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的情况很复杂,而且和市公司的一些人还有关联,所以,你要是想查出来这件事怕是不容易,而且外来的投资,都是要经过市公司这一关,很难不会被瓜分一部分,这就是现实,这事你找过谁了?”卫河山问道。
“我找袁康虎问了问”。丁长生说道。
“那他怎么说的?”
“这家伙说不知道,我知道这小子是齐山的小跟班,帮困款的事和齐山关系密切,对吧?”丁长生问道。
卫河山笑了笑,说道:“这件事不单单是和齐山关系密切,厂里的主要领导领导哪个都跑不了,邬厂长也知道这事,而且也应该涉事,她现在忙着给女儿看病,等她回来,你可以问问她这事,她女儿这些年看病没少花钱,钱从哪里来,这事不言而喻吧”。
卫河山的这番话让丁长生很是憋气,自己本以为邬蓝旗一直都在外面给孩子看病不会参与到这起帮困款挪用腐败中,但是没想到邬蓝旗也是其中一个,自己还让叶怡君去给她送了手术的钱,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他是怎么也不会去帮这个忙的,既然烂了,刮掉就是了,但是现在搞到这个地步,自己怎么退?
“还有这事?”丁长生闻言向后倚在椅背上,拿了烟盒,递给卫河山一支烟,又给他点着了。
“邬蓝旗这个人怎么样,我是说工作能力方面”。丁长生问道。
“工作能力是没问题的,就是家里的事太多了,丈夫是一名雇佣军,牺牲在藏南了,她现在一个人过,带着孩子确实是不容易,对了,她和袁康虎是表姐表弟的关系,这点你不知道吧”。卫河山问道。
丁长生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也没人和我说这些”。
过了一会,丁长生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干点事,让人民的日子好过一点,这是我的真心话,从来没想过要整谁,但是眼下这些事闹的,帮困款要是再继续这么克扣下去,恐怕我就是再努力,也不可能达到目的”。
卫河山看了看丁长生,说道:“没用,就算是咱们厂里不扣,市公司也会扣,到时候厂里没有活钱,什么事都干不了,因为这地方太穷了,把钱都发下去了,我们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丁长生知道卫河山说的是真的,但是这事涉及到法律问题,克扣在全华夏范围内都是普遍存在的,所以要想真的让人民实实在在拿到这笔钱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说了,上面不知道这种克扣吗?
知道,但是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睁一眼闭一眼,不然的话,地方公司有时候就真的揭不开锅了,因为现在谁都知道地方公司的债务有多高,很多地方就是发不出工资来。
“我要去市公司一趟”。丁长生说道。
“什么时候回来?”卫河山问道。
“很快吧,我不在的时候,厂里的事你操心吧”。丁长生说道。
卫河山知道丁长生去干什么,有心想要拦一下,但是看到丁长生好像是下了决心了,再说别的也不合适,于是就选择了缄默。
在梁可意的办公室里,丁长生喝着她从梁文祥那里拿来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