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离开后,男人缓缓转身来。
那是一张分辨力极高的脸,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线条。
年近五十,却保养得很好。
他静坐在椅子上,橘色的夕阳从窗子照射进来,形成一束光柱落在他身上。
却仍然驱散不了笼罩在他身上,让人发怵的阴冷。
片刻后,男人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有些泛黄,可依旧掩盖不了照片里那女子的美貌。
像是观摩一幅画卷,男人目光直直的盯着照片许久。忽地,他用手掩住半张脸,哈哈大笑起来。
沉闷的笑声让原本静谧的办公室显得有些诡异。
笑了许久,男人重新看着照片,蓝宝石一般的瞳孔里浮着一层阴毒。
“秋,你的女儿跟你一样,很漂亮。”
“嗯~鼻子和嘴巴长得像你。”
男人说着,面目突然狰狞起来,咬牙道:“可那双眼睛!长得不好,像你那该死的丈夫!”
“所以,我让她流落在帝京,让她吃够苦头,让她受尽折磨,让她永远都回不去。”
说到这,男人脸上的畅快只停留了几秒,随后再次狠毒的瞪着照片上的人。
“呵,她不愧是你的女儿啊……我原以为把她扔在这里就好了,可她居然找到了靠山!”
“还是一个,让我很棘手的靠山。”
“不过没关系,接下来我就不再跟他们玩了,我要认真了。”
“哈哈哈,你说,如果你丈夫知道你们的女儿还活着,却被糟蹋成垃圾一样,他会是什么表情?”
“秋,这就是你当初不选我的代价,也是他害得我不能有自己孩子的代价!”
*
这一天,景杳工作结束后,宋砚辞亲自来接她,然后送她回家。
景杳坐上车后,一直没说话,望着窗外的车流,脑海里反复想着那个包裹的事情。
她总觉得有一张大网笼罩在自己的头顶,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收拢着。
宋砚辞看出她心事重重,望了眼前方的红灯,随后调转方向将车开到路边的停车位上停下。
景杳回过神来,疑惑的扭头看向宋砚辞:“你怎么停下了?”
宋砚辞眸底浮着一丝担忧,伸手轻抚了她耳边的碎发,轻声道:“以后让阿肆跟着你吧。”
“???”景杳满头问号。
只听宋砚辞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有自保的能力,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可是我不放心。”
“阿肆自小跟着我一起长大,算是我身边最能信任的人,让她跟着你,当保镖也好,打杂也行,这样就算我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也至少能放心一些。”
景杳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宋砚辞:“你觉得我会有危险?”
宋砚辞沉默了几秒,心头闪过还几个想要敷衍的借口。
可在对上景杳的眼睛时,他就说不出口了。
找什么借口也不好使啊,他的杳杳那么聪明,说谎只会让她觉得自己不能与她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