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娘子心惊胆战了三日,终于见尤玉玑回来,立刻松了口。得了丫鬟消息,她跑着去见尤玉玑,半路还差点摔了一跤。
“我的祖宗呦,这脸怎么了这是!”景娘子眼睛红红的,显这几日不仅夜不能眠,更是偷偷哭过。
“无碍的,不小心沾了点毒楼的毒。过几日就会好。”尤玉玑温柔地笑着。
明明先前己心里还怕着,可真看见关心己的人揪心模样,己反倒不怕了。
“那就好,那就好!”景娘子连说了好几声。
尤玉玑急忙问焦虑之:“没人知道我失踪了吧?”
“夫人放心,没人知晓!那天我们停在远处的街巷,远远看见来了好些官兵要去包围毒楼,我留了两个人在暗处盯着,立刻让车夫大摇大摆驾车回尤家。外只说夫人要归家侍母。”景娘子叹了口,“本来我还担心若世子追来,见不人该如何推脱。不过世子并没有过来,只是王妃令身边的谷嬷嬷过来了一趟。我推说你去了赵家做客,应付了过去。”
尤玉玑含笑颔首:“你做我总是放心的。”
不多时,尤嘉木得了消息赶回家,瞧着尤玉玑脸的红斑,也是吓了一跳。尤玉玑好好向他解释了一番,这孩子放心。
他挨着尤玉玑而坐,闷声说:“姐,你又瘦了。”
尤玉玑『摸』『摸』他的头,笑着说没有。
柳嬷嬷在一旁说:“回来了就好,有什么话明日说。瞧着人已经倦了,早些歇息是。”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附和。
柳嬷嬷赶忙让侍端来晚膳。尤玉玑还虚弱,不愿吃油腻的东西,只让侍她盛了小半碗清粥。
她捏着瓷勺吃了一口清粥,不知怎么的,忽就起在昏暗的玉室里,毒楼楼主一勺接一勺喂过来的清粥。
“姐,你怎么不吃啊?”尤嘉木望过来的目光盛着担忧。
尤玉玑温柔笑笑,收起心神不回忆那几日的情,将清粥吃。简单用过晚膳,尤玉玑吩咐侍准备沐浴的汤水,格外嘱咐只要清水,不需牛『乳』。
她拿小心收在袖中的『药』,倒一粒在水中,坐进热水里。已一连三日不曾舒舒服服地沐浴,温热的水将疲惫的身体包裹,顿时一阵舒适感缓缓传开。
这一夜,尤玉玑没有如往常那样蜷缩侧躺在母亲身边,而是睡在己的床榻。“家”这个字像是有某种魔力,让人变得异常安心。
尤玉玑睡得很沉,也睡得很久。
接来几日,尤玉玑都留在尤家,听从毒楼楼主的交代,每日睡前沐浴的水中加了『药』,夜里睡得也香甜。
她醒来镜细瞧,看着脸和身的红斑逐渐在淡去。
归家第四日,卓文和两个侍卫果真被毒楼的人送了回来。
尤玉玑微笑着:“知道你们无恙就好。”
卓文却满心愧疚:“都是属大意,被那蜘蛛咬了一口!”
“都过去了。”尤玉玑轻声说。
她缓缓垂长长的眼睫,目光落在手背那些几乎快要消失的红斑点,心若有选择,她宁愿己也如卓文他们几个一样是被蜘蛛咬了,而不是打翻那瓶毒。
又过了三日,『药』瓶里最后一颗『药』要用完,了毒楼楼主说的期限。尤玉玑第日醒来,果真身所有的红斑点都消失不见,一点痕迹都没有。
尤玉玑得回晋南王府了。
“姐,我真不你。”尤嘉木沉着脸。
嘉木还小,尤玉玑不愿意将己的计划告诉她。尤玉玑弯腰,与他平视:“等一等。姐姐还会回来的。”
尤嘉木勉强扯一个笑容来点头说好。他心里也有一个救姐姐的计划,只是还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不现在告诉姐姐。
·
尤玉玑回晋南王府时,已是午后。
她回昙香映月,远远听见了琴声从昙香映月传来。她侧耳,细听了两句,便确定这是司阙在抚琴。
得知她回来,枕絮和抱荷急忙迎来。景娘子将从尤家带回来的一些糕点交她们收好。
尤玉玑嘱咐她们脚步轻浅些。
她往前的步履亦轻浅,不打扰司阙抚琴。
抱荷使劲儿朝枕絮使眼『色』,了没人的地儿,忍不住说:“夫人回家几天,一回来就急急去见公主!”
枕絮没搭理她,端着茶水去送茶。
尤玉玑站在庭院里,望向坐在窗抚琴的司阙。待最后一句尽头,余音散尽,她微笑着抬步迈进屋里。
“姐姐终于回来了。”司阙抬起眼睛,望着她的眸子明澈灿烂。
尤玉玑恍,忽的那日,她曾与他说过当日会回来。她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司阙略转动轮椅,面朝着尤玉玑。
尤玉玑朝他过去,刚他身边,手腕忽被他攥住。司阙用力一拉,将尤玉玑拉腿,手臂环住她的腰身。
枕絮端着茶水进来,指尖抖了抖,强镇静地将茶水放,快步退去,将房门关好。
待枕絮了,尤玉玑推了推司阙的肩,低声:“你做什么呀?”
司阙将脸埋在尤玉玑的颈间,用力嗅了嗅。鼻尖沿着她的颈侧,慢慢移,徐徐轻嗅。
“你闻什么?”尤玉玑向后躲避。
他一边轻嗅,一边委屈地说:“姐姐多日不见,闻闻姐姐身可有野男人的味道。”
尤玉玑微怔,神了片刻,微微用力将司阙禁锢的手推开。她起身快步向另一侧的美人榻侧坐。
司阙眸『色』晦暗不明深望她一眼,推着轮椅朝她过去:“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