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春堂出来,刘子江马不停蹄的赶往梨水村,自上次和爷爷分别也有一周了,《铜人经》以及铜人上的三百多个腧穴,他也研究的差不多,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需要向他老人家请教,另外最重要的,是要学习那一套令人震撼无双的形意拳。
十分钟后,刘子江到达梨水村,手里提着几斤桂花糕下车而来。
下午两点钟,阳光明媚,寒冷的冬季,在有阳光的地方也不觉得多冷,刘子江爷爷刘建明老爷子正坐在高马扎上织毛线,带着老花镜,一缕长须飘散前胸,画面没有半点违和感,反而有种道骨仙风的意味。
他双手拿捏两根别针,动作十分娴熟。
“爷爷,我来了。”刘子江提着桂花糕进来。
刘建明将毛线放下,抬眼皮看着刘子江,“《铜人经》学习的如何?”
刘子江心头一暖,爷孙见面,刘建明开口就问学习情况,可见在他老人家心中,也希望刘子江能够认真学习,将刘家的传统针法继承下去。
刘子江点点头,“上下三卷,我通读一遍后,认真的学习了第一卷,对人体三百六十一处大穴认真研究,但真正掌握的,也不过十之一二,其他的要不就是位置记不牢固,要不就是作用还未吃透。”
刘建明欣慰的点点头,“智有高低,勤能补拙,你天性聪明,在工作之余,只是自己学习了一周,能够记下几十处已经不错。”
刘子江将桂花糕放在一旁,“奶奶呢?又去打牌了?”
刘建明道:“年轻的时候她没少受罪,年纪大了,做什么都由着她。”
“哦,爷爷,我最近有个朋友,是个女孩,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痛经多年,你说用温针疗法,配上中药,能治疗她的情况不?”刘子江认真的询问。
刘建明面带微笑,意味深长,那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的刘子江有些不自然。
刘子江挠着头,“爷爷,咋了?你别多想,就是普通朋友。”
刘建明哈哈一笑,“我什么也没说。”
“你说用温针治疗,能好吗?”刘子江再次询问。
刘建明停顿了几秒钟,“温针疗法非同一般,倘若是我,只需一次就能见效,你父亲施针,三次也能根治,如果是外行,有时候会适得其反,关键是手法和过程。”
“爷爷,你教教我吧,我想学这个。”
刘建明微微一笑,“学可以,但你现在还不能妄自给人看病,世人如今对中医褒贬不一,不是中医不行,而是庸医太多,本身就是个二把刀,偏偏冒充专家,世人皆以为中药温和,却不知用药不好,胜过万种毒药!你,懂吗?”
刘子江心里没当回事,嘴上却说,“懂,我懂。”
刘建明从马扎上站起来,朝堂屋卧室走去,片刻之后拿出一副针囊,打开之后,里面密密麻麻遍布各种长短不一的银针。
“这是我年轻时用过的一副老九针,已经有几十年历史了,还是当年你太爷爷赠与我的,当年你大伯,父亲都想要它,我忍住没给,该你运气好,我给你了。”刘建明脸上依旧带着一丝依依不舍。
刘子江将针囊裹起来,拿在手中,感觉沉甸甸的。
“我现在给你这幅针,是让你用它来练习铜人,记住,在我未允许之前,不可将它用在人身上!子江,医者要有心,纵然不能给人医病,绝不可因此而害人。”刘建明语重心长的嘱咐刘子江。
刘子江点点头,随后询问了一些关于温针的技巧,刘建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加上他的点拨,很多疑惑,刘子江一一解开,对中医的博大精深,又多了几分认知。
针灸的问题告一段落,刘子江小声道:“爷爷,那啥,形意拳你看是不是先教我一些,这《铜人经》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成的,学习形意拳也是为了以气御针,不如同时进行吧,我正好也锻炼身体。”
刘建明长吸了口气,“也罢,趁着我头脑还清晰,便将这套拳法传授于你吧。”老爷子说着站了起来,刚刚还有些萎靡的精神瞬间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