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妃娘娘请安!”
媚太妃一踏入大门,便听到一个娇媚的嗓音。只是那声音口中虽听着像是礼貌,但是那口气在媚太妃耳朵里却是极为讽刺的。
利眼一扫,登时便看到了不知何时到来,此刻正打扮得千娇百媚,亲昵的坐在塌下的小几子上依偎在太上皇旁边的抱琴。多年的习惯让她一股酸气登时冒了上来,但是她从来都非普通女人,只能强行压下,将目光转向自己依靠了多年的男人。
待看到床上垂垂老矣,干枯虚弱的太上皇,媚太妃的眼睛里霎时就涌现泪水,接着控诉的扫莫家兄弟二人,仿佛在说他们苛待了太上皇。
这一串说起来长但是也不过一瞬间的表情,莫家两兄弟是完全看在眼里,只是两人皆是不屑。他们又岂会不知,在这女人心中,怕是只是那荣华富贵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这太上皇?哼,只怕不过是个工具罢了!若不是跟他们兄弟的关系完全不可能修复,怕是一早便找上门来了!
媚太妃跪在地上,用着柔媚的嗓音轻声道:“臣妾给太上皇请安!”抬起头看着如今苍老的太上皇,仿佛心痛至极一般,泪水盈满眼眶,低头颤声道:“这些日子不见......太上皇您瘦了也憔悴了。都是臣妾不好,若不是臣妾......若是能够让您恢复健康,便是让臣妾去死,臣妾也是甘愿的!”说完,拿着盈满泪水的眼睛望着太上皇。
只是往日里定会让太上皇心疼的眼神,如今却是没有用了!以媚太妃的年纪,若是之前那张精心保养后的脸来做着小女儿姿态,或许还有一份作用。可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使得她的脸完全是这个年纪应有的状态。在加上她还未打扮,便被缪寒让人拉走,因而这时候做这般小女儿姿态......那可不是一个‘惨不忍睹’可以概括的!
想来,若是因着这事儿吓得太上皇一个背气,差点缓不过气来,再次被吓昏过去,就不知道莫逸、莫夜等人会不会笑得肚子疼了?!
只是此刻太上皇却被莫逸刚刚说的事情给惊吓到了,正闭着眼睛养神。待好不容易缓过了神来,媚太妃已是收起了那副表情,正低着头抹泪!
狠狠提起一口气。太上皇将床边的茶杯丢向媚太妃,厉声问:“贱婢!你可认罪!”
太上皇到底年老了,杯子丢出去没多远。便掉了下来。而媚太妃仿佛不敢相信似的,呆愣了一会儿,半响才哭着道:“太上皇这是谁在您面前诽谤臣妾了!臣妾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说什么认罪呀!是谁?到底是谁?!”说完,将眼光狠狠扫向莫逸、莫夜两兄弟。明显是怀疑他们两个。
太上皇被媚太妃这一狡辩的话语气得又有着喘不过气来,吓得抱琴忙帮他拍背,口中直道:“太上皇您的身体要紧呀!”拍了一会儿,太上皇这才缓了过来,望着媚太妃咬牙道:“你这个贱婢还不承认!当初若不是你害了寻儿,还能有谁!”
却说媚太妃眼见太上皇喘不过气。连忙站起身来,近前一步,端起热热的茶水就要递上来。听得这话。媚太妃却是红了眼,当时在也顾不得其他,一咕噜便跪了下去,抓着床沿的被子,哭道:“臣妾纵有不是。太上皇好歹也给臣妾一个请罪的机会呀!好好的就说臣妾害死昭圣皇太后,臣妾着实冤枉啊!”
“太上皇您又不是不知道。臣妾对姐姐那是真心实意的敬服呀!便是初时每每与贾家吵闹,那也不过是年少不经事,赌一时之气而已!太上皇莫要信了别人的挑拨呀!”见太上皇仍然以冷漠而痛恨的目光望着她,媚太妃泪流满面,“您可忘了,当初姐姐生病之时,还是臣妾日夜不停地在姐姐床前照顾,便是年幼的忠顺啼哭不已,臣妾也不曾离开过姐姐一会儿呀!臣妾又怎会去害姐姐呀!”
许是听到了不堪容忍的事情,太上皇勉力拿起茶盅用尽力气扔到媚太妃身上,喝骂道:“若不是你这贱婢那般处心积虑,朕和寻儿又且会上当受骗,真认为你这贱人是寻儿真的知心人,是个可伶贴心的人!让朕宠溺你这般多年,让朕背下这奇耻大辱!”
“你这贱婢还不承认!你真当你当年做的事什么人都不知道吗?!”狠狠将身旁的东西扔到媚太妃脚边,太上皇大怒,“证据都在这里了!你这贱婢还不认罪!”
媚太妃猛地被热茶泼了一头一脸,茶盏还磕伤了额角,一开始惊愕的愣在那里。待后来看到那扔到自己脚边的东西,颤抖着捡起来,打开后,低着头,双肩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