比我还高哩。”
“老焦说的是那些女飚吗?”武松问道。
路能行和华佗来兴趣了,都道:“老焦说说,这宋朝还真有女的玩相扑?”
“那是,可兴旺着呢,规模大滴很。”这起自己的老本行,老实口拙的焦挺也滔滔不绝起来。
“那汴京市井坊间,关扑异常发达,我们练争跤相扑的也和商人合作设擂台捞钱。当时坊间出现诸如赛关索、嚣三娘、黑四姐等一批女相扑高手,看客们都称她们“女飚”,这些女的身形比男的灵活多了,招数变幻难测,身法疾速如风。每场争跤夺利,都由这些女相扑手先热场,为下面的男相扑正式比赛制造气氛,提升人气。只要她们登台,三教九流就纷纷聚拢过来,叫声、喊声、嘻笑声一浪胜似一浪。”
“我的两位师姐都是体格肥硕健壮却又手脚灵活的女力士,她们上台的时候场面可火爆了。女相扑手穿着裸露,胳膊、后背、肚脐、小腹、大腿根儿都是露着的,甚至有时为了台下看客的高额悬赏,直接用巴掌大的布盖着前胸下裆就行。两位师姐往台上一站立马就炸锅了,更甭说还要角抵缠斗。”
“真穿那么少啊?这是为什么呢?”老华边擦口水边问道。
“你傻啊,眼球经济呗。”焦挺丢来一个鄙视的眼神。路能行跟着汗了一个,莫非自己卖的文胸小内内起源于北宋女相扑手身上的那两块小布片?
“后来女相扑怎么没流传下来啊?要说这也算国粹了吧。”路能行问。
“草,这得怪仁宗皇帝!”焦挺一拳砸在车椅背上,ds7方向偏了下又被燕青扶正了。嘿,这焦挺力量上比武松小不了多少。
“仁宗也是位相扑粉丝。每年正月二十八日都要在东京最大的宣德门广场上举行百戏表演,这位皇帝老儿不看别的,只爱女相扑表演,兴趣一来就大加赏赐,勉励大家再接再厉。后来有个大臣叫神马光的老装逼坐不住了,犯颜直书《论上元令妇人相扑状》。说什么宣德门是皇帝发号施令圣地,皇上携后妃在此观看女子相扑,有悖常道。要求皇帝加以取缔,提出“今后妇人不得于街市以此聚众为戏”。但提归提,咱们照表演咱们的,只是官府有令,必须大布裹胸或紧身肚兜,包住大部分身体,渐渐的看客就少了。我两位师姐无奈,后来应一东洋小王子邀请,东渡扶桑去东瀛发展了。”
燕青武松扑嗤笑了,“老焦没文化真可怕,明明是司马光非说神马光。”
“我管哪,反正就是个老装逼的,一辈子就就靠砸缸出了名。”
路能行叹道:“真是丢人败兴啊,多少国粹我们丢了倒给东洋人发扬光大了。东洋的相扑在国内就不说了,现在都成了奥运会表演项目,离正式的比赛项目也不远了,这些玩意都是咱华夏国传过去的。”他拍拍焦挺肩膀,“老焦,女子争跤相扑现在叫女子摔跤,是国内开展得比较红火的项目,高手们在国际比赛上也是争金夺银的。你得好好干,争取带出几个好手为国争光。”
“一定一定!这是我毕生的心愿,可不是吹,我祖传的三十六路擒龙手威力可大了,只要我教会那些女徒弟,保证能在那个什么鳌孕会上拿个精牌淫牌的。”嘿,老实人一般不吹,但是真吹起来绝对收不住口。
路能行做个暂停手势,“打住,老焦,那叫奥运会,在奥运会摘金夺银是全世界瞩目的光荣。还有,能问一下你两个师姐叫什么吗?”
“哦,一个叫武滕,一个叫苍井,怎么啦?”焦挺摸着脑袋道。
“没什么瞎问问。原来是这样哦。。。。。。”路能行笑了。
到了人民医院门口放下华佗,老华边过马路边习惯性的往口袋里掏,路能行急道:“老华咱们能稍停一会儿吗?过马路玩手机多危险,你还给人看病呢,别被车撞了自己成病人喽。”
老华大惭,背起手一溜烟的去了。嘿,这帮子古人就没一个不让人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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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7熟门熟路的拐进申体大,左转右拐到了一幢体育馆前才停下,四个人下了车,正巧三位熊腰虎背的姑娘路过,她们笑着和燕青招呼,“小燕教练来了啊,今天练什么项目?不好不好,地板还没擦呢,我们先去干活了。小燕教练,等你给打两桶水来啊。”
草,听听这话,小燕教练,燕青在她们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哦。
“喂。。。昨天我不是让你们拖完地再走的吗?”燕青跳脚道。
路能行和武松交换了个眼神,燕青这么好说话,能教好这些力拔山兮的女汉子才怪呢。焦挺却是两眼放光,喃喃道:“要得要得,看这身胚就知道个顶个是好苗子。”
燕青一个电话,陆琳晃着膀子出来了。
“陆琳,你这队长是怎么当的?说好让你监督她们卫生工作做好再走,你怎么不执行呢。”燕青埋怨道。
陆琳满不在乎的伸伸舌头,对燕青扮了个鬼脸,“小燕教练,本来我是让姐妹们打扫完再走的,可是昨天太热蚊子又多,姐妹们都被蚊子咬得贫血了,所以就走了呗。”燕青气得俊脸飞红,一屁股坐地下不起来了。
武松焦挺打量着陆琳,两人皆尽变色,小声问道“路哥,这女的是番邦鞑子还是家里着了火?”
陆琳身高一七五体重不下二百斤,站那儿不动弹都有威摄力。再加上刺猬般的短发黑乎乎的烟熏妆和两个明晃晃的大耳环,还揉巴着脸恶心人,真是太考验大家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喂,燕教练路老板,这两大个是什么人?”陆琳问道。
燕青正色道:“陆琳和你说个事,今天起我不当你们的教练了。”然后他拍拍焦挺肩膀,介绍道:“这是我兄长老焦,他接替我当你们教练。你带我们去校长那儿说一下行不?”
陆琳一听马上发作了,“喂,燕教练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是专业的摔跤队,不是猫猫狗狗都能来教我们的。”
“小姑娘怎么说话的?”路难行沉着脸道,“燕小乙推荐的人还会有错?”
“你叫什么叫,要不咱俩练练?”陆琳跨前两步,路难行马上低头猛走,娘的,这小恐龙给他的感觉压力山大。
就在这个时候,焦挺一侧身闪电般扣住陆琳一只手,沉声道:“姑娘,准备好了吗?”
“你几个意思?想和我玩一把是吗?”陆琳立马沉肩坠肘去搬焦挺的腰。焦挺咧嘴一笑,“嗯,反应挺快,也有把力道。”说是迟那时快他双手往回一扯脚下使个绊子,陆琳如腾云驾雾般飞到了路边草坪上。
路能行乐开了花,“姑娘,摔得快爬得快,能起来吗?”让你狂,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陆琳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根本没理路能行,却认真的打量打量焦挺,然后转身道:“跟我去校长室吧,别以为教我们申海女子摔跤队是个轻松活,弄不好你也教了三天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