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潜邸就跟着皇上,为人再老实规矩不过,除了曾经有段时间惹皇上不喜,就没犯过什么错了。
皇后顿时犯了难,看向皇帝。
慎贵人拭着眼角,呜呜咽咽,“是奴才夸了宁妃娘娘胭脂好,宁妃娘娘才赏了奴才胭脂,但奴才也未想到胭脂里会有那种东西,除了宁妃娘娘,还会有谁?”
她泪眼朦胧看向皇上,无奈皇上脸色沉沉,情绪莫辨,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好看向皇后,面露恳切,“还请皇后娘娘为奴才做主,为龙嗣做主。”
宁妃冷笑,“你算什么东西?本宫何须针对你?就凭你怀了龙嗣吗?不是只有你一个怀过龙嗣,有什么好自鸣得意的?”
慎贵人被这番毫不客气的话怼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甚是难堪恼怒,很快就流下泪来,“奴才是比不得宁妃娘娘位份尊贵,却到底怀的是龙嗣,岂能被宁妃娘娘随意折辱?
宁妃娘娘瞧不上奴才,可奴才也是出身钮祜禄家,绝非低贱之人。奴才倒要问一句,奴才与宁妃娘娘无冤无仇,何须陷害宁妃娘娘?”
这话就是暗讽宁妃虽位份比她高,却出身低贱不如她了。
宁妃气得浑身哆嗦。
但最后一句话,宁妃竟也无法反驳。
她也不明白慎贵人为何要陷害她,或者是谁要借慎贵人的龙胎陷害她?
雍正脸色愈发阴沉,目光冰寒扫向神色茫然的宁妃,“宁妃,究竟是否你所为?”
听到这充满凉意的声音,宁妃浑身如同浇了一盆冷水,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无论是谁要陷害她,皇上不信她,她要如何辩解?
此刻的她无比后悔随手赏了那盒胭脂给慎贵人。
却已经晚了。
宁妃下意识扔要辩解,“臣妾……”
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皇上此话就明知故问了。”
说话的是一直未曾出声的尼楚贺。
尼楚贺慢悠悠打断宁妃的话,笑容散漫,“宁妃都说了不是她所为,有谁要陷害龙嗣,还要明目张胆地送人胭脂的?这不是递上去的把柄吗?”
宁妃眼眸陡然一亮,看向贵妃,眼眶一热,嘴里喃喃,“贵妃娘娘……”
她没想到贵妃会为她说话。
此刻她才忽然想起,还有贵妃呢。
如果之前不认为贵妃会淌这趟浑水的话,此刻的宁妃就下意识将希望放在贵妃身上了。
有贵妃在,皇上一定不会冤枉了她。
其余人震惊,有谁会当着众人面如此顶撞皇上的?
贵妃真是胆大包天。
偏偏皇上并无不悦,反而脸色比方才缓和了许多,露出几分无奈。
其余嫔妃再度震惊了。
尼楚贺看向一脸柔弱无辜的慎贵人,笑容微凉,“皇上不问问慎贵人或慎贵人的贴身宫女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问宁妃?”
此话更令众人不解了。
慎贵人不是说了吗?还有什么要问的?
证据明晃晃指向宁妃,皇上质问宁妃难道不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