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用我说啊,你自己不照镜子吗?”林静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比季秋逞长得还好看呢,之前听说你去相亲,我还怕你被富家千金强取豪夺呢!”
季正听了这话露出一丝笑容:“怎么可能,我难道这么没骨气啊?我在这方面宁死不屈。”
林静被他逗笑了。
“所以......你这副模样,嗯.......倒有些像是.......为了说愁而上高楼。”
“可是,副处级可能是我的天花板了,运气好的话,或许随着年岁往上可以混个正处级。哎,没意思透了!姐姐........”他眼中透出一丝泄气的神色。
“那你........”
林静还没说完,对面的男人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姐姐,你说......我会因为想着往上走,而走歪吗?”
“刚才说你不是还说会对得起党和人民吗?害怕走歪路就赶紧回去背诵党纪党规呀!还有你是学法律的,最好再回去研读研读一下法律条款。”林静没好气地“训”他。
“不是这种‘歪路’,我是说我怕对不起自己........”
林静懵了,问:“什么意思?”
“省里的一位领导,要把侄女介绍给我。”他吞吞吐吐地说道。
“可以试试啊,这种机会难得。”林静八卦,又热心地帮他分析。
既然你这么想往上爬的话,这不失为一条捷径啊,
自古以来走这条路的男人多的是呢,大家都理解。
嗯,理解。
谁知季正垂着眼睫说:“姐姐,怎么连你都和旁人一样的想法呢?我什么样的成长背景你又不是不知道?而那种人家的孩子从小是什么样的成长背景?和那样的女孩在一起该有多累啊,就算短时间内能忍辱负重去讨女孩欢心,我这人也装不长久啊?到时候把女孩和她父亲一起得罪了,不就惨了。”
“可也未必见得培养不出感情来啊,人家身在官宦之家,她父母一定培养的比我们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好,你见过人家没有?”
“奇丑无比,骄横跋扈。”
他一脸无辜相,仿佛是被霸凌的小相公。
林静听音辨貌,就知道他刚才所说的八成是玩笑话了。
只听季正又说道:“我大学的恩师在我考上公上岸后曾打电话嘱咐过我——遇到小事情用‘术’,遇到大事问心,如此人生才不会后悔。”
林静听了他这句话,心中也是一震。
可季正的眼色柔和地像要溢出蜜糖来一般,低声说道:“姐姐,在婚姻大事上,我一直遵循着内心的想法。”
林静不知道如何来接表弟的这句话,只想避开他的话头,
略微一思考,她就选择从职业生涯方面劝他:“既然如此,那你心态放平,每个职业都有天花板和倦怠期,若你这样的人还觉得没意思,小森他爷爷呢?人家老头挣扎了一辈子,退休还是副科级。”
季正一听林静这么说,倒是来了劲,话锋一转:“那是小森爷爷能力不行!他连电脑都不会,还以想着权谋私,让他混进体制里完全是时代的纰漏!”
林静又一次被季正无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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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村庄外围转了一圈,季正提议要去几公里外他家的祖宅。
林静睁大眼睛问道:“你们家不是老早拆迁了吗?”
“不是我以前的那个家,是我那个未曾谋面的大地主爷爷留下来的老房子,小时候我还带你去过的。”季正笑道。
\"就是离你家挺远的那排朝东的青砖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