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程正通是咆哮出声：“你他妈干什么？专门搞我是不是！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在共州混不下去！还有你们这样辞职，现在的工资我一分都不会给你们！”
程正通说出这句话，分量相当重，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和周老爷子的关系，这位下属也是知道的。
可是，下属却是没有听到他的威胁一般，而是说道：“老板，这两个月的工资，我们也不要了。”
“我草泥马的！”
程正通又是一声骂，他的性格本来就是如此，这算是口头禅：“你们他妈的要滚就滚，我就不信了，离了你们公司就不转了！”
公司突然离了这些人自然不会不转，但是却只能在原地打转，货都发不出去，最后的结果只能只关门，请职业经理人都救不过来。
但是程正通认为自己是老板，决不低头求别人。
深吸一口烟，他又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让你们离开的人是谁！”
他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搞他！
下属毫不犹豫地说道：“那个人说你知道的，老板，感谢你这些年的照顾，再见！”
程正通听着电话传来的嘟嘟声，想着下属的那句话。
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个屁啊！他心里骂道。
不过下一秒，他脑子冒出了一个名字。
陈辉！
陈辉曾经说过，谁帮宋立涛，就让谁玩完。
前面一个个都已经跑路了，确实是玩完了，他刚才出手帮忙，那么现在......
想到这，他后背涌出一层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
听着程正通接的电话，再看他眼神空洞，冷汗直冒的样子，最不安的当属韩东了。
因为程正通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没有意外的，他的手机铃声响动起来。
这一响，把他给吓了一跳。
“什么事？”韩东低声问道。
语气显得小心翼翼，一副探听的样子。
电话那头的下属听得是一阵愣神，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老板这样对他说话。
好半天过去，下属才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打电话是干什么的了：“老板，刚派出去送人的两百多个人，除了一个之外，其余的都回来了，他们说过来领钱，我是让他们直接到财务那边签名领钱么？”
韩东一听，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之前要这些人去接人的时候，韩东让下属开口说只要去接人，就有一百块奖金，完了到总部签名，当场发放。
要提高员工的工作积极性，说再多也没有给钱来得实在，韩东心里很清楚这个道理。
当时是想着宋礼涛账户上的那二十亿美刀，韩东许诺了这件事情。
因为如果事情成了，到时候分到钱，这些连九牛的一毛都不到。
现在事情办砸了，钱没有了。
不过看着眼前的程正通，他心里好受多了。
只要公司没事就好，领钱就领钱吧，两百多个人，也才两万多块钱，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比起前面跑路的，还有眼前的程正通，他的情况连屁都算不上！
所以他爽快道：“对，让他们到财务领钱，我们言出必行，绝对不会亏待员工，你监督财务办好这件事情。”
“好的，老板，我一定办好。”下属惊喜道。
这名下属有点想不通，什么时候老板变得这么大方了。
打电话之前，他还以为老板会抵赖，因为老板赖账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每次都是他来顶着。
他今天本来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两百多号人围过来，老板让他挡着的话，他不进医院就阿弥陀佛了。
挂了电话后，这名下属就组织人员到财务排队领奖金。
韩东这边。
他挂了电话，眼睛向四周扫了扫，发现一个个萎靡不振的样子，他经典式地咳了两声，然后道：“那个，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没办法保住老宋他儿子，我看，咱们是不是散了？”
众人没有回话，而是集体看向了周老爷子。
一切还得周老爷子说了算，要走，也得周老爷子点头了才能走。
半响过后，周老爷子缓缓起身，正要说话，韩东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还是那名下属的。
“什么事。”韩东一样的三个字，不一样的语气。
下属焦急的语气立马响起：“老板，不好了！有人在网上曝光了我们的操作手段，现在都有住户闹到总部来了，工商也在查我们的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