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李乐君问道。
“官府将表哥抓了起来,说表哥就是凶手,三日后便他将处斩了。”说到这方言双眼已湿润了:“表哥死后,姑母姑父几乎每天都会到这里来。”
李乐君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远处的那对老夫妇,老夫妇收回昨日的祭品,又重新摆上新鲜的祭品,仿佛自己的儿子从来都不曾离开过,还好好的活在这世间,每日来照顾他的三餐,生怕他冻着饿着。穷苦人家没有多余的口粮,更没有大鱼大肉,只有粗茶淡饭,顶多加上几片水果,这已经是极限了,可就是这样,老夫妇也愿意把剩下来的口粮留给永远也不会回来的儿子。老夫妇在儿子的坟前焚香祭奠后,便相互搀扶着离开麦田,留给他们的是两道凄凉的背影,他们只觉一阵心酸。
“我表哥是冤枉的,他真的没杀人!李公子求您一定要为我表哥伸冤啊!”说着方言又跪了下来。
李乐君连忙扶起她,说道:“快起来,我答应便是了。”方言起身后李乐君问道:“你说官府处死了你表哥,那个和你表哥一起回家的朋友呢?”
“他叫叶峰,叶峰哥没被抓。”方言说道。
李乐君感到奇怪,两个人去报案,为什么官府只抓杨羽却没抓叶峰呢?李乐君问道:“为什么没抓叶峰?”
“这.....”方言似乎也不太清楚。
李乐君抿嘴问道:“叶峰有告诉你吗?”
方言摇头说:“叶峰没告诉我,他告诉了姑母和姑父,后来是姑母和姑父告诉我的。”
李乐君心想难怪,经过那么多人的口述,有说不清楚的地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方言擦去脸上的泪珠说道:“李公子在绣娘家讲解案情时我就在现场,李公子断案如神,能为惨死去多年的绣娘找出真凶,自然也能为冤死的表哥沉冤昭雪。”
李乐君点头,心中明白了,难怪,方言来衙门就直接说找她了。
方言看着李乐君,不知用何种语言表达心中的激动,她'扑通'跪下给李乐君一个劲地磕头。李乐君急忙扶起方言,方言泪中含笑说:“真是天有眼啊!竟让我遇上了断案如神的李公子!公子你可要为我表哥伸冤啊!”说着她又要磕磕头,李乐君阻止了她,说道:“你且起来再说。”略顿了顿李乐君问道:“叶峰住在哪?”
方言抬袖擦拭激动的眼泪回答:“就住在这附近。”
“乐乐,你要去找叶峰?”耿铭辉问道。
李乐君点头道:“是的。方言非当事人,要深入了解这案子,就要找当事人叶峰谈谈。只有把案子经过弄清楚了,才好去找汤县令要求翻案。”
耿铭辉点头对方言说:“方姑娘请前面带路,我等随后。”
他们跟着方言,顺着麦田旁边的小路,走了一段路就来到一个篱笆小院,院中一间简陋的小木屋,小木屋旁边有个竹棚,李乐君想那竹棚肯定是主人家干活累了,用作休息、乘凉的地方,院子中一个二十八、九岁的村妇,一身粗布麻衣,打了好几个厚厚的补丁,她提着桶米糠正在喂鸡。方言笑盈盈地推开小竹门走进去,道:“叶嫂。”
叶嫂闻言也笑盈盈地回过头来,道:“是方言啊!怎么这么有空来看我!”
方言与叶嫂打过招呼后,想起了表哥的事,神色略显阴郁,她问道:“叶嫂,叶大哥在吗?”
叶嫂并未看出她神色的变化,依旧是笑盈盈的点头:“在,你等一下。”说着叶嫂搁下手中的米糠跑进了屋子。一会儿,从屋子里走出一 个男子,那男子一身粗布麻衣,脚穿草鞋,皮肤黝黑体格健壮。方言见那男子便笑着迎上去:道:“叶大哥!”
那男子正是叶峰,叶峰对方言微笑点头:“方言妹妹你来啦。”
李乐君他们也跟了进去,这时,叶峰就发现方言身后跟着一群公子哥,这群公子哥各有各的特色。走在最前面穿紫色衣服的李乐君,走路昂首挺胸,英气逼人,却由头到尾给人一种稀奇古怪,看那那都不对劲的感觉。李乐君的发型是万年不变的马尾辫,因为,她只会梳马尾辫。李乐君觉得古代的发绳或发带扎头发松松垮垮,李乐君每次都用现代的头绳先把头发固定好,在用古代的发绳随意扎个蝴蝶结。今天起床的时候,李繁星在一旁唠叨个没完,搞得她连发绳都忘带戴了,好在现代的头绳不是很花俏,肩膀上挂个没见过的包袱,手腕上戴只有女人才会戴的手镯。身边橘色衣服的耿铭辉,身如玉树,风姿卓卓,就算叶峰这样的糙汉子见了,也不觉惊为天人,更别提叶嫂了。阴丰一身黑衣裹体,在陌生人的面前总喜欢挂着一个只属于他的招牌表情。似笑非笑的表情带出三分正来七分邪,更增添他的神秘莫测。李繁星给人的感觉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被人卖了还反过来帮人数钱的那种。秦雨温文尔雅,很好相处的样子。耳贝贝走路总是躬身向前,则着耳朵,仿佛是用耳朵看路不是用眼睛,这是为听清楚主子的话,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躬身向前听话的习惯。叶峰再看他们的衣着,即使是踩在地上的鞋子也比他身上的衣服干净,叶峰不明白这样一群贵公子怎会跟着方言,问道:“这几位公子是?”
方言向叶峰和叶嫂逐一介绍李乐君等人的身份,她先李乐君介绍,道:“这是位是李乐君公子他是…………”
方言话未说完,叶峰、叶嫂惊得瞪大了一双眼睛,对李乐君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来回打量了好几遍,仿佛不相信眼前这人就是李乐君。叶峰伸手指着李乐君问道:“公子可是那位能在一个月内破获侯爷家命案,然后又用十二天破获蔡家命案的李乐君李公子!”
李乐君点头,脑子有点懵,这对夫妻似乎是第一次见,但是,他们却好像很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