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舟不冷不热的瞥了他一眼:“水掌教,虽然咱们当初见面的时候,有点不太愉快,可是我从不否认你的机智,有些问题,只要你愿意去想,就能够想明白的。”
水一川不可思议道:“你是说,沈闻道真的是故意让我们跟萧遥拼个你死我活,他来坐收渔翁之利?”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纵观沈闻道当上裁决会的老大以后,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几乎都是在为自己将来的野心发展铺垫,依你看,他那样的人,会留下咱们做他的阻碍吗?”
水一川闻言,心里忐忑不已。
他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也曾想要独霸一方,甚至独霸天下。
可是自从跟薛沉舟还有沈闻道联合以后,他忽然发现,一个人能够有平静的日子过,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此刻他要不断的算计杀自己的敌人,等杀了敌人,还要算计着防范同伴的背叛击杀。
这日子太苦,太累!
稍一沉吟,他问:“那依薛王爷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沈闻道淡淡道:“我觉得,沈闻道给咱们的终极计划,肯定有问题,说什么必杀萧遥,毁了陵墓,我看,说不定就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水一川脸色惨变:“那我们该怎么办?”
薛沉舟叹了口气:“按照图纸所说,这个机关阵法,叫做地动山摇,不但防守严密,还有极强的攻击性,所依赖的,正是八根石柱的八卦之力。”
水一川乃是宗门出身,对这些九宫八卦之理,也熟稔十分,接着道:“不错,所谓阵法,皆有生门死门,但这阵法,生门死门,却在一处,都在沈闻道给我们所说的那个计划上,上面有两道机关,一道是死,一道是生。”
薛沉舟点头:“这生门开关,是阵法外面,顿时被炸弹毁灭,我们里面丝毫无恙,死门开关,却是我们里面被炸的夷为平地,外面却波澜不惊。”
水一川脸上难为之色凝重:“他么的,也不知道这沈闻道到底是不是在阴我们,万一咱们搞错了,岂不是死的是我们自己?”
薛沉舟苦笑:“这才是我一直都不肯发动最终计划的原因,我就是要等,等沈闻道来,只要萧遥还没死,沈闻道未必会让我们死!”
段庆这时忽然插口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薛沉舟扫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还是不相信?”
段庆被薛沉舟看的低头,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是沈会长的心腹,为他做事儿,从来忠心不二,就算他要除去你们,不会连我也不告诉的。“
薛沉舟冷笑:“你?你觉得你在沈闻道手下,又排的上老几,我可以告诉你,你什么都不算,沈闻道少了你,还是有千千万万人供他驱使。”
段庆闻言,顿时愕然。
忽然间,他又想起了薛沉舟之前跟他说的话,沈闻道居然将一些事情,连他也瞒着,看来,是真的有心,让自己陪同两人一起送死。
见他沉默,水一川也满是慨叹:“靠,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沈闻道真是人狠,心更狠,不服气都不行!”
薛沉舟冷哼了一声:“现在,我们就走吧,去阵法中心的石柱。”
段庆跟水一川对望一眼,然后点头。
只是光点头,却没人动。
薛沉舟也理解他们的心思,无法是怕胡乱走动,催动这里面的机关,惨死在里面。
他是个老狐狸,也不想自己去冒险,所以道:“段庆,你走在前面。”
段庆一听,立即苦了脸:“薛王爷,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实力低弱的很,就算在前面,也不能够提前预知危机,一旦触发了机关,反而成了你的累赘。”
薛沉舟一听,不由深思,这货说不得不错,真的触发了机关,也许他们三个人,还有那么多警察,都得挂掉。
说话的片刻,便已经听到附近其他兄弟的惨叫声。
想是他们被困在里面,胡乱走动,自寻死路。
这些人到底是跟随段庆来的,所以段庆当即喊了一声:“都站住,别乱动!”
一时间,整座大厅的古老阵法里,只剩下面面石壁在转动,那些还活着的警察,也一个个呆在原地,不敢乱动。
薛沉舟这时候目光落在水一川的身上,水一川自然感觉的到,也想得出,这薛沉舟,定然是要自己走在前面探路。
他立即喝道:“段庆,废话少说,赶紧给我走着,否则我一掌拍碎你的脑壳。”
段庆堂堂一个城市的刑警老总,被人这般逼迫,心里的不爽,不问自知,可是他也没有法子,谁让这水一川跟薛沉舟都是不能惹的主儿呢!
薛沉舟眼看水一川不肯先走,而且自己现在负伤,跟水一川太过违拗,也不是明智之举,于是道:“段庆,你只管走吧,我有图纸,而且水掌教跟我都谙熟阵法之道,会指点于你,毕竟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段庆听了这话,才算有些放心,于是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迈步沿着面壁交错之间,所形成的小道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