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你别和我扯啊,我今天正不爽。捡要紧的说,快点的说。”
柴教授只当没听见,接着说:“那天我出去在马路边上散步,想找到一个办法,把桃花给救了。这时候,有个叫花子把我给拦住了。说看我一脸儒雅的派头,估计是个文化人,他说他有一本诗集,想问问我,能不能给推荐到人民日报社。
“我看他全身脏兮兮,破破烂烂,简直是个乞丐的样子,但是看他那自信的神气,没准还真有些门道。听说诗人们都狂放不羁,打扮成这样,也是有可能的。于是,我接过他手里的诗集。那些诗被他用圆珠笔誊写在一个笔记本上,书法什么的暂且不论,那个诗写的真是,惨不忍睹。
“我把那本子还给他,扭头就想走。没想到这个人倒拦住了我。死活让我点评两句。我觉得这个实在有辱斯文,于是头也不回得想走。这个叫花子就对我动手动脚,和我拉扯起来。他那衣服本来就烂的要命。我顺手一拽,把他的上衣拽做两半。露出胸膛来。我一看见他的胸口,登时心中一惊。”
我听的着急:“这和桃花有什么关系?桃花的病怎么治?”
柴教授说:“你别着急。听我继续往下边说。那叫花子的胸口,纹着的,是荒山的景象,时间匆忙。我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内容。我想把他拽到家里仔细研究一番。不成想,这叫花子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一溜烟逃走了。我毕竟上了年纪,追他是追不上了。只能隐隐约约看着,一辆精神病院的车开过来,至于是不是找他的,那就不知道了。
“等我快到家的时候,一辆卡车停在我面前,对我说:‘柴教授,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我这时候正在苦苦思索。本想置之不理,但是对方既然能叫出我的名字来,估计是有什么门道。于是我问他:‘帮什么忙?’
“那人就递出一张照片:‘听说你今天遇见这个人了。能不能告诉我,他去哪了?’
“我看见照片中的人,穿的破破烂烂,脸上满是泥污,想看清楚他是什么模样都不可能,但是我满脑子都是今天遇见那个叫花子的事,于是脱口而出:‘你们也在找他?’
“那个年轻人一脸得意:‘怎么样柴教授。他跑哪去啦?’
“我说:‘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见一家神经病院的车跟在后面。’
“年轻人说:‘你不知道没关系。只要您告诉我。他身上的纹身是不是真和荒山有关系就行。’
“我一听这话,心里更是吃惊不已:“怎么这个年轻人,好像对我了如指掌似的?”
“那年轻人见我面色犹豫,拍了拍卡车的车厢:“只要您告诉我,咱们还有的是机会合作。看见没有,救桃花的办法就在这卡车里。”
“我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他身上的东西,确实与荒山有关。’
“年轻人笑了笑。说:“谢谢您了。这车现在送你了。你是自己开回去,还是让我给您拉家里边去?”
“我心想:‘万一里边装的是炸弹,我就不用要命了。’
“于是我说:‘把车门打开,我要看看里边是什么。’
“年轻人很爽快,把卡车后车厢打开了。
“我往里边一望,吃了一惊。这里面是一摞摞的冰块。里面冻着人。我仔细看了看,全是当初在千眼井见到的那些人。
“我回头再找年轻人,已经找不见了。
“于是我找了个可靠的人,把这些冰块拉到这间小医院。和八婶连夜商量。
“我们发现,被冻在冰块中的人并没有死。而是各项生命体征降到了最低点。那些人身上的肉瘤看起来也没有再生长。
“我和八婶瞬间得到启发。连夜请了不少值得信任的专家。把桃花也如法炮制,这才暂时控制住了她的病情。”
我很好奇这个年轻人是谁。但是我问出来了另一个问题:“桃花这辈子就被冻起来了?”
八婶说:“也不是,你忘了吗?老婆婆临终前曾经交代,去云南找一个女人,她能帮咱们。”
我问:“怎么找?云南那么多人。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咱们上哪找去?”
八婶说:“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在整理老婆婆的衣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些……”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进来个年轻人,表情很兴奋,对青龙说:“龙哥,杨念魂找到了。”
青龙蹭的一下站起来:“在哪找到的?人呢?”
那个年轻人突然意识到把话说得太圆满了,忙改口说:“没找到人,找到点线索。有人拍下来一张照片。”
青龙接过照片,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看了看那个年轻人:“你这是逗我玩呢吧。”
那个年轻人一脸诚恳:“绝对是真的。我找人鉴定过了,这张照片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