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寝宫传来的声响传入初阳的耳中,她抿了抿唇,拢了拢身上的黑色斗篷,微睁的双眸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许久之后,她轻叹一声,转身隐入黑夜之中。
夜色之中,那个荒废的大殿之内沐浴着清冷的月光,满殿红花映着月华,散发着馨香。
“怎么样了?”那花海之中伫立着一袭银亮铠甲的男子,初阳走过去,从他的身后环住了他的腰际,轻声问道。
“一切按您的计划进行,想必明日就会发作,届时他就会变成乖巧的傀儡,将任由您驱使,”身着铠甲的男子面相英武,脸上浮起红晕,双眸暗淡,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初阳微微一笑,绕到他的身前,脸上浮起欣喜之色,她伸出手温柔的拂过他的脸庞,突然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你做的很好,”她微笑着舔了舔唇,双眸之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那铠甲男子僵硬的脸色微微一动,眸子里闪过一抹挣扎之色后,却还是被一抹强烈的意识操控,最终他的脸上浮起邪然的笑意,伸出手揽住初阳的腰际说道:“待云沧大陆被魔族占领,并入天帝王朝之日,也不会远了。”
初阳仰起头,看了一眼苍穹之中的皓月,脸上始终挂着冷笑。
“是么,”一道清冷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初阳脸色猛地一变,忽然伸出手推开了紧贴着自己的男子,不可置信的循声看去。
“你的眼睛,早便恢复了,”玉珩迎着她的目光,一步一步走近,他的身上散发着酒气,冰蓝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而失望的神色:“你要什么,说便是了。”
初阳脸上的震惊一闪而逝,她看着他,没有答话,却见玉珩抬手挥剑,眨眼间的功夫,身旁男子便已经断了声息。
温热的鲜血迸溅在二人脸上,玉珩眯了眯眼,紧紧凝视着面前这个女子。
“想要用傀儡蛊控制我?”玉珩歪着头,探究般的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哪怕丝毫后悔亦或是服软之意,若非自己体内携有一只天虫母蛊,此时是不是早已没有了自己的意识,此时的云沧国是不是早已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
一个月前,他就发觉她的眼睛已经痊愈,纵使诸多伪装,但他依旧还是发现了,他不动声色,陪着她,本以为她只是想借此考验自己也好,报复也罢,却没想竟是如此。
“魔族子民依旧苦苦挣扎,你以为我还能安心在这里做你的王后?”初阳冷笑着,伸出手抹去迸溅在脸上的血滴。
“我答应过你,会将魔族子民接来云沧,”玉珩紧握天机剑,不可置信的看着这样一幅模样的初阳说道:“你想要什么,你可以告诉我。”
“可你”玉珩闭上双眼,压制住怒意,脑海之中闪过这些日子所得到的消息,以及方才看到的那暧昧的情景。
“既然被你知道了,要杀便杀好了,”初阳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本就是九重天的妃子,我不为他,难道还为你做事?”
玉珩薄唇紧抿,看着她这般模样,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而初阳却是忽然仰天大笑道:“到了如今,你还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傻子么?你以为我还会将希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吗?!”
她大笑着,突然伸手指向玉珩,一字一句道:“我想要什么?我就是想要你生不如死!!”
铮!
兵器出鞘之声响起,随着初阳话音落下,从殿外涌进数百近卫军,他们手持武器,将初阳团团围住。
玉珩看着被踩的七零八落的曼珠沙华,将目光从毫无半分悔过之意的初阳脸上收回,他伸出手轻轻一挥道:“将她送回北漠。”
话音落下,初阳被重兵押解着,她没有反抗亦没有再说一句话,乖巧的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了一般,玉珩有一瞬息的恍惚和疑惑,却终究被怒火占据了所有的思维,他偏过头,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如此之后半载,他依旧是云沧大陆最为尊贵的王,依旧是那个才智无双,英名果断的帝王,似乎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只有那些日日驻守在皇宫内的人才知道,他们的王已经不同了,他们的云沧王比起过往更加孤独。
那日日深夜酒醉的身影,时常都会在那片再度荒废的宫殿之内安睡,而每到日出之时,他却好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从中醒来,冷若冰霜的面孔之下,再也见不到深夜里的那抹温柔。
直到半载之后,从外传来的一个惊天消息,才令他冰川般的面容有了一丝动容。
黑暗海域的妖物卷土重来,为首的是一只巨大的白起妖王,它的目的似乎是为复仇,将停驻在魔族海域的那些天帝王朝的打捞船只尽数毁灭之后,似乎得到了什么消息,带着大军径直向北漠方向一路杀了过去。
之后又有诸多消息传来,那白起妖王的确是为复仇,它并非野蛮妖物,而是同样拥有灵智的妖族,而魔族之前所诛杀的那只白起,则是它最为疼爱的唯一的儿子。
随着消息的不断传入,玉珩却在微微动容之后,无动于衷的坐在他的高座之上,在众人议论纷纷之下,他没有给出任何答复,也许是在等待着什么。
然而在这场战事愈演愈烈时,九重天似乎已经萌生退意,打算将魔族尽数交出去时,北堂延居然亲自穿过昆仑仙境,来到了云沧王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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