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这种味道,像是这村子里面有什么死鸡死鸭的聚到了一起发出来的,我皱了皱眉头,看着张老汉道,“老伯,这味道是你们家那具尸体散发出来的?”
“嗯?”张老汉拿着鼻子闻了闻,道,“不好意思,我鼻子年轻的时候落下过病根,一点味觉都没有,听不见。”
“好吧。”我彻底服了,跟着张老汉到了他们家,这里还在吹吹打打,外面的墙上摆放着花圈,披麻戴孝的人进进出出,这里的味道很浓,这些人都带着口罩,吹喇叭的人干脆就在旁边烧橘子皮用来去味。
我不解的看着张老汉问道,“农村丧事一般都是吹打一天便放进灵堂,为啥今天还在吹打啊。”
张老汉对我道,“老爷子临走前交代的,一定要大办七天,不然据说是七天后还魂找不到家门口。”
人都没了讲究还很多,我这么想着,从外面的台上拿了一副一次性的口罩,跟着张老汉走进了院子里,这个院子不小,中间摆放着一具黑色的棺材,下面是用板凳支起来的搭板,前面摆放着一个供桌,上面白色的蜡烛,纸人,贡品,可是唯独少了一样,遗像,周围摆放着花圈,院子里面站着十四五个男女老少,都带着口罩,也分不出来哪个是本家人。
我和张老汉一进门,我刚想去看看棺材,可是那些人呼啦一下子都围了过来,抱怨这具棺材里面散发出的臭味,当张老汉跟他们一说我就是从城里面找来的大师的时候,他们全都用一种不信的眼光看着我,其实也不怪他们,因为在这些人眼里,真正有本事的人,应该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嘴角下留着羊胡子,身穿一身道袍,脑袋上戴着一个黄帽,手里提着一把桃木剑,怎么着也得仙风道骨。
再看我,穿着一身阿迪的运动衣,一双帆布鞋,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着我也不像是一个会本事的大师,这些人可不管什么礼不礼貌,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你,奈何我脸皮在厚,我也浑身不舒服,看来应该先给他们露一手了。
我咳嗽了一声,道,“先看看棺材吧。”
这些人听我说话,倒也让开了一条道路,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围着棺材绕了一圈,虽然我带着口罩,但是那股恶臭还是不断的进入到我的鼻孔,怎么形容,就是闻一下这种味道,你这辈子看见臭豆腐都能吐了,这棺材下面已经有一摊黑红黑红的液体,就跟化学药剂一样,滴滴答答的顺着棺材底部的缝隙往下流,给我看的心里直犯嘀咕,这人得死了多少天了啊,尸水都流了出来。
我抬头看着刘老汉问道,“老爷子没了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