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碗扭头看我们:“你们知道怎么做?”
我说:“我怎么知道?苹果,你这话说的就没有根据了啊。”
苹果靠在八婶身上:“杨谢仇说,当年陈永兴就轻车熟路得解决了这个问题。”
黄炎突然插嘴说:“刚才龙兄弟说大坝。我大胆推测,当年杨谢仇和陈永兴是不是也用的这个法子?杨谢仇用身子挡住水流,然后陈永兴在极短的时间内用砂石筑起一道大坝。然后把杨谢仇救出来,俩人再下来找入口……”
黄炎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是,总觉得有点多此一举。
杨碗说:“在这讨论也没用,干脆,咱们上去看看吧。”
苹果身子虚弱,被留在下面,八婶陪着她。
杨念魂也想留下来,但是杨碗执意要带着她,也不知道是打什么鬼主意,难道,要指望着杨念魂这个招摇撞骗的半仙算一卦吗?
我们从瀑布的侧面爬上去。山很陡,但是对我们这些整天奔波的人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们爬上去之后,精神为之一振。上面郁郁葱葱,长着很多绿树。我说:“这些树里边,应该没有蜈蚣了吧。”
杨碗猛地一脚踹过去,碗口粗的一棵树应声而断。然后轻描淡写得对我说:“自己看。”
我吐了吐舌头,看了看惨不忍睹的断面,心说:“真牛逼。”
凭高远眺,我看见四周果然如八婶所说,山外有山。在那些高山之间,我能隐隐约约看见高大的宫墙。
杨碗指着远处的宫墙说:“那里面,养了不计其数的蜈蚣。我们杨家人和你们这些山外人相比,算是人上之人了。但是,其实我们是囚犯,世世代代都被囚禁在这里。”
我心想,你们是囚犯,现在看来不假。不过,你们怎么就是人上人了?连手电筒都不会用还人上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我懒得反驳她,其实我是担心我强大的争辩能力让杨碗恼羞成怒,然后对我拳脚相加。
我沿着瀑布向上游走,这是一条挺宽的小河。水流湍急,我拿脚伸到里面试了试。差点把我冲下去。
我们一行人沿着河往前走。不料,越走越陡,水流落差越来越大。那河水也越来越急。
我指着一处稍微平坦些的河面问杨碗:“这里,能堵住吗?”
杨碗看了看,摇摇头:“河水太急了。一旦跳下去就会被冲走。”
我们在上面走了一里有余,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杨碗不由得自言自语:“当年,杨谢仇是怎么做到的?她到底有多强大?”
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因为仓促之间垒起来的大坝最多只能支撑半小时。而这一里有余的存水,想要流完就得有四十多分钟。
于是我们垂头丧气得往回走。
黄炎说:“会不会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里的水文变化了?”
杨碗说:“不太可能,这里是族中禁地,向来没有人上来。这些年既没有地震也没有山洪,这条河应该不会有太大变化啊。”
青龙大声说:“不错,这里没有人上来。所以,凡是有人为痕迹的,肯定是当年留下的。”
众人都点头称是,纷纷左右寻找。这时候,又出现另一个极端。原本看这里,到处都是大自然巧夺天工,现在看起来,处处都像是人为的。
我们又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杨念魂说:“麻痹,老娘不走了,你们自己找吧,找到了告诉我。”
我们纷纷劝杨念魂,但是她打定了主意不动地方。
于是我们只好提议歇一歇,由青龙下去送信,免得八婶和苹果等的着急了。
杨念魂躺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早晨上学去,迎着太阳走,前面是东,后面是西,左面是南,右面是北。”
我说:“杨大小姐小时候的事半点不记得。学过的课文倒是一清二楚。”
杨念魂半眯着眼睛说:“老娘到了这个鬼地方啊。天天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幸好这里晴天多,要不然呐,赶上个阴天下雨就走丢了。”
黄炎野外经历丰富,这时候说到老本行,忍不住卖弄一下:“杨姑娘,阴天的时候看方向,最简单的方法是找一棵树,你看啊,比如说这棵树。”
黄炎指着树说:“你看这棵树啊。临着河的这一面,枝繁叶茂,而另一面相对来说枝叶就比较稀少。为什么呢因为这一面是南面,接受阳光多。所以就枝繁叶茂。”
这时候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说:“黄老爷子,你这不是骗人吗?临河的那一面明明是北面,你怎么说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