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柱此时脑子还有些混乱,如同浆糊一般,就连年月都有些记不清了。
但听了此话,却是如同一盆凉水一般从头淋到脚,让他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诶师傅真的你!原来师傅你没死的啊!哎呦真是想死徒儿了,师傅啊你知不知道徒儿在这里过得好苦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几十年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不对,不是几十年,让我算算啊,一乘以十等于二十,哎呦错了错了,重新来,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擦,什么乱七八糟的,再来。。”
陈凡也是看了眼身下不停的在说胡话的蒲团,顿时有些愕然,在他印象中,王玉兵脑子虽然不好使,但数字至少还是认得清的,如今变成了这蒲团的器灵,却是有些迷糊了。
不过陈凡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些东西没有丢已经算是好的了。
只见陈凡摸出了自己的储物袋,然后一掐诀,所有的东西包括蒲团和大门板都被他收了进去。
随即他缓步朝着依旧在风雪中屹立的西方教教士雕像走去,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三个礼。
这三个大礼,陈凡不是在拜这个雕像,也不是在拜西方教教士,而是在拜修魔。
那日修魔对他之恩,他没齿难忘,如今见到西方教教士的雕像,总有些难以缅怀。
他也有所耳闻,西方教教士都是一体,祭拜一座西方教教士的雕像,所有西方教教士,都有所感应。
继续前行,足足走了三日,一直没看见什么东西,都只是连绵起伏的雪山山坡,还有白茫茫的一片天空。
又走了三日,陈凡终于是看见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是一条小河,自北方而来,河水清澈见底,在这寒冷之地却是未能冻结,真正古怪的是,这条小河在某些河段竟能倒流。
小河只有半截,另外半截则是汇入了地底下,朝着自己来的方向流淌而去。
陈凡知道,这条小河,正是洛河,当年把自己和张虎从不邪北面冲到不邪南面的那条小河。
也可以这么说,这条小河,正是把自己带入修道一途的那条河。
因为没有这条河,他不可能被冲到这么远的地方去,而且以凡人的躯体,根本就不可能跨过不邪。
没有这条河,他和张虎还躺在那里,等待他的,也许是那个白衣修士的追杀,要么,就是被邻里乡亲救起,不会有如今的一切。
陈凡对这条河却是没什么情绪,虽说这条河和张天正一样,都是助自己踏入修道一途,但这河是死物,他不可能对着死物发怒。
顺着洛河往上,却是发现越往前走,这条河越宽,河水越大,直至变成一条湍急的大河。
水中开始出现不少的鱼儿,以陈凡的阅历,竟是看不出这鱼究竟属于何种。
也没有太过理会,因为再往前,能看到一片绿意。
不邪的压制力已然减少,陈凡开始动用飞遁,不过眨眼,那片绿意呈现在眼前。
那是一片深林,林中伸手不见五指,飞鸟潜伏不出,显得很是死寂。
这片深林,陈凡也认识,正是当年他背着张虎逃遁的那片树林,因为树林之外,有一条大河,正朝着自己流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