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说让他立案了,才能重新调查。”
“吴姓表哥并不想报案的,他觉得自己孩子应该是失足落水的,水沟哪里还有他滑进去的痕迹,一看就不是人为的。”
“最后我们经过调查,你猜猜怎么样了?”
乔书言问:“难道真是被人杀死的?可是谁与孩子有仇怨啊?难道是吴姓表哥得罪的人干的?”
“吴姓表哥为人忠厚,没有与人结怨过。”
“是孩子的爷爷吧,他出现在那里并不是偶然吧?”金佑年胸有成竹的道,凭借着他多年打官司的经验,什么样的事没有?人性是个非常复杂的存在。
乔书言问:“不会吧,虎毒不食子呢?而且爷爷拐走孩子的时间也不对呀,妈妈和他争吵完,就回家了,那时候孩子已然不见了,他没有作案时间。”
“那他就是有同伙。”金佑年很是笃定。
金余生顿了顿,没有给出肯定的或是否定的答案,而是继续讲道:“我去吴姓表哥家里看了看,孩子那么小,在看动画片,如果外面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人吸引他,他是不会自己跑出去的,除非是有比动画片更诱人的东西。”
“我问了小区里的很多人,他们有人说看见孩子出去了,是跑出去的,而且是一个人。”
“小区的门卫也说了,好像有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跑出去。那么是什么诱使他跑出去的呢?他去小水沟那边干什么了呢?”
“我从吴姓表哥那得知,孩子最喜欢吃糖,那边不远处有一个超市,因为离小区比较近,妻子时常带着孩子去超市买菜买东西,大概孩子想自己去买,不小心失足落水的。”
“看看,我就说吧,爷爷怎么会害死自己孙子呢?不可能,门卫都证实了,孩子自己跑出去的。”乔书言松了一口气,要真是爷爷动手的,她真是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金佑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大哥,你快点讲呀。”乔书言催促道。
金余生接着道:“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孩子为什么要自己去,也不告诉妈妈一声呢?”
“我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房子里,希望能找出孩子出事之前是不是有什么异样,那天吴姓表哥有个弟弟上门过来借钱,吴表哥心情不好,没好气的拒绝了,吴表哥父亲也在,帮着弟弟说话,吴表哥就是不想借,最后和父亲弟弟起了争执,父亲气的还打了他一巴掌,说他不孝,活该孩子被收走。”
“他气的把人赶出去了,觉得他这父亲未免有点心狠,在怎么样,也是他孙子,哪有人怎么诅咒孙子的,我就多问了他几句,关于他家里的情况,他捂着脸,十分难过,说他这个弟弟就是个纨绔子弟,从来不学无术,还喜欢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偏偏父亲从小就偏爱这个儿子,整天就想着让他怎么接济弟弟,给弟弟钱,并且扬言他那么有钱,让他花点又怎么了?他说你也听见了,他甚至诅咒我的孩子。”
“他一个大男子哭的稀里哗啦的,我回去之后,对他的家庭成员和背景又进行了调查,并问了邻居,发现他这个弟弟真的是个拖累,和父亲经常过来给他要钱,一开始他还给,后来他觉得这样不行,弟弟这是无底洞,就不想给了,弟弟和父亲就赖在他们家不走,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就不想弟弟和父亲经常呆在他们家,以免带坏了孩子,把锁都给换了,和弟弟父亲断绝往来。”
乔书言震惊道:“莫非孩子真是叔叔和爷爷害死的?”
“确实是孩子的爷爷杀死的。”金余生下了结论。
“什么?就因为不给他小儿子钱,不让他进家门?养他是应该的,他小儿子是成年人了,凭什么要一直养着他呀?”这确实有点出乎意料,让人想不到。
“可是爷爷怎么让他出去的呀?时间对不上呀?”
“我找人扮做赌场的人,把他弟弟抓了起来,告诉他,要砍掉他的手,他要求宽限他几日,他说他哥哥有钱,我让他压一个秘密在这里,他就说了这件事,是他让父亲拖住嫂子,他去敲了哥哥家的门,孩子以为是妈妈回来了,就开了门,一看是叔叔,叔叔还给了他一颗糖,并且告诉他,旁边的超市里有更多,爷爷在那里等着他呢,给他买了好多,让他自己赶紧去拿,不然就给邻居家的小光了,孩子听了就跑出去了。”
“爷爷在小水沟旁边等着他,诱使他自己从旁边经过,滑了进去,他装作上前救人,却把孩子摁在里面了,那时候是做午饭的时间,根本没人经过,就算有人经过,也没人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们抓到了爷爷,原因你都离谱的想不到,他父亲觉得他之所以不照顾弟弟了,也不看在他的面子上了,都是因为他有了孩子,孩子排在第一位,排在他们的前头了,如果他没有了这个孩子,那么他只有弟弟和父亲这两个亲人了,他的一切以后都是他弟弟的,所以他就想出了这么个注意,让孩子彻底消失。”
“于是他和小儿子商量,制定了那么个计划。”
金余生讲完,大家都没说话,这故事有点沉重,让人觉得悲哀。
“他儿子知道了之后,肯定很伤心吧?”
“是,他父亲居然为了小儿子,这样对他,他没了孩子,也没了父亲和弟弟,任何亲人都没有了,真是太悲惨了。”
“他吧父亲和弟弟都送进了监狱,父亲进去前还大骂他不孝,让他撤诉呢。”
“那他父亲为什么那么偏向他小儿子呀,他不是他父亲的亲儿子吗?”如果这样的话,还说的过去,就像她和新城不是乔裕民的儿女,他就从来不在乎他们,而且还会陷害他们。
所谓狠,不过是对外人。
“据说是亲的。”
“亲的?”也会那么狠吗?像司南辰的亲生母亲一样,因为恨他父亲,而虐待他。
“那他父亲和弟弟被判了多少年?”
“这样没有人性不是该被枪毙吗?”舒特插嘴道,他怎么觉得这样的事情只在他拍的电影里找到呢。
“父亲被判无期,小儿子被判了十年。”
“十年?就十年啊。这样没用的人留着干什么?”
“吴姓表哥的妻子觉得判十年根本无法偿还她失去孩子的痛,给小叔子投了毒,自己被抓进了监狱,在进监狱的第二天,就自杀了。”
“啊?那吴表哥岂不是家破人亡了?”到头来一场空,什么都没有了。
“人性就是如此,小妹,大千世界,无所不有,我们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金佑年总结道。
几个人听了之后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