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当初全让你戴在手上,你非要摘下来,后来这屋子遭了一回窃,所有的东西都荡然无存了。”
季正表情略微有些遗憾。
那确实是他奶奶说要传给孙媳妇的物件呢。
林静问:“后来你们报案了没有?没有监控吗?”
“那个年代,哪里有那么多监控呢?虽然报了案,但最后也不了了之了,我父亲当时还觉得是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搞的鬼呢!”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反正这又是另一桩说不清道不明的悬案了。”
林静笑着打趣道:“咦,你那些伯伯姑姑什么的,听说还有些定居在新西兰和台湾的,他们还会在意那些所谓的祖产吗?”
“他们不是在意那些物件或者房子,更多的是想在后母这里争一口气吧,中国人一向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啊!”他突然想起了季秋宁,问林静:“姐姐,你还记得我那个在宁市的远亲季秋宁吗?”
“哦,就是那个胖乎乎的男生啊,我记得啊。”
“他家从爷爷辈就扎根在宁市了,没想到那次来我家吃饭,他和他爸妈都相中了你呢。”
林静不好意思地说:“那会也是大人之间开开玩笑的,何况他父母当时也不知道我家道中落了,他母亲还在饭桌上建议我父亲买个宝马mini,让我在大学里开呢,天地良心!当时我想要去国外留学,我父母都不舍得为我花钱了。”
“大学毕业后,季秋宁就去澳洲读了研,现在他更胖了,但定居澳洲,开了一个甜饼屋,老婆前年弄了间美睫店,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了。嗯,他虽然油嘴滑舌,但倒看起来是个好丈夫的样子。”
季正在心里说,季秋宁虽然胖,但至少还会做甜品,要比丁佳民看上去靠谱些。
“我怎么记得他是学计算机的吧?怎么会放弃专业做甜品了呢?”林静问。
季正斜斜地倚坐在架子床上,慵慵懒懒地说道:“他家积累的财富足够他这一生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又突然抬眼问:“姐姐,你呢,你从前想过什么的生活呢?”
他从来没问过林静这个问题。
林静老实地说道:“人的想法其实每隔三年都会变,但在没毕业前我曾经想着会在二十六岁结婚,然后在三十岁之前生两个孩子,最好一儿一女,做着一份稳定的工作,有着一个好脾气的伴侣,忙忙碌碌、平平淡淡地一生。现在想想,曾经小康的家庭并没让我意识到拼搏事业的重要性,也没有激发我对金钱的追求,哎!如果有多一些钱就好了,否则我后来人生也不会那么被动。”
“如果姐姐你家在九十年代都算小康的话,那其它亲戚难不成算‘赤贫’吗?我记得姨夫当年可是两家国营工厂的法人呢,出行都有司机的,我寒假住在你家时,正逢年节,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宾客如云’、什么是‘门庭若市’,姐姐你在自己人面前说话........还要那么谦虚么?”
“这倒也不是谦虚,只是因为我自己经历过人生起伏,所以说话才会特别注意,当然了,以前我也骄纵过,凡事也喜欢想当然,以前.......我做人十分理想化的。”
“可我从来没在姐姐身上看过骄纵二字,只看到善良和宽容。”
“你大概是运气好吧!”林静捂嘴笑起来,“我小时候也在同学面前炫富过,也有虚荣心,丢人。”
“那姐姐为什么不嫌弃我呢?我小时候又矮又瘦,还有人说我像女孩子呢。”他目光幽幽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