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晨的问询,隋崔环顾四周地势,皱着眉头猜测道:“这边除了一条干枯的河床之外,没什么可以阻隔车队行进的障碍,如果我是巡逻队队长,为了节约时间,直接从废墟旁边的小路下到河床里,再开上对面的河岸就好了,这么说的话,那边的车辙与烂泥坑,就是巡逻队之前走过的地方?”
王晨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眼睛盯着大片烂泥开始琢磨,从这些条件推断,巡逻队的队长应该是指挥车辆下到了河道里,只是他们下来的时候没想到河道里的烂泥吸收了一个冬天的雨雪,加上在雨后被太阳晒干的只是表面,内里却远没有被晒透,很多看起来平整干燥的地方其实内里是个陷车的烂泥坑,所以轮式装甲车压上去开不了多远就会陷进烂泥中进退不得,这大概是巡逻队耽搁了一小时时间的原因所在。
轮式装甲车的速度固然比履带式装甲车快上许多,越野能力却只能是相对强悍一些,遇到这种河床烂泥坑,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王晨对装甲车的参数知之甚少,但是他毕竟是在修车厂闻着机油味长大的,对于淤泥陷车后如何把一辆车弄出来,以及需要用多大力气弄出来这种常人根本不了解的事情相当熟悉。
从烂泥坑的情况来看,几辆车应该是前后开下了河岸,同时陷住了三辆,然后没被陷住的装甲车承担了拖拽救援的任务,却因为河岸本身的土层不够结实差点侧翻,结果也滑进了河床里被陷住了,由于河床四周找不到可以固定绞盘钢缆的物体,这帮巡逻队的大爷甚至想用人力推车,临时找来的破布麻袋垫在车下增加摩擦力等方法将车辆弄出去,或许这招对普通的民用车辆有效,对于陷在起码半米深的淤泥里自重十几吨的装甲车来讲,无异于痴人说梦。估计他们最后还是用了最笨的办法,将几辆车绞盘上的钢索全都拆下连接在一起,让其长度足以够到省道跨河桥的桥墩,这才借力将装甲车都弄了上去。
既然那俩堵路的楼房在近期倒塌,王晨相信这个事情不是巧合,袭击巡逻队的人是有目的地让装甲车陷在淤泥里,或许毒气是在这里释放的?只是巡逻队的人没察觉?吸入毒气后继续前行直到毒发?
“带上防毒面具,叫上几个人,跟我下去看看。”
“等等,你……王队长,我觉得不能下去。”从装甲车里钻出来透透气的盛青茹不知何时站到了王晨旁边,反对道。
“哦?”王晨当着隋崔的面自然不好多话,只能简略道:“怎么了?”
盛青茹抬手指着河岸上,哑着嗓子解释道:“河岸上的绿草已经冒头了,基本连成了片,王队长,你再看看河床上,绿草也有,只是太少了吧?!”
女人心细这话真是没错,对颜色的敏感要高于男性也是有科学道理的,一句话点破了河床上很可能有余毒存留,要不然,以春天草木的长势,本就地势低洼水量充沛的河床应该会被密密麻麻的嫩草充满才对,即便被装甲车碾压过,两天时间也足够那些生命力极强的幼苗露头了。
王晨与隋崔在那里看着河床各种琢磨分析讨论,王晨还拿出自己以往在修配厂获得的经验推理来推理去,准备跑到河床上挖挖泥看看细节,都不如盛青茹简单对比一句话来的直接有效,要不是盛青茹在装甲车里感觉憋闷,下车吹吹风,恐怕王晨还在河床上做无用功呢。
做无用功不可怕,谁知道能干掉整队人的毒物具体是什么样的?万一余毒不净防毒面具不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