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也心知,这是萧临风对自己的宽容。
可是一种傲气,还有永不服输的骨气,让他只能坚持自己的信念,走下去。
不管今夜的相见,一战,是生,是死?
他都无所谓了。
因为对象是萧临风。
这个很有可能,跟他有着至亲血缘关系的人!
忠武堂,乃是中州城中,一家开设拳道的武馆,萧临风在江湖中,就跟天朝政府在天朝的位置一般。
他身临之处,只要拿出古武令,就没有人敢不遵从。
所以今天晚上,特别是半夜这个时候。
忠武堂里,除了萧临风,再没有一个活人。
这忠武堂在中州,倒也小有名气,坐落在体校的一个单独大厅之中,因为开设拳馆之人,有点道行,所以聚敛不少钱财,气派不小。
整个忠武堂练武大厅,就跟一个篮球场一样,别说两人打架,就算二十人耍着玩,也绰绰有余。
大厅里面,灯光亮如白昼,地面光滑如镜。
萧临风负手而立,目光直视大门,等待着萧遥的到来。
等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烦躁的事情,可是萧临风却极有涵养,这十年来,他都不曾因为等人而烦躁。
他忍得住,也耐得住。
可今天晚上不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竟乱的异常。
他想萧遥来,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不想萧遥来,生怕萧遥倔强性子,不肯认错,两人生死相斗,血溅当场。
这两种矛盾的心里,没有一丝影响到萧遥,却把他给折磨了个半死。
别看他站在那儿,始终稳若山岳,实则心里早已经脆弱不堪。
但不管他怎么想,怎么乱,怎么难受……
该来的,却还是会来!
至少萧遥已经来了,从他走入体校,径自走向这座忠武堂武馆,那一步步的脚步声,就已经完全响在萧临风的心间。
终于,两个人在这大厅之中,面对面,相见。
萧遥目光很奇特,望着萧临风,说不出是尊敬,也说不是怨恨,总是这种复杂的眼光,也直接影响着萧临风。
所以萧临风当即就问了一句:“萧遥,为什么我感觉到,你对我也有一种仇视?”
萧遥语气淡淡道:“难道我不该?”
萧临风莫名所以,觉得无法理会:“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萧遥立即道:“萧前辈,你是人人景仰的武林盟主,怎么会得罪人呢,今天你约我来,当然也不是为这事儿的。”
萧临风默然:“萧遥,有事儿你就说清楚,干嘛藏着掖着,本来,我们今天见面,也是要讲是是非非,给说个清楚的。”
萧遥对当年的真相,到底不了解,所以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算要恨,对萧临风也无从恨起。
他虽然肯定自己不是木雨晴的儿子,但也拿不准,自己就是萧临风的儿子。
所以,他只能道:“那就说说是是非非吧,你约我,不就是为了制裁我吗?对于我所做的,我也供认不讳,但我不会服输,你有本事,就拿我,没本事,就放我走!”
这语气决绝,断然。
萧临风叹道:“萧遥,你走下去,到底有什么结果呢?”
略微一顿,他继续道:“你不妨想想,天朝之中,能人辈出,就算我不出面,还有其他人,你走上这一步,只要露了底,国家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萧遥哼了一声:“是这样吗?”
萧临风眉头一竖:“你难道不信?”
萧遥淡淡道:“我就知道有一个人,也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儿,而且就是在天都,可现在,也没发现,国家将他怎样了呀!”
萧临风沉声道:“你说的是沈闻道?”
萧遥毫不避讳:“不错,我炸了三鼎大厦,沈闻道炸了裁决会,一个是在中州,一个是在天都,一个是中州的最大酒店,一个是天都地面上,却统领整个江湖的宗师裁决会,不论怎么说,他犯下的罪过,都不比我小,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将他拿下!”
萧临风迟疑,的确,他不得不承认,萧遥这话说的没错,到现在,沈闻道还逍遥法外,依然没有遭受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