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的时候,双至才和石拓离开书房,天空被艳丽的霞光染出一卷迷人的景色,她挽着他的胳膊,漫步走在回上房的小道上。那些忙碌的丫环们,都含笑看着他们的主掩不住的幸福。
这样的将军府,很和谐,很美好。
回到上房,双至很殷勤地为石拓宽衣,“我服侍你洗头发。”
“嗯?”石拓脱下外裳,只着一件单衣,夏的味道越来越浓,石拓容易出汗,回到屋里都喜欢只穿着单衣。
“我想过了,我不让丫环帮你洗头发,每次都要大爷您亲自动手,我心里实在有些愧疚,为了防止哪天爷您怒了,我以后改掉惰性,好好地服侍您。”双至把他按坐下来,把他那黑亮粗硬的头发放下来,拿起梳有些笨拙地梳着。
石拓大笑,转过身伸手捏住她小巧的鼻头,“你还能改了惰性?”
双至拉下他的手,“人家这不是怕您厌倦了么。”
石拓握紧她的手,“不会的,双至,我不会厌倦的。”
双至笑得阳光灿烂的,“那你自己去洗吧!”
“这可不行,以后你都得为我洗头发,一辈。”石拓拉过她往屏风后走去,丫环们早已经把洗澡水准备好了,不敢继续在屋里打搅他们。
双至哇哇叫着,“你刚刚还说不会厌倦的,我不要啦。”
石拓哪里会放过她,两人打打闹闹洗了澡,最后是石拓为洗完澡之后赖着不动的双至洗头发,还亲自给她拭干头发。
“石拓,你头发还湿着呢,我帮你拭干。”本来打算窝在他怀里享受他的服侍的双至见到石拓一头湿发还在滴水,终于发现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够贤慧,起身拿过干净的绫巾,为他拭发。
石拓含笑任由她动作笨拙地为自己擦干头发,“双至……”片刻之后,他才低声唤道。
“嗯?”双至专注地手上的活儿,轻轻应了一声。
“今天秦绚来了吗?”他问。
双至一顿,走到他面前,坐在他腿上,“你知道了?”
石拓应了一声,搂紧她,“他说了什么?”
“想与你叙旧呗。”双至用手指撩着他的黑发,这男人不知道剪短了头发会怎样?是不是也像如今这般狂放冷酷?
石拓沉着脸,喝道,“你给我认真点。”
双至扁了扁嘴,纤纤手指戳着他结实的胸膛,“人家愿意娶你家妹妹,就算不当常寺少卿也无所谓,这般情深意坚的,咱们都成了坏人姻缘的小人了。”
石拓皱眉,“他真这么说。”
双至沉默,看着外头已经浓墨般的天色,她突然想起在普靖城那个天很蓝,云很白的日,有一个见到她总是紧皱着双眉一副不耐烦,红着脸对她说,真心想要与她定亲的那个男。
那些曾经她以为会永远记着刻在心里的回忆,如今想来,竟是如此远和模糊。
忘记,果然是时间的本事。
腰间传来一阵痛感,双至回神,看到石拓有些惊慌的眼神,心微微一疼,自己当初能那么果断地放开秦绚,是因为对他不够爱,如果问她愿不愿意放开石拓,她绝对是付出一切也不愿意松手的。
“石拓,秦绚高兴娶谁就去娶谁,都与咱们没有关系,我只要你和将军府平平安安,以后生几个萝卜头,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双至紧紧抱着他,想要将自己心中的爱传递给他。
石拓紧绷的身终于放松,深深吸一口属于她的馨香,“嗯。”
……
此后几日,石仙慧更加频繁地外出,只是每日都是满脸笑容充满期待地出门,回来却都是满面的沮丧和失望。
双至每次到上房请安,都会察觉到仙慧的情绪日益消沉,脸上很少出现笑容,就是连话也少了。
秦绚在避着仙慧了么?他真的因为自己一句话,便不愿意再见仙慧?
从上房出来,走了没多久,双至便听到背后有人唤她,是仙慧。
“大嫂,你帮我好不好,我想见他,我真的很想见他。”仙慧哽咽着,抓着双至手臂恳求着。
双至摇头,“抱歉,二姑娘,我帮不了你,你都见不着他,我又如何能见呢?”
“只要你一句话,他就会见你的,我求你了,大嫂。”仙慧红着眼眶,苦苦哀求。
双至无法心软下来,她避开仙慧的手,“对不起,二姑娘,我还得回去给各位管事派事儿呢。”
说完,双至转身离开,对石仙慧的哀求声置若罔闻。
直到听不到石仙慧的声音,容兰才叹了一声,“这二姑娘也得寸进尺了一些。”
双至笑了笑,“她只是爱错了人。”
“如果当初秦公没有做出那样的事儿来,如今就不是这样了。”容兰是最清楚双至和秦绚之间的过去的,现在看到秦公如此痴情,心中也感到可惜。
“没有如果,说不定当初就算没有巧儿,我也不会嫁给他。”双至看了容兰一眼,又道,“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些事情了。”
容兰应道,“奴婢记着了。”
双至回到上房,没多见那些管事便来听派,安排了这个月的事情之后,双至已经有些倦意。
没多久,前院来了丫环传话,说是余家的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